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半年后，付秋風的公司里。
煙頭堆滿了整張桌子，付秋風雙眼布滿血絲，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
這半年來，他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資源，一遍又一遍地尋找著關(guān)于宋嬌嬌的一切信息，卻始終一無所獲。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條異常數(shù)據(jù)猛地跳了出來。
SA380航班乘客名單中的一個名字在一個月前有過出境記錄！
而死人……是不可能出境的！
付秋風的身體猛地一震，倦意瞬間被驅(qū)散得一干二凈。
他顫抖著手撥通了付秋風的電話，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查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付秋風激動到破音的咆哮：“你說什么？！”
“我說，航班乘客名單里，有一個假身份！那個身份證的主人根本沒死！”
電話里，付秋風和宋子安的呼吸聲都變得粗重起來。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三人心中同時升起。
宋子安的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嬌嬌……嬌嬌她……”
“很有可能！”付秋風的指尖在鍵盤上快得幾乎要飛起，“我馬上查這個假身份的來源！”
所有線索很快就指向了一個人，周沫。
可當警方找到周沫詢問時，她卻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警方遺憾的告訴付秋風，周沫的說辭天衣無縫，他們找不到任何破綻。
付秋風調(diào)出了當時的詢問錄像。
視頻里，周沫的表情全程都很平靜，唯獨在警察提到付秋風的名字時，她垂下了眼簾。
而那眼睛中一閃而過的恨意，還是被精準地捕捉到了。
付秋風很確定，他和周沫無冤無仇，甚至在和宋嬌嬌訂婚時，她還曾十分熱情地送上祝福。
那么，導致她對他態(tài)度驟變的原因只有一個……
付秋風再也無法忍耐，瘋了一樣沖到周沫的公寓樓下，堵住了剛要出門的她。
他一把抓住周沫的手腕，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她：
“嬌嬌在哪里？她還活著，對不對？”
周沫被他這副鬼樣子嚇了一跳，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發(fā)什么瘋？嬌嬌已經(jīng)……”
“別裝了！”顧景辰直接把平板電腦懟到她面前，“那個假身份是你弄的！還有你最近匯往境外的幾筆錢，這些都能證明你在撒謊！”
周沫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她在哪里？”付秋風步步逼近，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里！”
周沫咬緊嘴唇，死死地瞪著他們，胸口劇烈起伏。
良久，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這群人渣已經(jīng)把她害得夠慘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噗通一聲，付秋風直直地跪在周沫面前。
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大將軍，此刻哭得像個孩子。
“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里……我們只想跟她道個歉，我們想彌補她……”
“彌補？”周沫冷笑出聲，“你們知道她在古代經(jīng)歷了什么嗎？你們知道她回來后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嚇得渾身發(fā)抖嗎？她說她寧愿死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周沫的話讓付秋風身體劇烈搖晃了兩下，臉色難看得活像是被人當胸踹了一腳：
“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也讓我和她道個歉吧，我想讓她知道……”
他撐著地面，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算她十年、二十年都不原諒我也沒關(guān)系……”
“我愿意悔改，我愿意彌補，我愿意用一輩子去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