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歲老人扎針時掙扎。作為實習(xí)護士的我,一不小心扎出了點血。病人家屬卻一口咬定。
是我學(xué)藝不精,才導(dǎo)致病人出事。他帶頭網(wǎng)暴,要求我賠償五百萬。重重圍攻下,
我百口莫辯,只能從天臺一躍而下。再睜眼,我回到了給老人扎針那天。1“啪!
”一聲脆響。一個帶著十足力道的巴掌猛地落到我臉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我眼前金星直冒,臉頰迅速紅腫起來。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正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暴起,
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定睛一看,是劉霸天,心中恨意翻涌。前世就是他,
對他爸在扎針時的掙扎視若無睹。之后竟把他爸爸扎針出血這點小事,全都算在我頭上。
“你怎么回事?這么點事都做不好!”劉霸天扯著嗓子怒吼,那聲音尖銳又刺耳。
“我爸這么大年紀(jì)了,你就不能小心點?”他的眼神中滿是惡意,
好像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前世,他在醫(yī)院里大吵大鬧,四處宣揚我學(xué)藝不精,
非要醫(yī)院給他一個說法。醫(yī)院為了息事寧人,被迫讓我停職。本以為事情到這就結(jié)束了。
可幾天后他爸去世,他竟喪心病狂地把責(zé)任也推到我頭上。不僅在網(wǎng)上曝光我的身份姓名,
還造謠說醫(yī)院公然包庇我。他把我告上法庭,索要五百萬的精神賠償。我被他害得遭受網(wǎng)暴,
患上抑郁癥。在他步步緊逼下,最后一時想不開,從樓頂縱身一躍。沒想到老天開眼,
再次睜眼,竟重生在他污蔑我學(xué)藝不精的時候。此刻,
劉霸天正指著他爸手上那微不可聞的血孔,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那血孔是我故意弄出來的。
“沒想到這么大個醫(yī)院,連最普通的扎針都做不好!我告訴你,但凡我爸出點什么事,
都是你沒給他好好扎針的原因!”他唾沫橫飛,語氣咄咄逼人。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
沒有吭聲。他卻不依不饒,繼續(xù)叫嚷:“你看看,你看看,但凡你用點心,
我爸手上也不可能出現(xiàn)這么大的血孔?!彼呎f邊夸張地比劃著,好像那血孔真有多大似的。
“你可是護士,難道不知道老年人的身體有多脆弱,他們的血液有多珍貴嗎?!
”劉霸天鬧得動靜實在太大,瞬間吸引了一大批圍觀群眾。他們不明就里,
只聽見劉霸天對我的指責(zé),便開始在我身上指指點點,時不時說些難聽的話。
“這護士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就是,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毕肫鹎笆劳瑯拥膱鼍?。
那時我年輕氣盛,面對劉霸天莫須有的誣蔑和眾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zé)。
立刻開口為自己辯白。還明確指出老人扎針出血不全是我的錯。
早說過讓劉霸天在扎針時控制住老人,可他非但不聽,還慫恿他爸給我找麻煩。
但我的解釋在他們聽來就是狡辯。這讓劉霸天更加得意,當(dāng)場就給我定了罪。重活一世再看,
劉霸天此刻得意洋洋的神態(tài),分明是故意挑釁。他就是想激怒我,讓我失去理智。
好在我的話里找漏洞,好把學(xué)藝不精的帽子扣實。我低下頭,冷漠地微微一笑。這一世,
我絕不會再任他擺布。2再次抬頭的時候,淚水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劉霸天留在我臉上的巴掌印火辣辣地疼,顯得分外紅腫。我下意識地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
喉嚨里像被什么東西哽住,只能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聲。我直接對劉霸天承認(rèn)錯誤。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厲害?!拔乙矝]有想到,
只是簡單地扎針,竟然會犯這么大的錯。”“叔叔,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鞠躬道歉,
求求你不要再動手打我?!闭f完,我立刻彎下腰,深深地鞠躬。怕他不同意,
還特地僵硬地停留了 5 秒。見此情形,劉霸天非但沒有絲毫原諒我的意思。
反倒像是被我這卑微的舉動激起了心底的惡念,更加得寸進尺。
他一邊用手指惡狠狠地戳著我的腦袋,一邊步步緊逼。隨著他的動作,我不得不步步后退。
“道歉?道歉有用的話,我還上你們醫(yī)院干嘛?!”“我告訴你,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
肯定都是你這個死丫頭的錯!”“沒本事當(dāng)什么護士,不如趁早從這個醫(yī)院滾蛋!
”頭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劉霸天毫不客氣得戳著我的頭。那力度大得讓我站立不穩(wěn),
直接被他戳得摔倒在地。我狼狽地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抬頭。淚水模糊了雙眼,
卻依然能看清劉霸天那兇狠的面容。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抓著劉霸天的褲腳,哭得更加傷心。
“不要,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好不容易才成為這家醫(yī)院的護士,
家里還等著我拿工資接濟,要是沒了這份工作,我真的會死……”我近乎哀求地看著他,
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與絕望?!扒笄竽?,求求你,只要你不讓我丟掉這份工作,
不管讓我怎么給你道歉,我都愿意……”說完,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膝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我攥著劉霸天的衣服,開始給他磕頭。
一下又一下,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沉悶而又刺耳,一腦袋磕下去立刻見血。之前還高高在上,
站在劉霸天身旁,指責(zé)我學(xué)藝不精的圍觀群眾,此刻也大吃一驚。他們怎么也沒想到,
只是一件小事,怎么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很多人見不得我跪在地上求人的可憐模樣。
紛紛伸手想要拉我起來,卻被我一一推開?!爸x謝你們,我知道你們是好心,
心疼我剛上任工作。”“但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不然我寧可去死?!彪S著我開始猛猛磕頭,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紛紛開口勸道。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滿是心疼地說:“又不是什么大事,道歉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讓你丟掉工作?!”“就是,你未免也太過分了,不過是扎了一點血,
干嘛揪著別人不放,簡直欺人太甚!”眾人的矛頭就這樣從我轉(zhuǎn)移到了劉霸天身上。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劉霸天瞬間臉色鐵青。面對眾人的指責(zé),他非但沒有半分收斂,
反倒像是被徹底激怒了,更加氣急敗壞?!昂猛郏∧氵@個小賤人,竟然敢下跪道德綁架我!
”“把你領(lǐng)導(dǎo)叫來,我非要讓你付出代價不可!”劉霸天氣勢洶洶,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用力地掙脫開周圍想要阻止他的人。我拽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不要毀掉我的工作。
他越是囂張,我就表現(xiàn)得越是可憐。我的余光卻一直瞥向周圍人群,
確保他們把劉霸天現(xiàn)在囂張的模樣錄下來。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醫(yī)院領(lǐng)導(dǎo)發(fā)現(xiàn)這邊不對勁,匆匆趕來,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不等劉霸天開口,
圍觀群眾就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說清楚了。他們著重強調(diào)了我的無辜,紛紛幫我求情。
“領(lǐng)導(dǎo)啊,這小姑娘真的不容易,就是扎針出了點小意外,不至于這么不依不饒的。
”“是啊,人家都道歉磕頭了,這男的還不罷休?!贝蠹夷阋谎晕乙徽Z,聲音越來越大。
劉霸天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沒有像他預(yù)料的一樣幫他說話。整個人氣急敗壞,
直接指著醫(yī)院領(lǐng)導(dǎo)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我呸!明明這一切都是那小賤人的錯,
你們還想一起合伙欺負(fù)我!”“爸!兒子命苦??!沒想到你年老生病還要受這種虐待,
是兒子對不起你!”劉霸天根本不聽醫(yī)院領(lǐng)導(dǎo)解釋。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
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嘴里還念念有詞。周圍所有人都被他這無賴的樣子嚇了一跳。
醫(yī)院領(lǐng)導(dǎo)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醫(yī)院領(lǐng)導(dǎo)剛想再開口說什么。
一直跟在劉霸天旁邊的老頭卻突然捂著胸口,身體晃了晃,然后直直地暈倒在地。
劉霸天蹭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我們所有人?!昂冒?,你們這群王八蛋,
我爸被你們活活氣死了!”他的聲音尖銳刺耳,打破了原本就混亂的局面,
讓整個場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3劉國強毫無征兆地轟然暈倒,
仿佛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坎上,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醫(yī)院領(lǐng)導(dǎo),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心里非常清楚,
如果真如劉霸天所說,他爸在醫(yī)院里出了意外,那不管今天這事兒到底是誰的錯,
醫(yī)院和我都絕對逃不了被追責(zé)。畢竟,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又發(fā)生在眾目睽睽之下,
想瞞都瞞不住。一旦處理不好,醫(yī)院的聲譽必將一落千丈,面臨的麻煩也將接踵而至。
我心急如焚,迅速繞過那些圍成一圈的圍觀人群。幾步?jīng)_到劉國強身邊,蹲下身子,
仔細(xì)查看起他的癥狀??粗鴦鴱娔呛翢o血色的面容,我的心猛地一沉。
正如前世發(fā)生的一模一樣,此刻的劉國強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叵肫鹎笆溃?/p>
他死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劉天霸之所以會來醫(yī)院大吵大鬧,
就是為了利用自己癌癥晚期的父親,給自己謀取一筆黑心錢。而我,
卻倒霉透頂?shù)爻闪吮凰x中的冤大頭。不僅被他活活逼死,
還背上了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天價債務(wù)。與此同時,醫(yī)院也因為劉霸天的胡攪蠻纏,
無奈之下給了他巨額賠償,損失慘重。此刻,劉霸天看著暈倒在地的親爹,
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為人子應(yīng)有的心痛和焦急。相反,眼神中竟充斥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
仿佛即將到手的不是父親的噩耗,而是一大筆從天而降的財富。他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
猛地一把扯開我,迫不及待地扯著嗓子,對著眾人宣布了他爸的死訊:“賤人,
我爸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想對他做什么?!我告訴你,這件事兒我跟你沒完,
你必須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那尖銳又刺耳的聲音,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回蕩著,
讓人心生厭惡?!板e誤?”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死死地盯著他,眼中滿是嘲諷和憤怒。
“老爺子還沒去世,你就急著給他報喪,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像你這么『孝順』的兒子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看向一旁同樣滿臉震驚的醫(yī)生,急切地說道:“我剛剛看了,
劉國強雖然暈倒,但還不至于性命垂危,如果現(xiàn)在帶他去手術(shù)室,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你胡說八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劉天霸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跳腳起來。
他像一堵墻似的死死擋住劉國強的身體,生怕別人看到劉國強的臉。
“一個連扎針都能出錯的護士,有什么資格對我爸的身體情況做判斷!我是我爸親兒子,
我說他死了,他就是死了!就算你再怎么狡辯,也沒有用,
我爸的死就是你和這個醫(yī)院造成的,你們必須給我賠償!”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一邊張牙舞爪地?fù)]舞著手臂,那丑惡的嘴臉暴露無遺。
周圍的眾人原本還對劉天霸的話將信將疑,可此刻見他這般行徑,
也都紛紛察覺到了他的真實目的。一時間,指責(zé)聲、叫罵聲此起彼伏。“這人怎么這樣啊,
竟然拿自己親爸的命來換錢,太不是人了!”“就是,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
刺向劉霸天那貪婪又丑惡的內(nèi)心。我心里愈發(fā)著急。通過剛才短暫的觀察,我非常清楚,
劉國強現(xiàn)在只是暈倒沒錯??扇绻龠@么耽誤下去,恐怕真的會如劉霸天所說的一樣,
死在醫(yī)院里。到那時,就算有圍觀群眾拍下的證據(jù),
我也極有可能落得和上一輩子一樣的悲慘下場。我心急如焚。
把所有情況都一五一十地和醫(yī)生講了一遍,然后焦急地詢問他的意見:“如果不救,
劉國強一定會死,我和醫(yī)院都落不到好,可如果救,劉國強說不定也會死,
那就更加坐實了劉霸天的說辭,醫(yī)院和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這可怎么辦???
”就在我還在糾結(jié)萬分的時候。醫(yī)生一臉堅定,毫不猶豫地直接拍板做了決定:“救!
病人都到我們眼前了,怎么能見死不救!我們是醫(y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
不能因為害怕?lián)?zé)就放棄一條生命?!?醫(yī)生帶著保安匆匆趕來,目標(biāo)明確地去搶劉國強。
劉天霸緊緊拽著他爸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臉上滿是決絕,死活不肯松開?!隘傋樱?/p>
你們這群為了賺錢不要別人命的瘋子!”“我爸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還想對他做點什么,
把我爸還給我!”他的雙眼布滿血絲,隨時準(zhǔn)備與全世界為敵。別人不知道劉國強的情況,
可我卻清楚得不得了??粗鴦⑻彀缘膭幼髟桨l(fā)瘋狂,情緒瀕臨崩潰,我再也忍不住。
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劉天霸的臉上。
在他因為震驚而松手的瞬間,醫(yī)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匆匆地帶著劉國強進了手術(shù)室。
而劉天霸還沉浸在被我打了兩巴掌的震驚中,呆立在原地,遲遲沒反應(yīng)過來。
等他終于回過神,一切都已經(jīng)于事無補。他瞬間破防,臉上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
目眥欲裂地沖我怒吼道:“小賤人,誰允許你把我爸從我身邊搶走!你們這群王八蛋,
竟然為了賺錢,給一具尸體做手術(shù)!還要不要臉???!”“尸體?
”我毫不畏懼地盯著劉天霸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譏諷一笑?!澳惆诌€沒死呢,
就被你說成是尸體,真不知道他要是醒過來,聽到他好兒子這么說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可憐啊!老頭都已經(jīng)癌癥晚期了,還不能安享晚年,被自己好兒子帶來醫(yī)院敲詐勒索。
可憐啊,可悲!”我的話意有所指,劉天霸聽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氣得跳腳。
他眼中一閃而過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地說道:“胡說八道!我爸暈倒明明是因為你,
和他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身體一向健康,要不是這次來醫(yī)院被你扎針扎出血,
他也不可能突然暈倒?!眲⑻彀园崔嗖蛔⌒闹械呢澙?,死盯著我不放,
臉上寫滿了算計:“哼,你就等著吧,但凡我爸在手術(shù)室里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和這個醫(yī)院,
全都給我爸陪葬!”他說的陪葬,我再清楚不過。
就是把自己隱瞞劉國強之前病史的事情不了了之,還要向我們索要賠償。
不過按照前世的發(fā)展軌跡,劉國強就算是死,也要幾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