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南疆戰(zhàn)亂被迅速鎮(zhèn)壓的消息也是迅速傳遍了清水鎮(zhèn)和周邊的村落。
朝廷大軍摧枯拉朽,那些主要由饑餓流民組成的叛軍,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且普遍修煉了基礎武道的官軍面前,確實如同陳返所料,不堪一擊。
捷報傳來,鎮(zhèn)上和村里壓抑許久的氣氛終于為之一松,人們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然而,戰(zhàn)亂雖平,其帶來的瘡痍卻遠未撫平。
大量家園被毀、田地荒蕪的流民,如同退潮后滯留在沙灘上的魚蝦,依舊滯留在清水鎮(zhèn)周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流民聚集點。
他們衣衫襤褸,眼神茫然,為了一口吃食可以出賣一切。
對于陳返而言,這場預料之中的勝利并未讓他放松警惕,反而印證了他之前的準備是何等必要。
戰(zhàn)亂帶來的直接威脅解除了,但流民問題卻成了新的、更現(xiàn)實的挑戰(zhàn)。
這些失去一切的流民,既是潛在的不穩(wěn)定因素,卻也蘊含著……巨大的“資源”!
“婉兒,晴兒,芊芊?!?/p>
陳返召集三位妻子在書房商議。
“戰(zhàn)亂已平,是好事。但鎮(zhèn)外那些流民,數(shù)量不少。
官府賑濟有限,時間久了,恐生事端。對我們陳家而言,這或許是個機會?!?/p>
蘇婉心思細膩,立刻明白了陳返的意思:
“相公是想……招攬些人手?”
“不錯!”
陳返點頭,目光炯炯,
“我們陳家產業(yè)要升級,紅玉稻要擴大種植,鐵背山豬的馴化需要更多人手照料,禽舍規(guī)模也要進一步擴大,還有圍墻的日常維護、巡邏……光靠現(xiàn)有的兩名長工和王大娘她們偶爾幫襯,已經捉襟見肘。
如今庫房雖還有些積蓄,但與其坐吃山空,不如趁此良機,吸納些可靠的流民,充實我陳家門庭!”
“可是,流民良莠不齊……”
蘇晴有些擔憂。
“所以我們要精挑細選!”
陳返早有打算。
“首要目標,是那些拖家?guī)Э诘?!有老婆孩子羈絆在身的人,行事會多幾分顧忌,也更容易融入我們家,把這里真正當成安身立命之所。
其次,要看品性和能力。身強力壯、老實肯干的優(yōu)先,若有特殊手藝,更是難得!”
柳芊芊最是興奮:
“這個好!我爹武館里也有些護院的位置空著,可以從流民里挑些好苗子!有我們武館的名頭鎮(zhèn)著,不怕他們不安分!”
計劃既定,陳返立刻行動。他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帶著柳芊芊以及一名穩(wěn)重的長工,親自去到鎮(zhèn)外最大的流民聚集點。
入眼的景象令人心酸。
破敗的窩棚連綿,空氣中彌漫著絕望和疾病的氣息。
陳返沒有選擇施粥放糧,而是直接掛出了招工告示:
陳家招工:
長工數(shù)名:身強力壯,老實肯干,負責田地、禽畜、雜役。管吃住,月錢八百文!
管家一名:需識字,懂算賬,為人穩(wěn)重可靠。月錢一兩二錢!
廚娘一名:手藝干凈利落。月錢七百文!
護院兩名:體格健壯,略通拳腳者優(yōu)先。月錢一兩!
要求:需拖家?guī)Э谡邇?yōu)先,品行端正,愿簽長契(非賣身契,但有約束條款)。
這條件,在流民眼中簡直是天籟之音!
尤其是“管吃住”和“拖家?guī)Э趦?yōu)先”兩條,瞬間點燃了希望。
很快,陳返面前就排起了長隊。
柳芊芊眼光毒辣,專挑那些眼神尚存清明、體格結實、身邊有妻兒老小的人詢問。
陳返則觀察細節(jié):
手腳是否干凈利落,回答是否老實,對家人的態(tài)度如何。
而到最后也是招收了兩個家庭以及數(shù)名精壯勞動力融入陳家。
周文遠,約三十五六歲,面容清癯,帶著書卷氣,曾是南邊一個鎮(zhèn)子上的落魄秀才,因戰(zhàn)亂家產盡毀。
妻子李氏,溫婉勤快,做得一手好針線。
女兒周瑾,年方十歲,眉清目秀,怯生生地躲在母親身后,眼神卻透著靈動。
陳返考校了周文遠的學識和算賬能力,發(fā)現(xiàn)其基礎扎實,談吐得體,當即拍板錄用為管家!
李氏可做針線幫工,周瑾則正好可以給平安(啟安)做個玩伴,一起讀書識字。
趙鐵柱,三十出頭,身材魁梧,一身疙瘩肉,是干農活的好手,眼神憨厚。
妻子張氏,身體健壯,手腳麻利。
兩個兒子,一個八歲,一個五歲。
趙鐵柱被錄用為長工,張氏可做廚娘。
王猛、孫強:兩個二十出頭的單身青年,體格健壯,眼神銳利,自稱學過些粗淺拳腳,是結伴逃難的同鄉(xiāng)。
陳返親自試了試他們的身手,雖然粗糙,但底子不錯,有股子狠勁。
被錄用為護院。
此外,陳返還挑選了另外兩戶老實本分的農戶家庭(共五名壯勞力)作為長工。陳家一下子新增了十余名人口!
而至于可不可靠,那倒還需要時間驗證。
隨著這次人口招納,如今陳家上下總人口已經突破二十人!
即便陳家大院經過之前的擴建和規(guī)劃,但到了現(xiàn)在也只能算是勉強能容納了,不過人多倒也顯得熱鬧非凡。
伴隨著新人口的加入,陳家產業(yè)以及根基也是被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革。
首先是半靈禽(雞鴨鵝)銷售:隨著規(guī)模擴大和口碑發(fā)酵,月收入已經能穩(wěn)定到數(shù)百兩白銀。
雖說刨除成本后純利潤沒有字面上這么高罷了。
而陳返短平快的狩獵收入也是能時不時給家中帶來驚喜,即便收益大多用于家族自用,但冗余的物件置換出去平均每月都能給家里帶來10-15兩的收入!
而至于新種植的紅玉稻。
如今第一批收獲在即!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其蘊含微弱靈氣和提升氣血的效果,已被柳承宗和李掌柜等老主顧高價預訂,預計首批就能帶來 20兩以上的驚人收入!
未來擴大種植,收益不可限量!
鐵背山豬“鐵山”則在周文遠的精心記錄(按陳返給的飼養(yǎng)法)和張氏的照料下,成長迅速,野性漸馴,肉質和防御特性開始顯現(xiàn)。
雖未開始大規(guī)模繁殖,但其存在本身就是未來巨大財富的象征。
相應的,陳家收入擴大的同時,支出項也在不斷增加。
新增人口的吃穿用度、工錢、陳家府邸的再度擴建以及產業(yè)擴大帶來的成本提升。
每個月所支出的費用甚至可以比得上數(shù)戶人家一年的收項。
因為招收了管家周文遠,陳家也徹底的擺脫了“小地主作坊”式的管理模式。
周文遠可以迅速的厘清賬目,未家族建立簡單的收支記錄,協(xié)助陳返管理長工分工,安排護院輪值,可謂是將內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隨著李氏和張氏的加入,蘇婉和蘇晴的家務負擔也是減緩大半。
只可惜陳家的家底還是有所欠缺,不然招幾個丫鬟廚娘之類的進來,這主母倒也不用忙活這內務了。
而在武道力量方面,隨著護院王猛、孫強的加入,加上陳返自身的武力威懾,使得陳家院宅的安全感大幅度提升。
新成員的加入并沒有使陳家變得烏煙瘴氣。
反而更是帶來了新的活力。周瑾聰慧文靜,很快與平安(啟安)玩到一起,成了他讀書的小書童小丫鬟。
趙鐵柱的兩個小子則和精力旺盛的瑞霖(弘瑞)成了滿院子瘋跑的玩伴。
陳家宅院內,讀書聲、孩童嬉鬧聲、家禽鳴叫聲、以及新開墾的土地上勞作的號子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蓬勃向上的生機。
陳返站在新加高的院墻上,俯瞰著自家煥然一新的景象:
遠處是長勢喜人、泛著淡紅光澤的紅玉稻田;
近處是擴大了近一倍的禽舍,雞鴨鵝喧鬧;
堅固的新豬圈里,“鐵山”正吭哧吭哧地吃著特制飼料;
管家周文遠正指揮著長工們修繕一處庫房;
柳芊芊在院中興致勃勃地教導王猛、孫強一些基礎的拳腳架勢;
蘇婉和蘇晴帶著李氏、張氏在灶房忙碌,飯菜的香氣飄散出來;
孩子們的笑聲在院子里回蕩……
滿滿的成就感與豪情充斥心間。
短短數(shù)月,借助戰(zhàn)亂后的流民潮,陳家便完成了從“小富即安”到“初具規(guī)?!钡娜A麗轉身!
人口、產業(yè)、財富、武力、管理,都邁上了一個全新的臺階!
戰(zhàn)亂的陰霾暫時散去,但陳返深知,這亂世并未真正結束,更大的風浪或許還在后頭。
但此刻,看著這蒸蒸日上、充滿希望的家族基業(yè),他心中充滿了無懼任何挑戰(zhàn)的底氣與信念!
“根基已成,枝葉漸茂?!?/p>
陳返低聲自語,眼中精光閃爍。
“接下來,便是讓這棵家族之樹,扎得更深,長得更高!武道之路,產業(yè)之興,皆不可懈?。 ?/p>
他轉身躍下院墻,矯健的身影融入這繁忙而充滿生機的家族畫卷之中,繼續(xù)為這艘日益壯大的家族航船,掌舵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