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們都被騙了！我根本不是沙僧！我是被如來老兒壓了五百年的瘋魔！
這禿驢以為抹去我記憶就能讓我乖乖當取經(jīng)狗？呸！老子啃過羅漢的骨頭，
咬碎過菩薩的金身！現(xiàn)在他們要我挑行李？要我喊師父？行啊...等進了靈山大殿，
我要當著滿天神佛的面—— 把如來的腦袋擰下來當木魚敲！你們猜，
唐僧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他最老實的徒弟是個吃人的瘋子？"1.我是碎顱，
一個瘋了的妖怪。沙僧的降妖寶杖插在我的胸口，血順著杖身往下淌，
滴在流沙河渾濁的水面上。我盯著他驚恐的眼睛，咧嘴笑了。
"你...你不是普通妖怪..."沙僧艱難地開口，喉結上下滾動。我抓住寶杖，
一寸寸把它從我身體里拔出來，血噴了他一臉。"我當然不是。"我舔了舔嘴唇，
"我是來取代你的。"五百年前，如來一掌把我拍進流沙河底。我的骨頭碎了又長好，
長好了又碎，日復一日地承受著河底暗流的沖刷。直到有一天，我聽見水面上有人說話。
"師父，前面就是流沙河了，那沙悟凈就在此處等我們。"一個尖細的聲音說。我浮上水面，
看見一只毛臉雷公嘴的猴子，一個肥頭大耳的豬妖，還有...一個白白凈凈的和尚。
他們站在岸邊，對著湍急的河水指指點點。我等了五百年，終于等到這一天。
沙僧從水里冒出來時，我正躲在礁石后面。他脖子上掛著九個骷髏頭，
那是他吃掉的九個取經(jīng)人的頭骨。我數(shù)了數(shù)，還差一個，唐僧將是第十個。"大圣，天蓬，
師父。"沙僧恭敬地行禮，滿臉憨厚。我差點笑出聲。這個吃人的妖怪裝得像個老實人，
而我這個瘋子卻要裝成他。三天后，我動手了。我把沙僧引到河底最深處，
那里有如來當年鎮(zhèn)壓我時留下的佛印。沙僧一碰到佛印就動彈不得，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是誰？"他問。我湊近他的耳朵："我是你。"然后我咬斷了他的喉嚨，
把他的尸體塞進河底裂縫。我戴上他的骷髏項鏈，拿起他的降妖寶杖，浮出水面。"悟凈，
怎么去了這么久？"唐僧關切地問。我學著沙僧的樣子撓撓頭："河底淤泥多，
找降妖寶杖費了些功夫。"孫悟空的金箍棒突然抵在我喉嚨上。"呆子，你身上有血腥味。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保持著憨笑。"大圣說笑了，我剛在河底宰了條魚。
"豬八戒吸了吸鼻子："是有魚腥味，大師兄你太緊張了。"孫悟空瞇起眼睛，
金箍棒卻沒有移開。"沙師弟，師父的行李呢？"我這才想起沙僧還負責挑行李。該死，
細節(jié)出了差錯。"在...在河邊樹下。"我急中生智，"我先把寶杖拿來給師父過目。
"唐僧溫和地拍拍孫悟空："悟空，別為難悟凈了。天色已晚，我們找個地方歇息吧。
"金箍棒終于離開了我的喉嚨。我暗暗松了口氣，跟著他們走向河邊的樹林。夜里，
我躺在樹下假寐。豬八戒的鼾聲震天響，唐僧在輕聲誦經(jīng)，孫悟空...孫悟空不見了。
我猛地坐起，發(fā)現(xiàn)他就蹲在我頭頂?shù)臉渲ι?，眼睛在黑暗中閃著金光。"你不是沙師弟。
"他低聲說，"你是誰？"我握緊了藏在身邊的降妖寶杖。"大圣何出此言？
""沙師弟睡覺時右手總是握著降魔杖，左手放在胸前。"孫悟空冷笑，"而你兩手空空，
還一直摸自己的喉嚨。"我渾身的血都涼了。這猴子比傳說中還要精明。"我做了噩夢。
"我強作鎮(zhèn)定。孫悟空跳下來，金箍棒抵住我的眉心。"最后一次機會，妖怪。
"我知道瞞不過去了。但我不能在這里功虧一簣。"大圣饒命！"我突然跪下，聲淚俱下，
"我本是河中小妖，沙僧抓了我妹妹，我不得已才...""撒謊！"孫悟空一棒砸下，
我側身滾開，原先躺著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大坑。豬八戒被驚醒，揉著眼睛："大師兄，
大半夜的鬧什么？""這妖怪冒充沙師弟！"孫悟空厲聲道。我跪爬到唐僧面前，
抱住他的腿："圣僧救命！我妹妹被沙僧囚在河底，我只是想救她！"唐僧低頭看我，
眼中滿是慈悲。"悟空，且慢動手。這位施主或許真有苦衷。"我心中暗喜。
這和尚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心軟。孫悟空卻不依不饒："師父莫被他騙了！
待俺老孫去河底一探便知！"他說完一個筋斗扎進流沙河。
我的心沉到谷底——等他找到沙僧的尸體，我就完了。豬八戒扛著釘耙走過來，
好奇地打量我："你真是妖怪？怎么身上沒有妖氣？"因為我根本不是普通妖怪。
我是被如來親手鎮(zhèn)壓的魔，佛印早已融入我的血脈，妖氣自然被掩蓋。"天蓬元帥明鑒，
小妖修行千年，早已洗去一身濁氣。"我恭敬地說。豬八戒點點頭："倒是個有造化的。
"不到半刻鐘，孫悟空破水而出，臉色陰沉得可怕。"師父，沙師弟他..."我猛地暴起，
降妖寶杖直取唐僧咽喉！既然騙不過，那就挾持人質！孫悟空的速度卻比我更快。
金箍棒后發(fā)先至，重重砸在我手腕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寶杖當啷落地。
"師父小心！"豬八戒一把拉開唐僧，釘耙朝我面門掃來。我側頭避開，
左手成爪掏向豬八戒心窩。這一下若是抓實，能把他那顆豬心活生生挖出來。"八戒退后！
"孫悟空一腳踹在我腰眼上，我飛出去撞斷三棵大樹才停下。血從我嘴角溢出，但我卻笑了。
越痛我越清醒，越傷我越興奮。"齊天大圣果然名不虛傳。"我搖搖晃晃站起來，
擦掉嘴角的血，"但你以為這就完了？"我扯下脖子上沙僧的骷髏項鏈，
九個頭骨漂浮在空中，發(fā)出凄厲的尖嘯。這是沙僧的法寶，
但我用起來比他更得心應手——因為我比他更瘋。頭骨化作九道黑光射向三人。
孫悟空舞動金箍棒擋下五顆，豬八戒攔下三顆，最后一顆直奔唐僧而去！千鈞一發(fā)之際，
唐僧胸前突然迸發(fā)萬丈佛光，頭骨在離他三尺處化為齏粉。我愣住了。這和尚...不簡單。
孫悟空趁機一棒砸在我天靈蓋上。我眼前一黑，跪倒在地。"師父，這妖怪如何處置？
"孫悟空問。唐僧走到我面前，俯身查看我的傷勢。他的眼神清澈見底，沒有恐懼，
沒有憎惡，只有純粹的悲憫。"你為何要冒充悟凈？"他輕聲問。我抬頭看他，
突然覺得無比疲憊。五百年的仇恨，五百年的等待，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起來。"我想去西天。
"我聽見自己說。唐僧似乎看穿了我的謊言，但他只是嘆了口氣。"悟空，把他綁起來吧。
明日我們渡河后，再作打算。"孫悟空用捆仙索把我綁了個結實。我躺在地上，
望著滿天星斗，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也曾這樣仰望天空，那時身邊還有...還有什么？
我頭痛欲裂。五百年的鎮(zhèn)壓讓我遺忘了太多事情。第二天清晨，我發(fā)現(xiàn)唐僧坐在我身邊念經(jīng)。
晨光給他鍍上一層金邊，圣潔得刺眼。"圣僧為何不殺我？"我問。他停下誦經(jīng)，
溫和地看著我："眾生皆苦，你也不例外。"我嗤笑："你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嗎？
""知道與否，不重要。"唐僧說，"重要的是你今后殺不殺。"我沉默了。
這個和尚的慈悲讓我無所適從。仇恨在我心中扎根五百年，如今卻被他的三言兩語撼動。
孫悟空不耐煩地打斷我們："師父，該渡河了。這妖怪怎么辦？
"唐僧沉思片刻："帶上他吧。流沙河兇險，或許他能幫上忙。
"豬八戒嘟囔："帶個妖怪上路多不方便...""俺老孫看緊他就是。
"孫悟空瞪了我一眼。于是我被松了綁，跟著他們來到河邊。孫悟空拔根毫毛變出條小船，
我們依次上船。船到河心，水流突然變得湍急。我站在船尾，看著渾濁的河水，
心中涌起一股沖動。"小心！"豬八戒突然大喊。一條巨蟒從水中竄出，血盆大口直撲唐僧！
我下意識地擋在他面前，降妖寶杖刺入蟒蛇七寸。腥臭的蛇血噴了我一身。
巨蟒掙扎著落入水中，掀起滔天巨浪，小船劇烈搖晃。"抓緊！"孫悟空金箍棒變長，
試圖穩(wěn)住船身。但為時已晚。一個巨浪打來，船翻了。我在水中睜開眼，
看見唐僧被激流卷走。他掙扎著，袈裟被水浸透，漸漸下沉。去救他，
我就暴露身份；不救他，取經(jīng)隊伍就此解散，我的計劃全盤皆輸。我猶豫了一秒，
然后向他游去。當我抓住唐僧的手時，他突然睜大眼睛，指著我的身后。
我回頭一看——河底深處，沙僧的尸體正緩緩浮上來，脖子上赫然掛著一串骷髏項鏈。
2.骷髏雙鏈沙僧的尸體在水中緩緩旋轉，脖子上那串骷髏項鏈與我一模一樣。九個頭顱，
九個取經(jīng)人，在昏暗的河底對我獰笑。我胸口發(fā)緊，仿佛有只無形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臟。
這不可能——我明明把項鏈戴在自己脖子上！唐僧掙扎著要往尸體方向游，我死死拽住他。
水流將我們沖向下游，沙僧的尸體漸漸消失在渾濁的河水中。當我們終于爬上岸時，
孫悟空和豬八戒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猴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妖怪！你把我沙師弟怎么了？
"我劇烈咳嗽著，吐出幾口河水，
指著下游方向："河底...有具尸體..."孫悟空一個筋斗翻去查看。
豬八戒狐疑地盯著我："你身上怎么也有骷髏項鏈？"我低頭一看，
項鏈確實還掛在我脖子上。那么河底那具尸體上的又是什么？
唐僧虛弱地靠在巖石上："悟能，先幫為師生火取暖..."豬八戒趕忙去拾柴火。
我跪在唐僧身邊，幫他擰干袈裟。老和尚的手冷得像冰，嘴唇發(fā)紫，但眼神依然平靜。
"你救了貧僧。"他說，"無論你是誰，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我不知該如何回應。
救他本不在計劃中，那一瞬間的沖動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孫悟空很快回來，
臉色陰沉得可怕。"河底什么都沒有！妖怪，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我愣住了："不可能！
我明明看見——"金箍棒抵在我咽喉："俺老孫看你是活膩了！""悟空！"唐僧喝止，
"此事蹊蹺，待查清再說不遲。"孫悟空不甘心地收起金箍棒，但眼中的懷疑絲毫未減。
我知道他不會再輕易相信我。夜里，我假裝入睡，聽見孫悟空對唐僧低語："師父，
這妖怪來路不明，留在身邊太危險。""他今日救了為師。"唐僧說，"況且，
若他真有害人之心，早該下手了。""說不定有更大的圖謀！
""那就更需要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唐僧的聲音溫和卻堅定，"悟空，你多盯著他便是。
"我悄悄睜開一條眼縫，看見孫悟空煩躁地撓著頭走開了。這猴子精明，
但那和尚更不簡單——他明知我有問題卻執(zhí)意留我，到底在盤算什么？第二天繼續(xù)趕路時，
豬八戒湊到我身邊："喂，你昨天那手降妖杖法使得不錯，跟誰學的？""自學的。
"我隨口敷衍。"騙誰呢！"豬八戒嗤笑，"那明明是沙師弟的獨門招式。老實交代，
你是不是偷看他練功？"我心頭一緊。模仿沙僧的武藝是我計劃中最薄弱的一環(huán)，
畢竟我只在殺死他時見過幾招。"流沙河就那么大，看多了自然就會了。"我故作輕松。
豬八戒的小眼睛瞇成一條縫："有意思。那你知不知道沙師弟最討厭別人碰他哪里？
"這是個陷阱。我暗自警惕："哪里？""后頸。"豬八戒突然伸手摸向我脖子，
"他那里有塊胎記——"我本能地閃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豬八戒吃痛大叫，
引來孫悟空和唐僧的注意。"怎么回事？"唐僧問。豬八戒甩著手腕："師父，
這妖怪肯定有問題！沙師弟后頸根本沒有胎記，我詐他的！
"孫悟空的金箍棒立刻架在我肩上："果然有鬼！"我深吸一口氣，
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天蓬元帥果然機敏！實不相瞞，我確實不是沙僧。
"三人頓時戒備起來。我繼續(xù)道："我是沙僧的孿生兄弟，沙魔。自幼被父母拋棄，
在流沙河底修煉成精。前日聽聞兄長跟隨圣僧取經(jīng)，特來相認，
又怕唐突..."這謊扯得我自己都不信，但唐僧的表情卻松動了幾分："原來如此。
那你兄長現(xiàn)在何處？""他被河底一條惡龍抓走了。"我裝作悲痛，"我本想救他，
奈何不是那惡龍對手..."孫悟空冷笑連連："編，繼續(xù)編！流沙河哪來的惡龍？
""大圣有所不知，那惡龍是西海龍王私生子，因犯錯被貶至流沙河底。"我信口胡謅，
反正他們一時也無法求證。
豬八戒將信將疑："西海龍王確實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唐僧嘆息："若你所言屬實，
我們更該去救悟凈。"我心中一喜——這關算是暫時過了。但孫悟空的眼神告訴我，
他一個字都不信。三天后，我們來到一座荒山。天色已晚，唐僧提議在山腳休息。
孫悟空去化齋，豬八戒拾柴，我負責保護唐僧。"沙...施主，"唐僧斟酌著稱呼，
"你兄長常提起你嗎？"我正用降妖寶杖削著一根樹枝，
聞言手上一頓："我們...失散多年。""難怪你武藝與他相似，想必是同一位師父所授。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這和尚的問題總是看似隨意卻直指要害。"你恨他嗎？"唐僧突然問。
樹枝在我手中折斷："恨誰？""你兄長。被父母偏愛的一方，被留下的那個難免心生怨恨。
"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洞若觀火。這和尚遠比表面看起來敏銳。"也許吧。
"我低聲說，"但恨得太久，連為什么恨都忘了。"唐僧正要再說什么，
遠處突然傳來豬八戒的慘叫！我們循聲趕去，看見他倒在一堆白骨旁，腿上鮮血淋漓。
"有妖怪！"豬八戒哀嚎，"那堆骨頭突然跳起來咬我！"白骨？我心頭一凜。
只見那堆骨頭正在地上蠕動，慢慢聚合成人形——一個白骨精！
白骨精成形后第一眼就看向我，空洞的眼窩里突然燃起兩簇幽藍鬼火。"金身大人？
"她的聲音像是骨頭摩擦發(fā)出的，"您怎么在這里？"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她認得我？
可"金身大人"又是什么稱呼？唐僧和豬八戒都疑惑地看向我。白骨精卻突然轉向唐僧，
骨爪如鉤："唐僧！吃了你的肉就能重生血肉！"我下意識擋在唐僧面前，降妖寶杖橫掃，
將白骨精打散。但那些骨頭很快又重組，這次變成了一個美貌村姑。"長老救命！
"她楚楚可憐地向唐僧伸出手，"有妖怪追我..."唐僧面露憐憫，正要上前，
我一把拉住他："那是白骨精變的！"白骨精幽怨地看著我："金身大人為何幫外人？
您忘了五百年前的約定嗎？"五百年前？那正是我被如來鎮(zhèn)壓的時間！她到底知道什么？
孫悟空此時趕回，火眼金睛一眼識破妖怪："吃俺老孫一棒！"白骨精見勢不妙，
化作一陣陰風逃竄。孫悟空緊追不舍，很快遠處傳來打斗聲和慘叫。
豬八戒狐疑地打量我："她為什么叫你金身大人？""妖怪之間亂叫的諢名罷了。
"我強作鎮(zhèn)定，但內心已掀起驚濤駭浪。白骨精的話像一把鑰匙，
正在撬動我記憶深處被封印的門。唐僧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沒說話。孫悟空得勝歸來，
手里提著白骨精的頭顱。"妖怪已除！"他把頭顱扔在地上，那骷髏還在詭異地笑。
"金身大人..."白骨精的頭顱最后嘶啞地說了一句，然后徹底化為灰燼。當晚，
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站在靈山之巔，身披金色袈裟，腳下跪伏著萬千妖魔。
如來在高處俯視我，眼中無悲無喜。"金身羅漢，你可知錯？"他的聲音震動三界。
我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孫悟空蹲在我面前，金睛火眼在黑暗中灼灼發(fā)亮。"做噩夢了？
"他譏諷道，"心虛？"我擦去額頭的冷汗："大圣不睡覺，盯著我做什么？
""俺老孫在想，"孫悟空慢悠悠地說，"白骨精為什么叫你金身大人。""妖怪胡言亂語，
大圣也信？""不信。"孫悟空齜牙一笑，"但俺老孫去地府查了生死簿，你猜怎么著？
沙悟凈的名字還在，說明他沒死。"我心跳如鼓，表面卻不動聲色："生死簿也常有錯漏。
""也許吧。"孫悟空站起身，"但有一件事錯不了——沙師弟脖子上只有八個骷髏頭，
而你戴的是九個。"我如遭雷擊。難怪河底尸體的項鏈與我不同！可如果沙僧沒死，
那具尸體又是誰？孫悟空走前丟下一句話："俺老孫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
"第二天翻越荒山時，我們遭遇了一群狼妖。這些畜生綠眼森森，獠牙上滴著涎水，
將我們團團圍住。"師父退后！"孫悟空金箍棒一揮，掃飛三只狼妖。
豬八戒釘耙舞得虎虎生風："大師兄，左邊交給我！"我護在唐僧身前，
降妖寶杖如蛟龍出海，每一擊都帶起一蓬血花。狼妖數(shù)量眾多，我們漸漸被沖散。
一只體型碩大的狼王突破防線，直撲唐僧！我飛身攔截，卻被另一只狼妖咬住小腿。
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但更可怕的是——我感到某種東西正在蘇醒。血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
五百年來壓抑的嗜血欲望如決堤洪水。我的指甲變長變利，牙齒突出唇外，
喉嚨里發(fā)出不屬于人類的低吼。狼王驚恐地后退："你不是人！也不是妖！
你是——"我撲上去，用牙齒撕開了它的喉嚨。熱血噴進嘴里，甘美得讓我戰(zhàn)栗。
其他狼妖見狀，哀嚎著四散逃竄。當我回過神來，
發(fā)現(xiàn)唐僧、孫悟空和豬八戒都震驚地看著我。我滿嘴是血，手里還抓著狼王的半截脖子。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孫悟空的金箍棒指著我，這次是前所未有的戒備。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突然笑了："你猜？"唐僧的臉色蒼白，但眼中沒有恐懼，
只有一種深沉的悲哀。"放下武器吧，"他對孫悟空說，"他剛才救了為師。""師父！
你看不見嗎？"孫悟空怒吼，"他比那些狼妖危險百倍！
"豬八戒縮在唐僧身后："大師兄說得對，這家伙太邪門了..."我丟下狼王的尸體，
慢慢走向唐僧。孫悟空立刻擋在我們之間，金箍棒隨時準備落下。"讓開，猴子。
"我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我要和和尚說句話。""休想！""悟空，"唐僧輕聲說，
"讓他過來。"孫悟空不情愿地讓開一條路。我走到唐僧面前，俯視著他慈悲的眼睛。
"為什么不怕我？"我問，"你看見我剛才的樣子了。""眾生皆有佛性。"唐僧平靜地說，
"即使是你。"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堅定地插進我的心臟。我感到一陣劇痛，
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某種我無法理解的情緒。"如果我告訴你，"我低聲說，
只有他能聽見，"我混進取經(jīng)隊伍是為了進靈山殺如來，你還會這么說嗎？
"唐僧的眼睛微微睜大，但很快恢復平靜。"那么，"他說，"我更要帶你一起走了。
"我愕然。這和尚瘋了嗎？"仇恨只會滋生仇恨。"唐僧轉身走向驚魂未定的豬八戒，
"而慈悲，可以化解一切。"孫悟空狠狠瞪了我一眼，跟著師父去了。我站在原地，
狼血在指尖慢慢凝固，心中的困惑卻越來越濃。白骨精叫我金身大人，夢中我是金身羅漢，
而如來鎮(zhèn)壓我的記憶又如此真實...到底哪個才是真相？更讓我不安的是，
我開始期待唐僧每天早上的那聲"悟凈"，開始享受豬八戒講的那些粗俗笑話，
甚至開始習慣孫悟空警惕卻不再充滿殺意的目光。這不對勁。我是來復仇的，
不是來找歸宿的。但當夜幕降臨，我們圍坐在篝火旁，唐僧輕聲誦經(jīng)，孫悟空打著瞌睡，
豬八戒啃著干糧時，我竟感到一絲詭異的...溫暖。
3.金身之謎狼妖的血在我齒縫間發(fā)臭。我蹲在溪邊，拼命漱口，卻洗不掉那股鐵銹味。
更洗不掉的是唐僧看我的眼神——不是恐懼，而是悲憫。這比任何武器都更能傷我。"喂，
瘋子。"孫悟空蹲在上游的石頭上，金箍棒橫在膝間，"你剛才那模樣，可不像是普通妖怪。
"我甩掉手上的水珠："大圣見過這么多妖怪，難道每個都能叫上名來？""確實不能。
"孫悟空撓撓耳朵，"但會對著月亮嚎叫的狼妖俺老孫見過不少，
會咬斷狼脖子的...你是第一個。"我站起身，直視他的火眼金睛："你想說什么？
"孫悟空跳下來，金箍棒抵住我的胸口："白骨精叫你金身大人，如來座下有個金身羅漢，
五百年前突然消失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個夢...靈山之巔...金色袈裟..."所以呢？""所以俺老孫在想，
"孫悟空齜牙一笑，"你是不是那個叛逃的羅漢，被如來打落凡間成了妖怪？"我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