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杏眸微動,“你的表外甥,指的是京市傅家的太子爺傅凌洲嗎?”
之前因為負責(zé)這個項目,所以她摸過李崖的底。
李崖年紀(jì)輕輕就能坐上藥監(jiān)局的主任位置,一是有能力,二是有背景。
他的背景就是京市傅家。
李崖有個表姐,曾經(jīng)跟京市頂級豪門傅家現(xiàn)任家主相戀過,并生下一子取名為傅凌洲。
只不過,紅顏薄命,他表姐生前被人下了慢性毒藥,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
而傅凌洲,生來體內(nèi)就帶有毒素。
傅家為他尋遍名醫(yī),可都無法根除。
傳聞這位京圈太子爺活不過三十歲。
所以李崖剛剛一說,她就聯(lián)想到了那人。
“對對,就是他?!?/p>
李崖連忙道:“蘇小姐,我那表外甥窮的只剩下錢了。只要你能治好他,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蘇瑤:“……”
她倒是想試一試,畢竟學(xué)醫(yī)的大多都對醫(yī)學(xué)上的疑難雜癥感興趣。
可無奈……
“抱歉李主任,我才疏學(xué)淺,恐怕無能為力?!?/p>
家?guī)熡杏?xùn):救誰都可以,除了京市傅家人!
救條狗,都不能救傅家人!
李崖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求。
畢竟蘇瑤太年輕,醫(yī)術(shù)再好能好的過傅家請的那么多名醫(yī)?
他也就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那么一提。
只是有些惋惜自己那位表外甥。
年紀(jì)輕輕長得一表人才,又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卻要英年早逝了!
外面,蘇瑤出了醫(yī)院,記起自己還欠著一個人的錢。
她掏出手機找出‘債主’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幾聲,被人接聽。
“哪位?”
低沉磁性的嗓音,如美酒般醇厚。
蘇瑤記得這個聲音,正是昨晚那男人的聲音。
雖然懷疑男人昨晚在借機敲竹杠。
但不管怎樣,對方幫了自己一把,沒有趁自己喝醉撿尸。
她就當(dāng)花錢消災(zāi)了。
蘇瑤清了清嗓子,“你好,是我昨晚弄臟了你的衣服。請發(fā)我一個賬號,我把錢賠給你。”
男人似乎頓了一下,隨后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不多時,蘇瑤收到有陌生人請求添加好友的信息。
她默了默,點了同意。
之后對方就沒了動靜。
蘇瑤滿頭問號,看著那個金毛頭像,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帳號呢?”
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今晚六點半,老地方見?!?/p>
蘇瑤:“……”
這話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熟。
既然要見面再賠款,剛剛在電話里直接說一下不就得了?
還要加什么好友?
多此一舉。
蘇瑤心里腹誹,還是回了一個OK過去。
之后就回了公司。
正值午休時間,員工們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
蘇瑤拿著水杯去員工休息區(qū)倒水喝。
剛走近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砼说恼f話聲。
“沒想到蘇秘是那種人,還以為她真的業(yè)務(wù)能力很強呢。”
“別這樣說嘛,她也是想在你們陸總面前證明自己,這才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讓李崖松口的?!?/p>
“許小姐,你快別替她說好話了。你不知道,我們一度以為她才是陸總的未婚妻呢。我就說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怎么可能入得了陸總的眼?”
“……”
蘇瑤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視線掃過說話的兩人。
他們一個是秘書辦的秘書,另一個是許嫣。
“劉秘,請問我是哪種人?我用了哪種手段讓李崖松口的?”
兩人沒想到背后說人閑話,被當(dāng)事人聽到了。
女秘書有些尷尬。
可一想到許嫣說昨晚蘇瑤色誘了李崖,她就一臉鄙夷。
“蘇秘書,你自己是哪種人自己沒點數(shù)嗎?自己做了丑事就要做好被人說的準(zhǔn)備。”
蘇瑤凝著她,“你的意思是,為了推進公司項目,昨晚我色誘李崖了?”
“難道不是嗎?”
蘇瑤點頭,掏出了手機似要撥打電話。
正悠閑喝著咖啡看好戲的許嫣見狀,問了一嘴,“蘇秘書,你要給誰打電話?”
“警方?!?/p>
蘇瑤也不抬頭,淡聲道:“劉秘的意思是,陸總讓我去性賄賂官員。這屬于官商勾結(jié),是違法的!”
“我看還是讓警方介入吧。我受點委屈不要緊,陸總要是因此吃上官司那就不好了?!?/p>
女秘書臉色微變,下意識看了一眼許嫣。
許嫣的臉色同樣一變,想也沒想就伸手去奪手機。
不能讓蘇瑤報警!
她聽陸承寬說了,項目進展很順利,而且李崖并沒有為難蘇瑤。
聽出陸承寬語氣里的贊賞,她氣不過,所以才故意在背后給蘇瑤造黃謠。
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直接報警!
蘇瑤迅速躲開,拿著茶杯的手以防御的姿勢擋住了許嫣。
“許小姐這么激動做什么?我一個當(dāng)事人都不怕,你在害怕什么?是怕我告你誹謗嗎?”
許嫣一噎,對上蘇瑤清亮嘲諷的眼神,有些惱了。
余光中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朝這邊走來,她目光一閃,快速握住蘇瑤手上的水杯,往自己身上潑去。
水杯里還有小半杯水,許嫣尖叫一聲,又裝得不小心地摔倒了地上。
“嫣嫣!”
陸承寬剛走到門口,見狀快步?jīng)_了過來將人扶起來。
“阿承?!?/p>
許嫣委屈巴巴地叫了他一聲。
“有沒有事?”陸承寬眉心緊蹙,一臉關(guān)切。
許嫣看了蘇瑤一眼,搖搖頭。
“我沒事,你別怪瑤瑤,她不小心的。”
欲言又止委屈求全的樣子,更讓男人憐惜。
陸承寬扭頭看向蘇瑤,眼底盛滿不悅。
“蘇瑤,你到底在做什么?還不趕緊向嫣嫣道歉!”
不由分說就指責(zé)她,連情況都不問一下。
原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女人?
蘇瑤看著男人將惺惺作態(tài)的女人護在懷里,面色無波無瀾。
或許是失望攢夠了就不會心傷。
此刻的她,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靜。
她點點頭,“好,我道歉。對不起,許小姐,我不該潑你的。”
許嫣沒想到蘇瑤竟然肯吃啞巴虧,連辯解都不替自己辯解一下。
她一臉得意,正想說點什么,卻見蘇瑤取過她剛剛喝剩的,放在吧臺上的半杯咖啡,猛然潑向她的臉。
“?。 ?/p>
又是一聲尖叫聲。
濃黑的咖啡順著她的眉眼一滴滴往下滑落。
快速浸濕了她的衣衫。
蘇瑤將咖啡杯放下,看著愕然的陸承寬,說:“我道過歉了的?!?/p>
陸承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