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眉心狠狠一跳,我抬頭看向陸云錚。
他莫非......也重生了?
陸云錚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將身旁哭啼啼的秦晚柔扶起來,半摟在懷中往外走。
“秦瑞雪,我不會娶你,你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p>
丫鬟擰了帕子來給我擦臉,被我拒絕。
我頂著滿身的米湯回到院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自己清理干凈,拿起書案上昨晚便寫好的信,獨(dú)身去了望月樓。
被攔在外面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不慌不忙的將信遞進(jìn)去,求小哥代為轉(zhuǎn)達(dá)。
我不知道這封信會不會送到那位手上,但一日得不到回應(yīng),我便遞一日信!
信遞到第五日,我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
他青衣素縞,滿臉冷冽,容顏卻驚為天人。
見我盯著他瞧,他將輪椅調(diào)轉(zhuǎn)了個(gè)方向,背對著我。
“為何要嫁我?你莫非不知,那些進(jìn)了我望月樓的姑娘都是什么下場?”
我笑的清淺,往他身邊進(jìn)了兩步。
“我知道,但我沒得選。”
“郡守家的小公子看上了我庶妹,而我家人偏愛她舍不得她受苦,便要我替嫁?!?/p>
“與其嫁給小郡守生不如死,我寧可在公子這死的干凈?!?/p>
他微微偏轉(zhuǎn)頭看我,片刻又掩下眸子。
“可據(jù)我所知,你已有婚約?!?/p>
我毫不避諱,“是,這份婚約,如今已變成了我庶妹的?!?/p>
像是為了應(yīng)正我這句話,從望月樓出來,便看見陸云錚摟著秦晚柔打馬而過,招搖過市。
旁邊有個(gè)小販指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八卦。
“這不是秦員外家大小姐的夫婿?怎的跟秦家二小姐如此......”
“你還不知道?聽說這位陸公子嫌棄那秦家大小姐惡毒,不愿娶她,已對二小姐剖白心意了?!?/p>
往回走時(shí),父親的小廝匆匆尋來。
“大小姐,老爺說先夫人那枚發(fā)釵尋到了,在鎏金鋪。老爺實(shí)在走不開,叫您自己去取,這是銀票?!?/p>
母親走后,她放嫁妝的庫房就像進(jìn)了老鼠似的,一件一件的少下來。
這支喜鵲銜枝是其中最為貴重一支。
聽母親說,這支頭釵是外祖親手為她打造的。
這上面每一刀,都是祖父對她的愛與期盼。
我還記得,簪尾刻著一行小字:平安喜樂,歲歲無虞!
可后來,這支簪子丟了。
母親急的不行,卻怎么都找不回來。
這也成了她的臨終遺憾。
我拿著銀票,折返回去,去了鎏金鋪。
剛到鎏金鋪,就見陸云錚拿著我娘的那只簪子往秦晚柔發(fā)間插,掌柜的在旁邊滿臉為難的看著。
盯著他手中的發(fā)釵,我呵斥出聲。
“陸云錚,你住手?!?/p>
陸云錚嘲弄的看過來,“怎么?大小姐又要搶人東西?”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要去奪過發(fā)釵,他卻將釵子拔高躲過。
我憤怒的望向他的雙眼,“陸云錚,這本就是我母親的東西?!?/p>
母親生前如此寶貝這支頭釵,每日都要拿出來撫摸好幾回。
他和我明明都無比熟悉這枚頭釵,他也明明清楚,我母親到死都惦念著這支頭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