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藥堂的晨鐘剛剛敲響，云昭便從淺眠中驚醒。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看向床榻上依然昏迷的莫清絕。三天了，自從從邊境回來，莫清絕就一直處于這種半昏迷狀態(tài)，只有偶爾的夢囈證明他還活著。
云昭伸手探了探莫清絕的額頭，溫度依然高得嚇人。鎖骨下的鎖魂印已經(jīng)由紫黑轉(zhuǎn)為暗紅，像一塊丑陋的疤痕盤踞在蒼白的皮膚上。
"還沒醒？"白長老推門而入，手里端著藥碗，"這小子體質(zhì)倒是特殊，換成旁人，施展那種程度的禁術(shù)早該經(jīng)脈盡斷了。"
云昭接過藥碗："他用了什么法術(shù)？"
"古老的空間遁術(shù)，幽冥宮秘傳'血影遁'。"白長老捋了捋胡須，"以血為引，瞬息千里。不過代價嘛..." 他指了指莫清絕鎖骨下的印記，"鎖魂印反噬，夠他受的。"
云昭用勺子舀起藥液，小心地喂入莫清絕口中。大部分藥汁都順著嘴角流下，他不得不用袖子輕輕擦拭。
"你親自照顧他三天了。"白長老意味深長地說，"堂堂玄天宗首席弟子，為一個魔修端茶送水，傳出去..."
"他救了所有人。"云昭打斷道，"包括我。"
白長老搖搖頭："你師尊讓我提醒你，別被表象迷惑。幽冥宮的人最擅蠱惑人心。"
云昭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一勺一勺地喂藥。白長老嘆了口氣，留下幾瓶藥膏后離開了。
室內(nèi)重歸寂靜，只有莫清絕微弱的呼吸聲。陽光透過窗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云昭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手指觸到皮膚的瞬間，莫清絕突然皺眉，發(fā)出一聲低吟。
"莫清絕？"云昭立刻收回手，"你醒了？"
金色眼瞳緩緩睜開，迷茫地環(huán)顧四周，最后聚焦在云昭臉上："...云...真人..."
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云昭連忙倒了杯水，扶起他的頭讓他慢慢喝下。莫清絕的脖頸滾燙，發(fā)絲掃過云昭手腕，觸感如絲綢。
"感覺如何？"云昭放下杯子，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
"像是...被千軍萬馬踩過。"莫清絕虛弱地笑了笑，"其他人...沒事吧？"
"都安然無恙。"云昭頓了頓，"多虧你。"
莫清絕閉上眼睛，似乎連保持清醒都很吃力："那祭壇...不是幽冥宮的..."
"我知道。"云昭點頭，"你昏迷前說了。"
"有人在...收集生魂..."莫清絕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為了...開啟某種...封印..."
云昭湊近了些："什么封??？誰在收集生魂？"
莫清絕卻再次陷入昏迷，任憑云昭怎么呼喚都沒有反應(yīng)。
夜幕降臨，云昭點亮油燈，在床邊翻閱從藏書閣借來的古籍。他特意找了關(guān)于幽冥宮歷史的部分，想弄清楚那個祭壇的來歷。
"《幽冥志異》...《魔教源流考》..."他喃喃自語，手指在發(fā)黃的書頁上滑動，"找到了！"
一段記載引起他的注意："...上古時期，玄天祖師與幽冥老祖共鎮(zhèn)魔淵于蒼霧山下，設(shè)雙生禁制，需兩派嫡傳血脈合力方可解..."
"在看什么？"
云昭一驚，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莫清絕已經(jīng)醒了，正歪頭看著他手中的書。
"查些資料。"云昭合上書，"關(guān)于那個祭壇的。"
莫清絕試圖坐起來，卻疼得倒抽冷氣。云昭放下書，扶他慢慢起身，在他背后墊了個軟枕。
"謝謝。"莫清絕靠在枕上，金色眼瞳在燈光下如同琥珀，"查到什么了？"
云昭猶豫片刻，還是翻開書指給他看："這段記載說，玄天宗和幽冥宮的創(chuàng)始人曾聯(lián)手封印了什么在蒼霧山下。"
莫清絕閱讀著那段文字，眉頭越皺越緊："雙生禁制...嫡傳血脈..."他突然抬頭，"云真人，可否幫我取一樣東西？"
"什么？"
"我隨身帶著的玉佩...應(yīng)該還在原來的衣服里。"
云昭從柜子里找出莫清絕當初穿的那身黑衣，果然在內(nèi)袋發(fā)現(xiàn)一枚墨色玉佩。玉佩入手冰涼，正面刻著火焰紋，背面則是...
"這是..."云昭翻轉(zhuǎn)玉佩，看到背面刻著半闕詩句，"'清輝共賞千秋月'..."
"給我看看。"莫清絕接過玉佩，手指輕輕摩挲著刻痕，"果然..."
"果然什么？"
莫清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玄天宗可有一枚白色玉佩，上刻'昭華同沐萬載春'？"
云昭心頭一震。這兩句分明是一對！而且...
"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識按住腰間的掌門玉佩——那正是白色玉佩，背面刻著"昭華同沐萬載春"，是歷代掌門的信物。
莫清絕苦笑："記憶又恢復(fù)了一些。這墨玉是幽冥宮主的信物，與玄天宗掌門玉佩本是一對。傳說兩派創(chuàng)始人..."
"是道侶。"云昭接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個說法他在某本禁書中看到過，但一直以為是野史杜撰。
莫清絕點頭："后來因為一場誤會反目成仇，兩派才勢同水火。"他頓了頓，"那個祭壇，應(yīng)該就是用來破壞他們當年設(shè)下的封印的。"
云昭思緒飛轉(zhuǎn)："所以收集生魂是為了..."
"強行破解禁制。"莫清絕神色凝重，"但需要兩派血脈...我猜這就是村民被擄走的原因——篩選有玄天宗或幽冥宮血脈的人。"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但云昭仍有疑問："誰在幕后操縱？為什么要破壞封??？"
莫清絕按住太陽穴："記憶還很混亂...但我懷疑是我叔父莫天機。"
"幽冥宮現(xiàn)任宮主？"
"嗯。"莫清絕點頭，"五年前他發(fā)動宮變，殺了我父親，給我種下鎖魂印，將我變成傀儡攻打玄天宗...后來我重傷逃脫，記憶全失，直到遇見你..."
云昭心頭一緊。如果莫清絕所言屬實，那么他其實也是受害者。但這一切太過離奇，令人難以全信。
"你有什么證據(jù)？"
莫清絕苦笑："除了這塊玉佩和我殘缺的記憶...沒有。"他看向云昭，"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請你..."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云昭迅速收起古籍，剛站起身，林青羽就推門而入。
"師兄！莫大哥醒了？"她手里捧著一束新鮮的靈藥，香氣撲鼻，"太好了！我?guī)Я诵幧窕▉恚梢詭椭?.."
"青羽。"云昭打斷她，"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我擔心莫大哥嘛。"青羽把花插在床頭的花瓶里，湊到莫清絕跟前，"莫大哥，你好些了嗎？"
莫清絕禮貌地笑笑："好多了，多謝青羽姑娘關(guān)心。"
青羽臉蛋微紅："叫我青羽就好..."
云昭看著小師妹含羞帶怯的樣子，心頭莫名煩躁："青羽，莫清絕需要休息。"
"哦..."青羽不情不愿地直起身，"那莫大哥你好好養(yǎng)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臨走還不忘回頭對莫清絕嫣然一笑。云昭黑著臉關(guān)上門，回頭發(fā)現(xiàn)莫清絕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笑什么？"云昭冷聲道。
"沒什么。"莫清絕移開視線，"只是覺得青羽姑娘很可愛。"
云昭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繼續(xù)翻閱古籍，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青羽對莫清絕的心思昭然若揭，而這魔修居然還敢夸她可愛？
"云真人。"莫清絕突然輕聲喚道。
"嗯？"
"謝謝你...相信我。"
云昭抬頭，對上那雙金色眼瞳。燈光下，那里面盛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感激、真誠，還有某種更深的東西，讓云昭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我沒說相信你。"云昭別過臉，"只是查證而已。"
莫清絕低笑："口是心非。"
"閉嘴休息。"
夜深了，云昭靠在椅背上假寐。莫清絕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應(yīng)該是睡著了。窗外月光如水，在地板上投下窗欞的陰影。
"云昭..."莫清絕突然輕聲呢喃。
云昭以為他又醒了，睜眼看去，卻發(fā)現(xiàn)莫清絕雙眼緊閉，顯然是在說夢話。
"...別去..."莫清絕眉頭緊鎖，"危險...我會保護你..."
云昭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莫清絕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似乎陷入了什么噩夢。
"莫清絕？"云昭小聲喚道，伸手想搖醒他。
"...喜歡你..."莫清絕的夢囈讓云昭的手僵在半空，"別...離開..."
云昭的心臟突然狂跳起來，耳根發(fā)燙。他一定是聽錯了，或者是莫清絕夢見了別人...
正當他不知所措時，莫清絕突然睜開眼睛，金色瞳孔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兩人四目相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醒了？"云昭聲音發(fā)緊。
"嗯。"莫清絕輕聲應(yīng)道，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剛才...我說了什么嗎？"
云昭的耳根更燙了："沒什么，就是些夢話。"
"哦？"莫清絕微微挑眉，"沒說什么奇怪的？"
"沒有。"云昭斬釘截鐵地說，迅速退開幾步，"你該休息了。"
莫清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笑了笑，閉上眼睛。云昭回到椅子上，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接下來的幾天，莫清絕的傷勢逐漸好轉(zhuǎn)。云昭每天都會來藥堂，有時帶些古籍與他一起研究，有時只是靜靜地守著。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那晚的夢囈，但相處時的氛圍明顯不同了——一個不經(jīng)意的眼神接觸，一次偶然的肢體觸碰，都會讓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
這天傍晚，云昭照例來藥堂看望，卻發(fā)現(xiàn)莫清絕不在床上。
"他去后山了。"白長老頭也不抬地整理藥材，"說是有重要發(fā)現(xiàn)要驗證。"
云昭心頭一緊。后山是禁地，莫清絕去那里做什么？他立刻御劍趕往后山，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古碑前。
"莫清絕！"云昭降落在石碑旁，"誰準你來禁地的？"
莫清絕轉(zhuǎn)過身，金色眼瞳在夕陽下熠熠生輝："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他指著石碑上的刻痕，"看這個符號，和祭壇上的如出一轍。"
云昭仔細查看，確實如此。但更讓他在意的是莫清絕的氣色——幾天休養(yǎng)下來，他臉上終于有了血色，在落日余暉中顯得格外生動。
"你應(yīng)該在藥堂休息。"云昭語氣生硬，卻掩不住關(guān)切。
"躺久了骨頭都軟了。"莫清絕笑了笑，突然指著遠處，"那里是不是有個山洞？"
云昭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山壁上藤蔓密布，隱約可見一個洞口："你怎么知道？"
"直覺。"莫清絕已經(jīng)向那邊走去，"我們?nèi)タ纯础?
"等等！"云昭追上他，"那里是..."
話未說完，一道黑影突然從林中竄出，直撲莫清絕后心！云昭劍指一并，霜吟劍閃電般出鞘，將黑影釘在地上——竟是一只通體漆黑的箭矢，箭頭上泛著幽藍光芒。
"毒箭！"云昭厲喝，"有埋伏！"
數(shù)十名黑衣人從林中涌出，將兩人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戴著青銅面具，正是上次大比時出現(xiàn)的墨影！
"少主，別來無恙啊。"墨影陰森笑道，"宮主讓我給您帶個話——玩夠了嗎？"
莫清絕將云昭護在身后："莫天機派你來送死？"
"狂妄！"墨影厲喝，"鎖魂印在，你以為自己能反抗宮主？"
他猛地掐訣，莫清絕鎖骨下的印記突然亮起駭人紅光！莫清絕悶哼一聲，單膝跪地，臉上浮現(xiàn)痛苦之色。
"莫清絕！"云昭扶住他，同時霜吟劍飛回手中，"你們對他做了什么？"
"不過是用鎖魂印教教少主規(guī)矩。"墨影冷笑，"云昭真人，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宮主對玄天宗嫡系血脈可是很感興趣的。"
云昭眼神一厲："找死！"
霜吟劍化作白光斬向墨影，后者閃身避過，同時吹了聲口哨。更多黑衣人從林中沖出，各種暗器毒霧齊發(fā)！
"小心！"莫清絕強忍疼痛，撐起一道金色屏障擋住大部分攻擊，"他們用的是'千蛛毒'，沾上即腐！"
云昭劍光如虹，瞬間斬殺三名黑衣人，但敵人數(shù)量太多，漸漸將他與莫清絕隔開。眼看一名黑衣人持刀從背后偷襲云昭，莫清絕不顧鎖魂印的反噬，強行施展幽冥火逼退敵人。
"云昭！山洞！"莫清絕大喊，"那里有禁制可以阻擋他們！"
云昭會意，邊戰(zhàn)邊退向山洞。莫清絕也奮力殺出重圍，兩人在洞口匯合，一前一后沖了進去。
洞內(nèi)漆黑一片，但出乎意料的是，追兵竟在洞口止步，不敢踏入半步。
"果然..."莫清絕喘著氣，"這里有他們懼怕的東西。"
云昭點亮靈光，發(fā)現(xiàn)這是個天然溶洞，四壁刻滿了古老符文，與祭壇上的如出一轍。洞中央有個圓形石臺，上面擺放著兩件物品——一柄斷劍和半塊玉佩。
"這是..."云昭走近石臺，突然腰間掌門玉佩自行飛出，與石臺上的半塊玉佩拼合在一起，發(fā)出耀眼白光！
莫清絕的墨玉也同時飛起，與另外半塊在空中完美契合。兩塊玉佩旋轉(zhuǎn)著，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兩位古裝修士并肩而立，一人白衣如雪，一人黑衣如墨，正是玄天祖師與幽冥老祖！
"果然如此..."莫清絕喃喃道，"這里是他們最后的閉關(guān)之地。"
影像中，白衣修士將斷劍放在石臺上，黑衣修士則掰開玉佩，各自持有一半。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掐訣，整個洞穴頓時亮起無數(shù)符文...
影像到此中斷，玉佩重新分開，落回各自手中。云昭接住掌門玉佩，發(fā)現(xiàn)它變得更加溫潤，靈力流轉(zhuǎn)其中。
"他們不是反目成仇..."云昭恍然大悟，"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
莫清絕點頭："真正的秘密應(yīng)該在這洞中更深..."
話音未落，洞口突然傳來巨響！整個山洞劇烈震動，碎石紛紛落下。
"不好！"莫清絕拉住云昭，"他們在破壞洞口！"
兩人向洞口沖去，卻見巨石已經(jīng)將出口堵死。更糟的是，洞頂開始大面積坍塌！
"退后！"云昭揮劍斬落幾塊墜石，卻被更多石塊逼得連連后退。
千鈞一發(fā)之際，莫清絕突然撲向云昭，將他護在身下！一塊巨石重重砸在莫清絕背上，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莫清絕！"云昭驚呼，連忙撐起靈力護罩擋住后續(xù)落石。
"沒事..."莫清絕勉強笑笑，"死不了..."
云昭扶著他退到石臺旁，這里似乎是整個洞穴最穩(wěn)固的地方。塵埃落定后，兩人被困在了完全封閉的洞中。
"你怎么樣？"云昭小心地檢查莫清絕的傷勢，后背已經(jīng)青紫一片。
"小傷。"莫清絕試圖坐直，卻疼得直吸氣，"比起鎖魂印的反噬...不算什么。"
云昭從儲物袋中取出傷藥，輕輕涂抹在莫清絕背上。手指下的肌膚溫熱緊實，傷痕累累卻依然充滿力量感。
"為什么要替我擋？"云昭低聲問。
莫清絕沉默片刻："本能反應(yīng)。"
就像在藏書閣大火時，就像在大比遇襲時...云昭突然意識到，這已經(jīng)是莫清絕第三次不顧自身安危救他了。
"傻子。"云昭聲音微微發(fā)顫，"我是元嬰修士，挨一下石頭死不了。"
"可我害怕。"莫清絕輕聲道，金色眼瞳直視云昭，"害怕你受傷，害怕你...消失。"
空氣仿佛凝固了。云昭的手指停在莫清絕背上，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交錯。不知是誰先靠近的，等云昭反應(yīng)過來時，他們的唇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石臺突然發(fā)出耀眼金光！兩塊玉佩自行飛起，在空中旋轉(zhuǎn)融合，斷劍也發(fā)出嗡鳴，劍身上的銹跡紛紛脫落，露出里面寒光凜凜的劍身。
"禁制解除了！"莫清絕驚呼。
一道光柱從石臺射出，直接洞穿堵住洞口的巨石！新鮮空氣涌入，同時傳來的還有墨影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走！"云昭抓起玉佩和斷劍，扶著莫清絕向光亮處沖去。
洞外，墨影和黑衣人正被突如其來的金光逼得連連后退。見兩人沖出，墨影立刻下令："抓住他們！奪回玉佩！"
云昭將斷劍交給莫清絕："會用劍嗎？"
"略懂。"莫清絕接過劍，手腕一抖，劍鋒在空中劃出完美弧線。
兩人背靠背迎敵，配合默契得如同多年搭檔。斷劍在莫清絕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每一擊都精準致命；云昭的霜吟劍則化作白光，所過之處敵人紛紛倒地。
眼看手下傷亡慘重，墨影突然獰笑："少主，你以為這就完了？宮主早已準備了大禮給玄天宗！"
他捏碎一枚玉符，身形瞬間化作黑霧消散。剩余黑衣人也紛紛撤退，轉(zhuǎn)眼間林中只剩云昭與莫清絕二人。
"他的話是什么意思？"云昭皺眉。
莫清絕臉色凝重："我擔心莫天機已經(jīng)準備好攻打玄天宗了...我們必須立刻回去警告他們！"
云昭點頭，正要御劍，卻見莫清絕突然踉蹌了一下，斷劍撐地才沒倒下。
"傷加重了？"云昭連忙扶住他。
"鎖魂印..."莫清絕痛苦地按住鎖骨，"莫天機在遠程激活它..."
云昭不由分說地將莫清絕打橫抱起："抱緊我。"
在莫清絕驚訝的目光中，云昭御劍而起，向著玄天宗方向疾馳而去。夜風呼嘯，莫清絕的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溫暖的呼吸拂過他耳際。
這一刻，云昭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無論莫清絕是誰，無論他來自哪里，自己都已經(jīng)無法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