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季宴禮倚靠在門框邊,一張矜貴俊美的臉上明晃晃寫著兩個字,“求夸”。
南昭沒忍住笑出聲。
溫柔的眸認真看向季宴禮。
趁他臉紅之時突然傾身上前,在他臉頰邊落下輕輕一吻。
美人青絲拂面,香氣撲鼻。
“衣服我很喜歡,謝謝你,阿宴?!?/p>
老婆,親親親親......親他了?
腦子里仿佛有什么“轟”一下炸開,
季宴禮呆呆站在原地,面頰微微發(fā)紅,連耳廓都是通紅的。
管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季宴禮面前,大驚,
“季先生,你流鼻血了!”
季宴禮這才回神,在內心暗罵一聲糟糕,竟然又在老婆面前出丑了!
看到季宴禮鼻尖確實出血了,南昭秀眉凝住,拿出貼身手帕走上前給他擦拭,轉頭對管家吩咐:
“麻煩今天晚飯多做一些下火的食物吧,可能最近天太干,阿宴都流兩次鼻血了?!?/p>
管家連忙道了聲“好”。
再轉頭看自家先生,眼神正直勾勾盯著夫人,一副恨不得把人直接拆分入肚的模樣。
管家沒忍住心想:
先生這哪里是上火流鼻血,依他看,恐怕是因為夫人靠得太近了吧。
不過......
管家用余光悄悄瞥了眼南昭。
目睹對方正臉的瞬間,眼神呆滯幾秒,
但很快意識到不妥,又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不得不說,這位夫人的長相的確是世間少有的。
自己從季總十歲那年就跟在他身邊。
這么多年了,他從未見季總對哪一個女人如此上心。
看來,得跟手底下的人好好強調一下,不許直視夫人面容這件事。
嚴格來說,這座玫瑰莊園也可以稱得上是座古堡。
莊園一側,大片的玫瑰花圃被修整得精致美觀,
為了迎接古堡女主人,幾十名花藝師幾乎是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才將這片花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完美的模樣。
身穿一襲白色長裙的南昭漫步在花圃中央。
陽光照射之下,周身閃爍著耀眼的金芒,
仿佛天上降落人間的仙子,帶著不染凡塵的圣潔氣息,
讓人忍不住膜拜和敬仰,卻又不敢褻瀆半分。
莊園內的侍者們躲在花圃的陰暗角落。
看向南昭的視線癡迷濃郁。
但礙于南昭身后的季宴禮,他們都不敢冒然出現(xiàn)在夫人眼前。
自誕生起,南昭對于各種各樣的黏膩視線都十分的敏感。
大多數(shù)時間,這些人對她并沒有惡意。
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他們投來的眼神就如同纏繞在周身的毒蛇一般,令南昭感到厭惡。
就在剛剛,這種令人討厭的感覺在南昭內心油然升起。
但因為不想讓季宴禮擔心,她索性就沒有當場說出來。
觀察到老婆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收斂起,
季宴禮忐忑不安地湊近,生怕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讓老婆不滿意了。
南昭站在花圃中央,見季宴禮久久不上前,疑惑地歪頭,慢慢眨了下眼睛,
“阿宴,你不過來和我一起嗎?你要讓我一個人嗎?”
她蹙著眉,一副很委屈的小表情,
那樣子仿佛在控訴季宴禮難道是要移情別戀了嗎?
光是看著南昭,季宴禮對她的愛都滿得快要溢出來。
愛她都來不及,哪里又忍心看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季宴禮的心都要碎了。
來不及思考老婆剛才是因為什么變得不開心。
季宴禮上前,大手攥住南昭微涼的小手,
拇指在她手背處溫情地摩挲兩下,聲音低沉,
“老婆,如果有哪里不喜歡的話,直接告訴我好嗎?
如果我有做錯的事情,可不可以......先不要離開?!?/p>
季宴禮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健康正常的人。
他的愛是窒息的,偏執(zhí)的,是除了南昭外不能分享給其余任何人的。
如果哪一天老婆不再喜歡他,不再把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將老婆囚禁起來,讓她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天,他希望老婆不要恨他。
季宴禮自卑而偏執(zhí),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牽起他敏感的神經(jīng)。
每次都需要南昭親親抱抱才能哄好。
這次也一樣,南昭親昵地環(huán)住季宴禮腰身,微微彎起美眸,溫聲道:
“阿宴,你低下頭一點好不好?我想親親你。”
季宴禮身形一僵。
以絕對卑微的姿態(tài)在南昭面前蹲下身。
然后稍稍仰頭,鳳眼垂下,不敢直視南昭的眼睛。
下一秒,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季宴禮眼睫上。
南昭的身體直接撲進對方懷中。
季宴禮下意識伸手接住,兩人無比親密地抱在了一起。
“阿宴,接住我了哦?!?/p>
南昭靠在季宴禮頸間,呼出的香氣噴灑在他耳邊。
異樣的感覺從尾椎骨傳至心頭,又癢又麻。
季宴禮整個人都要醉了。
某個陰暗的角落,躲在其中的毒蛇暗自窺探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眸中瘋意盡顯,
“季宴禮......骯臟的垃圾,你怎么配......怎么配擁有她?!?/p>
南昭似有所感地回頭,可陰暗處早已空無一人。
吃過晚飯后,季宴禮美其名曰還沒正式結婚,在此之前還是分房睡比較好。
南昭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
但看著回房間前季宴禮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她就知道這人在口是心非。
什么正式結婚前還是分房睡比較好,
其實是季宴禮害怕自己沒有定力,在結婚前就把南昭吃干抹盡罷了。
明明都有老婆了,卻還是空守一張大床。
季宴禮煎熬的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顆心早已飛向隔壁房間的南昭身上。
時間飛逝,季宴禮抬眼看了下鐘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他還是絲毫沒有睡意。
黑暗中,一絲微弱的開門聲響起。
季宴禮眸光一凌,手伸到枕頭下,不動聲色握緊手槍。
但在看清來人是誰后瞬間呆愣住。
“老婆?”
南昭抱著枕頭站在門口,烏發(fā)四散,容貌姝麗。
瑩潤如水的美眸可憐兮兮看向床上的季宴禮,羞澀出聲:
“阿宴,我一個人睡好害怕,今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她臉頰微微泛紅,偏偏生了一張清冷的臉。
十足的反差感害得季宴禮心頭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