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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七天,A市上演了堪稱荒誕的一幕。
司慕南動用人力物力,幾乎翻遍了A市所有的垃圾中轉(zhuǎn)站和填埋場。
無數(shù)員工頂著惡臭,在堆積如山的垃圾里,尋找一本可能早已化為紙漿的日記。
所有人都以為司二少瘋了。
第七天傍晚,當助理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密封袋放到他面前時,司慕南的眼睛瞬間亮了。
袋子里,是一堆被污漬浸染的紙片。
他將那些碎片倒在書房干凈的地毯上,戴上手套,整整一夜沒睡,用鑷子將那些破碎的紙片一點點拼接、黏合。
那本粉色的日記本,終于被他拼湊出了大致的模樣。
雖然殘破不堪,但娟秀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9月1日,晴。今天開學(xué)了,我又見到了司慕南。他好像又長高了,打籃球的樣子真帥,我給他送了牛奶,可惜,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問我有沒有下毒!】
【10月15日,雨。我給他寫了情書,被他貼在了公告欄。雖然沒有署名,但全班同學(xué)都認出了我的字跡,林然要去找他算賬,被我拉住了,沒關(guān)系,他只是不喜歡我而已,不是他的錯。】
......
一頁頁,一字字,都是她深埋心底的愛與痛。
司慕南的心像是被挖去一塊,空落落的。
他沖出書房,剛拿出手機準備訂去加州的機票,一個急促的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那頭是喬蕓汐驚恐的哭泣。
“阿南......救我!我被綁架了,他們要拍我的照片,說是......是溫言溪吩咐的......嗚嗚嗚......她說要讓我嘗嘗她在發(fā)布會上受過的屈辱......”
“什么?!”司慕南的理智瞬間被這個消息沖垮。
來不及多想,對喬蕓汐根深蒂固的保護欲壓倒了一切。
他立刻按照電話里斷斷續(xù)續(xù)提供的地址,驅(qū)車趕往城郊的一家酒店。
酒店走廊里,喬蕓汐衣衫襤褸地從一個房間里跑了出來,臉上掛著淚痕,一頭扎進他懷里。
“阿南,我好怕......”
就在她抱住司慕南的瞬間,走廊盡頭的拐角處,閃光燈瘋狂亮起。
第二天,【司氏二少與新歡酒店幽會,衣衫不整疑似玩過火】的頭條引爆了A市的媒體。
緊接著,喬蕓汐割腕自殺未遂的消息傳來。
病房里,司慕南看著手腕上纏著厚厚紗布、臉色蒼白的喬蕓汐,愧疚感淹沒了他。
喬蕓汐虛弱地哭著,“阿南,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連累你......我的名聲毀了,我沒臉活下去了......”
“別胡說!”司慕南握住她的手,“我會對你負責(zé),我會娶你?!?/p>
司爺爺?shù)弥螅瑲獾糜霉照却蛄怂活D,怒吼著絕不同意一個私生女進司家大門。
司慕南卻鐵了心,為了讓爺爺松口,他在司家老宅的祠堂外,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他頂著所有壓力,對外宣布了即將和喬蕓汐訂婚的婚訊。
訂婚的消息一發(fā)布,林然就找到了司慕南。
“司慕南,你真是無可救藥?!?/p>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言溪就是太心軟了,她遠在加州,不想再理會這些破事,但她也不想你一直蒙在鼓里?!?/p>
“這是她讓我來幫你,認清喬蕓汐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