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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月通過關(guān)系找到了裴景淮最后聯(lián)系的人。
裴景淮的律師朋友沈硯舟。
她二話不說就沖到沈硯舟樓下,拿起一個大喇叭在下面聲嘶力竭地吼叫。
“沈硯舟!你趕快給我下來!你把我的景淮搞哪里去了?”
“這離婚協(xié)議書就是你搞的鬼吧?你這個男人還要不要臉,專門拆散別人的婚姻嗎?像你這樣的人以后還怎么當(dāng)律師?!你快給我滾下來!你把我的景淮弄哪里去了?”
她瘋狂的行為很快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
沈硯舟本不想理會,但看著樓下聚集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他心中的怒火也壓抑不住了。
他決定下去,為裴景淮討回最后一點公道。
他連鞋子也沒有換,氣勢洶洶地走下樓。
江疏月看到沈硯舟終于出現(xiàn),立刻撲上前去,腳步踉蹌,連手中的喇叭都摔在了地上。
他全然不顧形象,抓住沈硯舟的手臂哀求。
“沈硯舟!你告訴我!景淮哪里去了?!你告訴我!你幫我把他喊回來好不好?!我愛他!我真的愛他??!”
沈硯舟看著她這副自以為深情款款的模樣,不禁冷笑一聲,將一本厚厚的文件夾狠狠摔在她臉上。
“夠了!江疏月!別在這里假裝深情了!明明是你自己先背叛景淮的!他那么愛你,等了你這么多年!可你呢?!背著他和別的女人鬼混,連孩子都搞出來了!你還要不要臉???!”
江疏月嘴唇哆嗦著,仿佛被抽干了力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卑微得像個乞丐,只想知道裴景淮的下落。
“沈硯舟......你聽我說......我知道我是混蛋!但我真的離不開他!我好想他!我知道錯了!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好不好?”
沈硯舟被她這副無恥又可憐的樣子氣笑了。
他冷冷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狠狠甩在江疏月身上。
“等你看完這里面的東西之后,再去決定你還有沒有臉找景淮!看看景淮還會不會原諒你!”
江疏月茫然地?fù)炱鸬厣系腢盤,立刻讓助理把里面的內(nèi)容傳到她的手機上。
當(dāng)她點開那些視頻,瞬間,她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手機屏幕上播放的,是那天她和陸昭霆在蛋糕店一家三口的照片!
更讓她心驚肉跳的是,里面竟然還有當(dāng)初她在別墅里和閨蜜吹噓如何欺騙裴景淮的談話錄音!
“到時候把孩子接回來,就說是外面領(lǐng)養(yǎng)的,他那么善良不會拒絕的。”
江疏月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段時間裴景淮會對她如此冷淡。
可她也無比震驚和......恐懼,裴景淮竟然能如此不動聲色地收集了這一切!
她顫抖著手,強迫自己繼續(xù)看下去。
直到最后一個視頻,那天在別墅軒軒從樓下摔下去的畫面。
畫面清晰地顯示:是陸昭霆,親手將他的親生兒子軒軒,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轟?。 比缤謇邹Z頂!
而裴景淮不過是想去扶住軒軒罷了。
江疏月手中的手機再也拿不住,“啪”地摔在地上。
她雙眼圓睜,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怎么可能......真的是我誤會他了......那天推軒軒下樓的......居然真的是陸昭霆!我......我冤枉了景淮?我親手......”
沈硯舟看著她那副如遭雷擊的模樣,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諷刺。
“當(dāng)初景淮不是沒有向你解釋過!是你不信!是你親手毀掉了你們那么多年的感情和信任!”
“景淮跟我說過,他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也永遠不會原諒你!你走吧!”
“不——!?。 苯柙掳l(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雙目瞬間失去眼色,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般癱倒在地。
嘴唇翕動著,只剩下破碎的嗚咽。
“我的景淮......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渾身無力,最終只能失魂落魄地、踉蹌著往回走。
就在那一瞬間,她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背影佝僂,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悔恨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