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
趙雪兒像一只炸毛的小貓,紅著眼,向我露出了爪子。
我沒有理會,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想把人拉起來。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狠狠一記耳光。
我松開了手,后退兩步。
而趙雪兒跌坐回沙發(fā)上,雙眼緊閉,抱住了何不凡。
腦袋直往他懷里鉆,像是在逃避天敵的追捕。
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趙雪兒這一巴掌,應(yīng)該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同居這么多年,我們雖然吵過架,但從未急眼過,更別提動手。
趙雪兒喜歡冷暴力。
她生氣的時候,會選擇對我置之不理。
如果我不退讓,能持續(xù)一周以上,甚至更久。
這一記耳光,徹底把我打醒了。
捂不熱的冰山,就算自己變成太陽,也融化不了她。
能融化她的,只有她真正愛的人。
就在這時,何不凡開口了。
“對不起寧總,雪兒喝醉了,她平時不是這樣的?!?/p>
“您別誤會,我倆沒什么?!?/p>
“一直以來,雪兒都把我當(dāng)成哥哥看待?!?/p>
我淡淡地說道:“用不著解釋,這些我都知道?!?/p>
“好好照顧她?!?/p>
“還有,等她酒醒之后,記得說一聲?!?/p>
“明天還要拍婚紗照,別遲到了。”
聽完我的話后,何不凡愣住了。
“寧總,您的意思是,今晚讓我來照顧雪兒?”
“嗯,拜托了?!?/p>
我離開了酒吧,轉(zhuǎn)身的瞬間,瞥到趙雪兒的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
走出大門時,天上恰好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沒有一絲猶豫,走進(jìn)雨中。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我的頭發(fā)和衣服。
我像個落湯雞一樣,走向自己的車子。
拉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
后視鏡映照出自己無比狼狽的模樣。
眼中布滿血絲,失魂落魄,好像一條狗。
想抽煙,卻發(fā)現(xiàn)煙盒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
我按下車窗,將煙盒揉成一團(tuán),用盡全身力氣扔了出去。
隨之一同扔出的,還有我那可笑的,持續(xù)了整整七年的愛情。
……
何不凡食言了,凌晨兩點(diǎn)多,他把人事不省的趙雪兒送了回來。
開門后,我沒說什么,側(cè)身讓開了位置。
何不凡將趙雪兒抱到了床上。
輕車熟路,甚至沒有開口問我,哪個是她的房間。
“寧總,我先回去了?!?/p>
“雪兒醉得厲害,記得給她弄杯蜂蜜水解酒?!?/p>
“對了,水溫最好別超過四十五度,因?yàn)檠﹥号聽C。”
我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何不凡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然后灰溜溜地離開了。
在我的印象中,趙雪兒向來滴酒不沾。
就連同學(xué)聚會時,面對導(dǎo)師的敬酒,她也只以果汁代替。
所以在合作商晚宴上,我沒有一句責(zé)怪,而是硬著頭皮幫忙擋酒。
現(xiàn)在她爛醉如泥地躺在床上,讓我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嘆了口氣后,我?guī)退摰袅烁吒?,蓋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