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類霜天競自由?!珴蓶|《沁園春·長沙》
鮮血流得厲害,李厭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的流淌,就像被生生地抽走自己的活力與生機。失去右臂的疼痛,讓他的精神在昏厥與清醒間反復橫跳。
“你......可以走了,奴隸?!痹婆d驟然捏碎了李厭淋漓的左手,扔在地上,“下一次再見到你,就不是簡簡單單地取你一只手這么簡單了。”
李厭踉蹌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盯了云麟一眼,不過他不敢多留,他也知曉,在規(guī)模如此大的家族中,在眾人眼皮下不守信用,是對家族最大的侮辱,既然云宜已經(jīng)確認了賭注,那么紫纓云家無論如何都沒有反悔的余地。
李厭扶著殘破的墻垣,緩緩向前,他好想躺在這里,放松的睡過去,可是不行,因為他不知道云家還會有什么手段。揚起的灰塵,破碎的墻壁,讓這個迷宮一般的大院頓時失去了神秘感,一眼望去,就是云府的外圍。
“父親,孩兒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要將那柄劍給他,父親也知道,這柄劍明明就和紫纓槍相克!”
云麟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起身,抱起昏死過去的云宜,徑直向藥房走去。
“至于那個奴隸,我全權(quán)交給你,在這里,我們不好對他動手,只要他走出棋嶺......你知道該怎么辦?!痹器胙壑泻忾W爍,似乎下定了斬草除根的決心。
“明白?!闭f完,云興拔出那柄隱隱閃爍著幽暗光芒的劍,“云霄!”一聲喊出,刃芒閃爍,不停地發(fā)出銳鳴,他把劍一揮,斬開一片黑云,而隨后,這把劍也隨機化為齏粉。
“我的第一把二聲劍,云霄,你我相伴多年,我也不曾想到小妹會把你給一個奴隸,所以,為了云家的尊嚴與驕傲,我只能痛下殺手了......”不過,云興眼里沒有痛苦,沒有不舍,只是呆呆的看著落在手中的粉末,兩袖一揚,粉末飄散于天地之間。
......
與此同時,李厭這邊。
他沒想到,棋嶺以外,只是一片荒蕪,可是,沒有退路了,他再回到云家,估計腦袋就會被輕輕地摘下來,想到這里,疲憊不堪的李厭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他似乎已經(jīng)沒了生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棋嶺以外游蕩,同時,他模糊的雙眼,又對這些從未見過的樹,從未見過的鳥,從未見過的人感到些許的驚奇。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滿新意,只不過,現(xiàn)在他需要關(guān)注的重點不在這里,而是該怎么樣逃避云家伸過來的魔爪。
“家里窮的叮當響啊,草來編鞋腳來穿吶。若是遇上個窮道士啊,各位不妨來看一看吶。我左牽黃啊右擎蒼啊,可惜都被我賠光了。嘿!前面來個英俊男吶,那你可千萬別錯過啊,趕緊到我這兒算一算吶,保不準你就翻,身,啦!”遠處有個算命人悠哉悠哉地走來。
絕境的李厭看到了希望。
“救救我,我快不行了,救救我,帶我出......”或許是因為太過于激動,加上過度的勞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創(chuàng)傷,李厭直接癱倒在地上。
“誒呦,小友啊,你年紀輕輕,碰瓷也要打草稿的嘛,這還有十米才碰上你怎么就開始表演了喂。小友小友,醒醒啊喂,我的歌聲有辣么好聽么喂,不要搞我啊,我也是生意人吶,現(xiàn)在生意都不好做了喂,大半天才賺一點錢,不要為難我一個小小的算命先生好不好?哎呀,想當年,我也和你一樣啊......”算命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我會......付,你......帶我走......"
“小友?小友?你玩真的啊,我這里可不興這一套哦,要是我發(fā)現(xiàn)你是騙我的我饒不了你哦。”算命人艱難背起李厭,“誒呦,好重好重,你怎么回事啊,???這么重的......還有還有,怎么一直在流血啊,你搞什么啊小友,不要欺負我啊......"
算命人抱怨了一路。
夜色正濃,月光正明。在一個無人修整的亭子里,靜坐著一位道士,以及昏死過去的李厭。
“嘶,這是哪兒?”李厭緩緩睜開眼睛,在朦朧中詢問,“我好像沒死?”
“小兔崽子,你可是真重啊,???背死我了哎呦,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噢噢噢,謝......謝。”剛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被簡單包扎的傷口還是劇痛,并且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藥草味。眼前抱怨著的,是一個略顯肥胖的男人,穿著“奇裝異服”,正在摸著自己的小胡子。
“你......是誰,是大夫嗎?”
“咳咳,醫(yī)術(shù)嘛,略懂一點啦,不足掛齒,我還是干正經(jīng)算命滴?!彼忝擞行┳院溃_始洋洋得意起來。
“誒,差點忘記了撒,你可要付給我算命錢,兩倍,啊不,四倍......好像有點少,到時候再說吧,主要是你這娃兒太重了......”
話還沒說完,緊接著就從行囊中拿出一筒竹簽?!斑鲞觯蠛炃蠛??!彼忝肃狡鹦∽?。
“是......怎么弄?”
“???你搞啥啊,求簽都不會撒?晃啊晃啊。”算命人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