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成植物人,是假的。全網(wǎng)都在心疼我這個被男友推下樓的倒霉蛋,
痛罵那個毀了我一生的惡魔??蓻]人知道,我根本就沒昏迷,我只是太累了,
不想再看見他那張臉。直到我哥告訴我,林辰要訂婚了,就在下個月。我沉默地睜開眼,
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啞著嗓子開口:「哥,幫我準(zhǔn)備嫁衣,我要結(jié)婚?;槎Y,就定在同一天。
」1消毒水的味道,是我這三個月來唯一的嗅覺記憶。它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將我籠罩在病床這方寸之地,隔絕了陽光、風(fēng),以及所有鮮活的氣息。我躺在這里,
扮演一個完美的植物人。護(hù)士每天三次的翻身、擦洗,我紋絲不動。
哥哥宋瑾言趴在我床邊無聲地掉眼淚,我心如刀絞,卻連眼皮都不能顫動一下。而林辰,
那個親手將我推向地獄的男人,每天都會來。他會帶著一束新鮮的白玫瑰,坐在我床邊,
握住我毫無反應(yīng)的手,一坐就是一下午?!赴⒕?,今天天氣很好,你以前最喜歡這樣的天。」
「公司那幾個老家伙又給我使絆子,等我解決了他們,就帶你去看海?!埂赴⒕茫?/p>
醫(yī)生說你腦電波有反應(yīng)了,你快醒醒好不好?你再不醒,我就要瘋了?!?/p>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帶著濃濃的痛悔與疲憊。不明就里的小護(hù)士們,
常常在門外竊竊私語,感嘆這是一出現(xiàn)代版的深情虐戀。她們罵他當(dāng)初的狠心,
又為他如今的不離不棄而唏噓。只有我知道,這深情背后,
是怎樣令人作嘔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他不是在懺悔,他只是在確認(rèn),他的所有物,
還好好地躺在這里,沒有逃離他的掌控。我為什么要裝昏迷?因為我試過太多次逃跑了。
從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開始,我就在逃。我換過三個城市,五份工作,無數(shù)個手機(jī)號碼。
可每一次,他都能找到我。他會像天神降臨一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臉上帶著我最熟悉的那種,
溫柔又殘忍的笑。「阿久,你又不乖了?!谷缓?,便是更深重的噩夢。
直到三個月前那次爭吵。起因是什么,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
或許是我接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推銷電話,或許是下樓買菜時對便利店老板笑了一下。
對于林辰來說,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是我“不忠”的證據(jù)。那天的爭吵格外激烈,
我第一次抄起了桌上的煙灰缸,用盡全力砸向他。那是我五年來第一次反抗。林辰愣住了,
隨即,他眼中的猩紅幾乎要溢出來。他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墻上,
一字一句地對我說:「宋玖月,你以為你是什么?你不過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
一個隨時可以發(fā)泄的人肉沙包。當(dāng)老婆?你不配?!剐?,在那一刻,徹底涼透,碎成了齏粉。
我放棄了掙扎,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任他擺布。他似乎也覺得無趣,松開了手。
我轉(zhuǎn)身就往外跑,他跟在后面追。樓梯間里,我們的身影糾纏,我腳下一滑,天旋地轉(zhuǎn)間,
我從滾梯上摔了下去。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我看見他驚慌失措的臉。他大概以為我死了。
所以當(dāng)警察和救護(hù)車趕到時,他抱著我,編造了一個完美的謊言——我們只是在樓梯間玩鬧,
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而他,是那個因為“玩鬧”而可能失去摯愛的、悲痛欲絕的男友。
多可笑。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在ICU里。哥哥宋瑾言守在床邊,眼睛腫得像核桃。
看見我睜眼,他欣喜若狂,立刻就要去叫醫(yī)生。我拉住了他。「哥,」
我的聲音虛弱得像游絲,「別說我醒了?!顾舞糟蹲×??!赴⒕茫恪埂父?,
我不想再看見他了,一次都不想。這是我唯一能逃走的機(jī)會?!箍粗已凵窭锏乃兰?,
宋瑾e言明白了。這個從小被他捧在手心的妹妹,被徹底毀掉了。
滔天的恨意和心疼讓他紅了眼,他點點頭,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而顫抖:「好,哥幫你?!?/p>
于是,我“昏迷”了。我哥動用了一切關(guān)系,買通了我的主治醫(yī)生,
為我偽造了“持續(xù)性植物狀態(tài)”的診斷報告。而林辰,則因為“過失”導(dǎo)致女友重傷,
被他父親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停掉了所有職務(wù),每天只能來醫(yī)院扮演他的深情好男人。網(wǎng)絡(luò)上,
我的故事被添油加醋地傳播開來。我是那個出身普通,卻被富二代瘋狂追求的灰姑娘。
他是那個愛得癡狂,卻失手將愛人推向深淵的惡魔王子。無數(shù)人涌到我的社交平臺下留言,
為我祈禱,痛罵林辰。這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地傳到我的耳朵里。我不在乎。
我只想逃。我就這樣躺著,一天,一星期,一個月。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躺下去,
直到林辰厭倦了這場獨(dú)角戲,直到他找到下一個“人肉沙包”。直到那天,
我哥帶來了一個消息。「阿久,林辰要訂婚了?!刮姨稍诖采?,面無表情,
心臟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甘呛退饣锇榈呐畠?,商業(yè)聯(lián)姻。
訂婚宴就在下個月十六號?!刮腋绲穆曇艉芷届o,但我能聽出他話語里的試探。
他怕我還不死心。是啊,五年,我怎么可能毫無感覺?我愛過他。
在他第一次為我翹掉重要的會議,只為陪我看一場午夜電影時;在他笨拙地學(xué)著為我熬粥,
結(jié)果燙了一手泡時;在他把我護(hù)在身后,替我擋住所有流言蜚語時……我曾以為,
我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愛情。可那些甜蜜,后來都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剜著我的心。
「哥,」我終于開口,三個月的沉默讓我的嗓音像破舊的風(fēng)箱,「我聽見了?!?/p>
宋瑾言的身體僵了一下。我緩緩地,緩緩地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我瞇了瞇,
才適應(yīng)過來。我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哥憔悴的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哥,幫我準(zhǔn)備嫁衣,
我要結(jié)婚?!顾舞缘耐酌偷匾豢s?!富槎Y,就定在下個月十六號?!?/p>
我要在他訂婚的同一天,嫁給別人。我要讓他知道,我宋玖月不是離了他不能活的菟絲花,
更不是他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你不是說我不配當(dāng)老婆嗎?那我就要讓你親眼看看,
我穿上嫁衣,成為別人的新娘時,有多美。這不再是逃跑,這是宣戰(zhàn)。
宋瑾言定定地看了我?guī)酌腌?,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里,有心疼,有欣慰,更有縱容?!负谩?/p>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像小時候一樣,「我們阿久想嫁人,別說一套嫁衣,
哥哥把天上的星星都給你摘下來?!埂缚墒?,新郎呢?」他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我沉默了。
是啊,新郎呢?我總不能隨便拉個路人甲來演這場戲。我需要一個絕對可靠,
愿意陪我演這場戲,并且能讓林辰徹底死心的人。一個名字,毫無征兆地跳進(jìn)了我的腦海。
溫聿涵。我的主治醫(yī)生,也是我哥的大學(xué)同學(xué),更是……曾經(jīng)偷偷給我遞過情書的鄰家哥哥。
他溫潤如玉,永遠(yuǎn)帶著淺淺的笑,看人的眼神像春日里的暖陽。他是和林辰截然相反的存在。
林辰是烈火,熾熱,卻能將人焚燒殆盡。而溫聿涵是清泉,溫和,卻能潤物細(xì)無聲。
當(dāng)初我哥拜托他幫忙偽造病歷時,他只問了一句:「她愿意嗎?」
我哥說:「這是她自己的決定?!顾阍贈]多問,只說:「好,我會盡力?!惯@三個月,
除了護(hù)士和我哥,他是唯一一個能進(jìn)我病房的人。他每天來查房,動作輕柔,
眼神里帶著我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我知道,求他幫忙,很自私,也很殘忍。但我別無選擇。
「哥,你幫我問問溫醫(yī)生,」我垂下眼簾,不敢去看我哥的眼睛,
「他……愿不愿意幫我這個忙?!顾舞猿聊撕芫?。久到我以為他要拒絕?!赴⒕?,」
他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聿涵他……」他欲言又止。「我知道,」我打斷他,
「我知道這對他不公平。但是哥,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宋瑾天沒再說什么,只是起身,
拍了拍我的肩膀?!改愫煤眯菹ⅲ胰フ宜?。」那天下午,溫聿涵來了。他沒有穿白大褂,
而是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讓他看起來少了些醫(yī)生的疏離,多了些鄰家哥哥的溫和。
他坐在我床邊,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些我從未見過的東西。像是掙扎,
又像是……某種塵封已久的期盼?!改愀绺缍几艺f了。」他先開了口,
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我緊張地攥住了被角,不敢看他。「溫醫(yī)生,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
你完全可以拒絕。我……」「我答應(yīng)。」我猛地抬起頭,撞進(jìn)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雙眼睛像一潭深水,清晰地倒映出我蒼白、錯愕的臉?!笧槭裁矗俊刮蚁乱庾R地問。
他笑了,那笑容很淺,卻像一縷陽光,瞬間照亮了這間沉悶的病房?!敢驗?,」他看著我,
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想看到你穿嫁衣的樣子,很久了。」我的心,在那一刻,
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澀,又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甜。2我的“康復(fù)”過程,
在溫聿涵的安排下,顯得順理成章。先是腦電波出現(xiàn)“奇跡般”的活躍,然后手指能動了,
再到能虛弱地睜開眼。每一次“進(jìn)步”,都讓守在外面的林辰欣喜若狂。他不知道,
他看到的,都是我們想讓他看到的。我開始在哥哥和溫聿涵的攙扶下,進(jìn)行復(fù)健。
從病床上坐起來,到雙腳落地,再到走出病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身體的虛弱是其次,真正折磨我的,是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
第一次下床,我雙腿一軟,差點摔倒。溫聿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他有力的手臂環(huán)在我的腰間,溫?zé)岬捏w溫透過薄薄的病號服傳來。我卻像被燙到一樣,
猛地推開了他。那一瞬間,我想起的是林辰。想起他無數(shù)次將我禁錮在他懷里,
那滾燙的、帶著煙草味的、充滿了侵略性的懷抱。他喜歡從背后抱住我,
把下巴擱在我的肩窩,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阿久,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p>
那時候,我以為是甜蜜。后來我才知道,那是牢籠。「對不起,」我低著頭,
不敢看溫聿涵的眼睛,「我……我不是故意的。」「沒關(guān)系?!顾穆曇粢琅f溫和,
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我們慢慢來,不著急?!顾麤]有再碰我,只是伸出手,
虛虛地護(hù)在我身后。那份恰到好處的距離,讓我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一些。
籌備婚禮的事,哥哥一手包辦了。場地、賓客、流程,他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試穿婚紗。那是一個陽光很好的下午,
婚紗店的專車直接開到了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在哥哥和溫聿涵的“護(hù)送”下,
我來到了一家裝潢得像夢中城堡一樣的婚紗店。店長顯然是得了我哥的吩咐,清空了全場,
只為我一個人服務(wù)。我換上了第一套婚紗。那是一件魚尾設(shè)計的緞面婚紗,簡潔,優(yōu)雅,
完美地勾勒出我的身形。鏡子里的我,蒼白,瘦削,但那身潔白的婚紗,
卻賦予了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我仿佛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宋玖月,
而是一個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女戰(zhàn)士?!负苊??!箿仨埠驹谖疑砗?,由衷地贊嘆。
我透過鏡子看著他。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身姿挺拔,眼神溫柔。我們站在一起,
看起來是那么登對??晌业哪X海里,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另一張臉。林辰的臉。我記得,
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年,我曾滿懷期待地拉著他路過一家婚紗店。
我指著櫥窗里那件最美的婚紗,對他說:「林辰,我們結(jié)婚吧。」他當(dāng)時是怎么回答的?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然后嗤笑一聲:「結(jié)婚?宋玖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玩玩可以,結(jié)婚,你想都別想?!顾涞脑捳Z,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在他心里,我或許連一個“玩物”都算不上??傻诙?,
他又會像沒事人一樣,買下那家店里最貴的項鏈送給我,溫柔地對我說:「阿久,
別胡思亂想,我只要你?!顾偸沁@樣。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用最傷人的話刺痛我,
再用最昂貴的禮物和最溫柔的姿態(tài)來補(bǔ)償我。周而復(fù)始,樂此不疲。而我,
就在這無盡的循環(huán)里,被他消磨掉了所有的自尊和銳氣,
變成了一個只懂仰他鼻息的提線木偶?!赴⒕茫堪⒕??」
溫聿涵的聲音將我從地獄般的回憶里拉了回來。我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怎么了?」他遞過來一張紙巾,語氣里滿是擔(dān)憂,「是想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我搖搖頭,接過紙巾,胡亂地擦了擦臉?!笡]有,」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就是……風(fēng)沙迷了眼?!惯@個蹩腳的借口,連我自己都不信。溫聿涵沒有拆穿我。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后說:「如果你不想嫁給我,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不想你因為報復(fù)一個人,而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顾奶拐\和善良,像一把錐子,
狠狠刺痛了我的心。我利用了他,他卻還在為我著想?!笢蒯t(yī)生,」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你說的對,這樣對你不公平?!埂杆?,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顾袅颂裘?,示意我繼續(xù)說下去?!高@場婚禮,你幫我演完。
婚禮之后,我們就解除關(guān)系。作為報答,我……」我想了想,我如今一無所有,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或許只有我哥給我的那張不限額度的副卡?!肝野盐宜械姆e蓄都給你。
」溫聿涵笑了。他搖搖頭,說:「我不要你的錢。」「那你想要什么?」他看著我,
眼神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肝蚁胍粋€機(jī)會?!顾f,「一個,讓你重新認(rèn)識我的機(jī)會。
婚禮之后,如果你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
如果你覺得我們不合適,我立刻消失,絕不糾纏?!刮毅蹲×?。我從沒想過,
這場以報復(fù)為目的的婚禮,會有一個這樣溫柔的后續(xù)?!笧槭裁??」
我問出了和那天一樣的問題?!敢驗?,」他走近一步,替我拂去眼角殘留的淚痕,
動作輕柔得像羽毛劃過,「我不想看到你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困在過去。宋玖月,
你值得更好的?!埂改阒档帽粣?,被尊重,被捧在手心里,
而不是被當(dāng)作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沙包。」他的話,像一把鑰匙,
精準(zhǔn)地打開了我心中最幽暗的那個角落。“你不適合當(dāng)老婆,只適合當(dāng)人肉發(fā)泄包。
”林辰那句淬了毒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告訴我,我值得被愛。
巨大的反差,讓我的眼淚再次決堤。這一次,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一絲久違的溫暖。
我撲進(jìn)他懷里,放聲大哭。我哭我那死去的五年青春,哭我那被踐踏得一文不值的真心,
也哭我此刻心中那一點點死灰復(fù)燃的希望。溫聿涵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任由我的眼淚浸濕他昂貴的西裝。他的懷抱,溫暖,安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侵略性。那一刻,
我做了一個決定。等這一切結(jié)束,我要試著,去愛上這個男人。
3在我積極籌備“婚禮”和“新生”的同時,林辰依然每天雷打不動地來醫(yī)院報到。
我哥不想讓我見他,特意囑咐護(hù)士,只要林辰來,就立刻通知他。所以,我復(fù)健的時間,
都被巧妙地和他錯開了。他來的時候,我便躺回床上,繼續(xù)扮演那個“沉睡”的植物人。
有一次,我剛做完復(fù)健,累得滿頭大汗,正準(zhǔn)備回病房,就看見林辰的身影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
我哥臉色一變,立刻和溫聿涵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將我推回病房,蓋好被子。我剛剛躺下,
閉上眼睛,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林辰走了進(jìn)來。他似乎剛從什么酒局上下來,
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他走到我床邊,俯下身,仔細(xì)地端詳著我的臉。
我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頰上,帶著一絲酒后的微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他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擂鼓一般,一下,一下,撞擊著我的胸腔。
還好,他只是看了幾秒,就直起了身。他拉過椅子坐下,像往常一樣,開始和我“說話”。
“阿久,今天我爸又罵我了。他說我為了你,把公司搞得一團(tuán)糟。你說他是不是很可笑?
公司哪有你重要?!薄八麄兌紕裎曳艞壞?,再找一個??墒撬麄儾欢?,這個世界上,
再也沒有第二個宋玖月了?!薄鞍⒕茫阒绬??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著一條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