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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提醒沈婉清:“公主,這可是晏君新送來的寶貝——”
“寶什么寶貝,這種垃圾鐲子,戴出去才是丟人現(xiàn)眼......”
晏若川手中的佛珠幾乎被他捏成齏粉。
他不敢相信,那個素昧謀面,卻守在他床榻邊,不眠不休照料他,解語花般的美好姑娘,怎么會是沈婉清這般惡毒又精于算計的?
花匠瞧見他扶墻嘔吐,忙過來攙扶他。
晏若川謝絕后,問他:“二公主當真這般喜歡照殿紅?”
花匠憨厚撓頭:“大約皇室都喜歡吧?”
“都?”他腦海中倏然閃過一道白光,“除了二公主,還有誰喜歡?!”
花匠:“先皇后喜愛照殿紅,長公主起先也喜歡,后來不知怎的,宮里來人把公主伺弄的花都搬走了。
“從那之后,長公主就再未種過一株照殿紅。”
晏若川心口猛地一滯,沈熹微府里,也栽種過照殿紅?!
徹骨的寒意將晏若川籠罩。
腦海中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如果沈熹微才是當年那個在驛館中悉心照料他,寬慰他、一手將他帶出鬼門關(guān)的姑娘......
不,不可能。
晏若川用力將這個‘恐怖’的猜測,從心里挖出丟掉。
沈熹微咬在他手臂的傷口,一再告訴他,她睚眥必報,若是她當年救過他,早就挾恩圖報,也不至于讓他錯的這么離譜。
“公子,咱們回房吧,眼瞅著這風雪越來越大了?!?/p>
晏若川青絲覆雪,卻渾不在意。
他從混亂的思緒整理出一條線。
沈婉清瞧不上他質(zhì)子的身份,之所以虛與委蛇的在他身邊蟄伏多年,為的就是他皇兄薨逝,等他克承大統(tǒng),她好隨他一躍成為北燕最尊貴的女人。
“讓人去查,查我那好皇兄如今身子可還健朗?”
北燕皇權(quán)裹挾他來南楚做質(zhì)子,他暗藏在北燕的人脈,卻還一直都在。
比消息更早一步到來的是北燕使臣。
他們來的隱秘,悄無聲息,公主府上下,除晏若川外,竟無一人察覺。
晏若川看著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人,捻著佛珠的指尖隱隱發(fā)白。
“我會隨你們回北燕,但臨行前,我要你們?nèi)夭椤?/p>
查清當年驛館中的姑娘,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