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紗簾時,霍唯舟睡了很久。身旁床鋪已沒了溫度,褶皺的床單像片褪色的云,只空留淡淡的梔子香。
床頭那行潦草字跡在日光下格外刺眼,鋼筆墨水暈染的。
“我上班了,醒后請離開 ”
后面兩個字,像極了她昨夜咬著他耳垂時帶刺的笑,他捏著便簽的指節(jié)泛白。
研究院落地窗外的日頭爬到中天時。
李舒莞的雙腿已經扛著不住了,趕快做完把報告給了同事,離開了。
蒼白的臉愈發(fā)脆弱。電梯鏡面映出她眼下青黑,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荒唐,臉色發(fā)燙。
房門扭開的瞬間,和坐在客廳的男人四目相對,霍唯舟端坐在真皮沙發(fā)里,
深灰色定制西裝妥帖勾勒出寬肩窄腰,領帶夾的暗紋隨著呼吸若隱若現。
李舒莞愣住的剎那,他抬眼掃過來,眉骨投下的陰影割裂了那雙淬著寒冰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吃掉。
她沒想到這個男的還在,昨夜氤氳的曖昧在日光下無所遁形。
此刻更看清他的臉,鼻梁挺直如刀削,生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
她想她昨天是鬼迷心竅了才招惹這種男的。
再看他那一身不菲的穿戴,那個表看起來就很貴,和這不凡的氣質,李舒莞眉頭微微一皺。
她扯動嘴角“你還有什么事嗎?”
霍唯舟薄唇抿成嘲諷的弧度,冷氣從他周身漫開:
“急著撇清關系,倒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難道你有家庭,有男朋友?"
李舒莞沒想到昨天晚上問她的話又到了自己身上。
“你放心,我單身,”
霍唯舟眉頭松了一些,他傾身逼近,壓迫感撲面而來。
“那留個字條就想當無事發(fā)生?”
“成年人的游戲,你不會不懂規(guī)則吧?!?/p>
李舒莞后仰避開他灼熱的呼吸,后背抵上沙發(fā)硬角。
空氣凝滯成冰,霍唯舟突然低笑出聲,聲音卻冷得發(fā)顫:“我不懂,是你先勾引的我?!?/p>
李舒莞一驚,抬頭看他:“那你想怎么樣?”
“我是京市人,姓霍,叫........."
還沒有說完就被李舒莞打斷了,她看著霍唯舟認真的樣子,有些害怕。
“霍先生,昨天的事情是我引起的,但是目前我沒有想去了解一個人,或者進入一段感情里,”
李舒莞不管他是什么想法,但是這是她的態(tài)度,感情太麻煩了。
霍唯舟幽暗凌厲的眼神看著她,渾身的冷氣逼人,“名字?”
“我姓李?!?/p>
霍唯舟指腹捏住她下巴的力道重得發(fā)疼。
“李小姐最好搞清楚,游戲不是你喊結束,就能結束的,”
他的拇指擦過她下唇,在微涼的觸感里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李舒莞看著近在咫尺冷峻的臉,有些貪戀,反手扣住他手腕,腕骨處的青筋在她掌心跳動。
笑意卻未達眼底:“你不建議的話,我們可以有空就約,不用負責,雙方要談戀愛和結婚之前說一聲就行,”
跟這個男約她不虧,他長的太帶勁了,而且他在京市,也不一定會經常來這邊。
霍唯舟沉默的看著她,看的李舒莞心底發(fā)麻,下一秒霍唯舟直接把她抱起去了房間。
“你干嘛?"
“晚上我要回京市了,抓緊時間,”房間里面?zhèn)鱽硪痪渚淞R人的聲音。
“混蛋,”
直到晚上,李舒莞被餓醒,看到旁邊已經沒人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了下手機,把霍先生那個備注改成了一頭牛的表情,這個人真的是一頭牛馬,她全身酸的不像話。
腦袋里浮現他的面孔,她都覺得有些恍惚,這個人好像她在那見過,沒來得及多想,那邊就發(fā)來消息。
“有吃的在桌子上,”
李舒莞顫顫巍巍的起來,想罵人,看著一桌子的吃的,水果還有飯菜,忍了忍,還算有點良心。
還發(fā)現有一張卡,被她隨便放在了抽屜,她也用不上,這是被包養(yǎng)了?感覺還不錯,
那就問候下牛馬金主,“到了?"
那邊拍了一張機場的照片給她,李舒莞回了個哦,去吃東西了,
京市機場的王助理表示很震驚,誰能告訴他。
為什么霍總去拜訪老師,還能在那邊住一天一夜,回來還滿面春風的。
不過這會好像又冷臉了,這才正常嘛!
霍唯舟看著這個哦,知道她肯定因為昨天晚上生氣了。
周六清晨的陽光裹著梔子香漫進樓道,李舒莞抱著牛皮紙袋哼,剛轉過拐角就僵住了腳步。
黑色車靜靜停在單元門前,霍唯舟倚著車身吞云吐霧,深灰色西裝褲下修長的雙腿交疊。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煙圈在他冷峻的眉眼間繚繞,將那張帥得令人心悸的臉暈染得愈發(fā)危險。
她的心臟猛地撞向肋骨,指尖不自覺掐進紙袋邊緣。
這幾天午夜夢回時,總會想起他掌心的溫度,想起他吻落在皮膚上的灼燙。
這些天他們都沒有聯系過彼此,她認為那是醉酒后的一場幻夢。
此刻看著他如約而至,胸腔里翻涌的情緒竟比想象中更洶涌。
她伸手奪過香煙,纖長手指精準地碾滅在路邊垃圾桶,白凈的手指與煙灰形成刺目對比。
“我家不能有煙味?!?/p>
霍唯舟幽深的看著她,金屬腕表擦過車門發(fā)出細微聲響。
他站直的瞬間,壓迫感如潮水般涌來,雪松混著煙草的氣息將她徹底籠罩,聽出有點疲憊的聲音。
“開門,”
話音未落,李舒莞轉身刷卡開門,就被抱住壓在門上,后背剛貼上木質門板。
霍唯舟滾燙的身軀已經覆上來,帶著侵略性的吻封住她所有話語。
他的手掌扣住她后腦,舌尖強勢撬開牙關,吞咽下她所有喘息。
李舒莞掙扎了半秒,指甲卻不自覺勾住他西裝領口。
恍惚間想起這幾天深夜里,自己對著天花板描摹過無數次的,正是這具令人著迷的身體。
“想我嗎?” 霍唯舟的聲音混著粗重喘息,牙齒咬住她頸側敏感點,
他的領帶早已歪斜,襯衫紐扣崩開兩顆,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李舒莞的回應是主動吻住他下頜,雙腿纏上他腰際。
在他失控的低吼聲中,房間里最后一絲理智徹底崩塌。
窗簾被夜風吹得鼓起又落下,晨光與暮色交替爬上床頭。
當李舒莞癱在凌亂的被褥間,喉嚨沙啞得說不出話時。
霍唯舟正用指腹輕輕描繪她鎖骨處的紅痕。
她望著他腕間泛著冷光的腕表,突然想起上周見他時西裝革履的冷漠禁欲的樣子,再對比此刻眼底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忍不住輕笑出聲 —— 原來有些癮,一旦染上,就再難戒掉。
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