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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凝固在嘴角,傅深踉蹌?wù)酒鹕?,撞翻電腦顯示屏。
屏幕碎裂,顯得有些刺耳。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傅深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助理不敢耽擱,立刻帶他到了殯儀館。
沉重的抽屜拉開,一具勉強拼湊起來的尸體躺在冰柜中。
他無法將面前破碎的尸體和愛美愛笑的沈知意聯(lián)系起來,“不,她不是沈知意!不可能是沈知意!”
秘書聲音干澀指著尸體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已經(jīng)和周圍血肉融合在一起,只露出一小段銀色。
那是傅深親手打造的戒指,戒指內(nèi)圈刻著兩人名字首字母。
F&S。
曾經(jīng)沈知意親手丟棄了戒指,傅深表面不在意,私下立刻讓傭人出去尋找。
傭人稟報,看見沈知意在垃圾桶旁邊翻找。
那時候他還不屑一顧,嘲諷沈知意欲擒故縱。
那枚沈知意拼命找回來的戒指就戴在尸體的手上。
這一刻傅深的情緒崩潰,一圈砸在停尸房的冰柜上,不銹鋼停尸抽屜被砸出來一個坑。
“傅先生您流血了!”秘書驚呼。
傅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雙眼通紅地緊緊盯著尸體,似乎在找出這不是沈知意的證據(jù)。
最后在小腿上看見一枚鮮紅的小痣,他無數(shù)次親吻這顆痣,每次都能引得沈知意沉.淪。
就算他不承認,無數(shù)證據(jù)擺在面前,逼迫傅深承認面前這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就是曾經(jīng)陪伴他七年的人。
那個鮮活的沈知意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
喉口一甜,一口血噴涌而出,傅深暈倒在地。
等清醒過來,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秘書將骨灰罐子放在他面前。
“傅老先生知道您暈倒的事情,強制火化了沈小姐,將骨灰撒在海里,我偷偷留下一塊沈小姐的骨頭,請您節(jié)哀?!?/p>
兩人談話聲音傳到門外,敲門的白柔動作一頓,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那個賤人終于死了!再也沒有什么能威脅到我?!?/p>
死人怎么和活人爭呢?
她竭力壓住上揚的嘴角,千嬌百媚地叫了一聲,“阿深哥哥,你暈倒簡直嚇死我了?!?/p>
傅深像是沒聽見她聲音一樣呆呆坐在病床上,維持這個動作,做了一天一夜。
白柔一開始還會偽裝,隨著時間流逝,越發(fā)不耐煩,假裝抑郁癥發(fā)作,趁機離開。
傅深扭頭看著她背影,僵硬站起身,抱著骨灰罐一瘸一拐地離開。
回到別墅,偌大的別墅內(nèi)已經(jīng)沒有沈知意一點氣息,似乎一切都是他的一場美麗夢境。
回到客房,在枕頭下摸到了沈知意的日記,繼續(xù)向下看。
【天使真的會因為別的女人折磨我嗎?他為了其他女人讓我吃摻著玻璃的狗食,用母親威脅我,我好疼,嘴里,心里都是疼的,傅深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疼。】
【他應(yīng)該不知道醫(yī)院那場火是白柔放的,一切都是算計,我好像病了,沒有力氣做什么,一切都隨他們?nèi)グ??!?/p>
【我見過傅深愛人的模樣,他為了白柔挨了九十九鞭,讓傅家承認她的存在,那我呢?對了,我忘記了,我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復仇對象而已,連我們的結(jié)婚證都是假的,還有什么是真的?!?/p>
【我被關(guān)了七天,好冷,好黑,好餓,寶寶,媽媽可能要來找你了?!?/p>
傅深瞪大眼,原來這時候沈知意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婚證是假的,他不知道沈知意是懷著什么心情來到七周年紀念典禮的。
他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嘗到腥甜的味道都沒有住手。
外面?zhèn)蛉寺犚妱屿o跑進來,“先生,發(fā)生什么事了?”
傅深認出傭人,用力攥住她的手,“夫人的東西呢?”
“夫人的東西不是好端端放在主臥嗎?”
“我說的是沈知意!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