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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你知道這多危險嗎?你爸媽就是死......”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合適。祁叔叔,我也想像爸媽一樣為祖國的緝毒出一份力?!?/p>
一陣沉默后,對面終于松口。
“十天后,我給你安排新的身份,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進行緊急培訓?!?/p>
喬若溪長吁一口氣,剛掛斷電話。
一道聲音從背后響起——
“出什么力?”
消失三天的周謹年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而他的背上,正是笑得一臉明媚的蘇曉雪。
喬若溪捏緊手機沒有應聲,周謹年也沒有在意。
他彎腰下蹲放下蘇曉雪,隨后叫來傭人。
“曉雪這兩天月經(jīng)就要來了,你們飲食要格外注意一些。冰的冷的不要做了,多做一些補氣血的燕窩營養(yǎng)品?!?/p>
喬若溪緊緊握住手中的骨灰盒,心底只剩一片涼意。
蘇曉雪每個月的月經(jīng)他記得清楚,可他卻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喬阿姨,謹年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可幫他記著呢。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手鐲,你看喜不喜歡......”
蘇曉雪拿出一個翠綠手鐲,沒等喬若溪說話,就直接伸手往她手腕上塞。
喬若溪護著骨灰盒,不耐煩地推開她。
卻沒想到下一秒,蘇曉雪卻突然抓著她的手臂,向地面倒去。
“啊——”
余光中,周謹年的身影迅速沖向蘇曉雪,將她牢牢接在了懷里。
而她,則重重砸在地面上,連奶奶的骨灰盒也摔得粉碎。
“不要——”
喬若溪發(fā)瘋似的想將地上的骨灰再聚攏起來。
可一陣風吹來,眼前一切頃刻盡數(shù)化為了烏有。
周謹謹小心扶住蘇曉雪,對喬若溪的狼狽視若無睹。
有的只是怒氣和指責。
“喬若溪,我好不容易開導曉雪主動來跟你緩和關系,你這是做什么!”
“緩和關系?”
喬若溪紅著眼,轉(zhuǎn)身僵硬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周謹年,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私自給奶奶更換醫(yī)療設備,奶奶根本就不會死!”
周謹年眸光微頓,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地上的是骨灰。
可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卻猶如寒冬臘月的冰,刺得她心涼。
“曉雪年紀小不懂事,你跟她計較這些干什么。奶奶年事已高,死亡對她來說未必不是解脫。曉雪說得沒錯,有更多更年輕的生命確實比奶奶更需要醫(yī)療救治?!?/p>
喬若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奶奶病危,也知道是蘇曉雪害死了奶奶,可他為了維護她,卻還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周謹年沒再看她,打橫抱起蘇曉雪去了二樓。
喬若溪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笑了。
周謹年似乎忘了,當初奶奶病危,她擔心地整夜失眠,是周謹年背著她花費上百萬專門請了國外的醫(yī)科圣手來給奶奶看診。
是他說:“若溪,我一定會護奶奶百歲,讓你心安。”
是他說:“我一定會讓奶奶親眼看著你嫁給我。”
是他說:“此生,我決不負你?!?/p>
可原來,真心和深情皆可偽裝。
喬若溪拾起地上僅剩的骨灰,就著夜色揮灑于空中。
奶奶,孫女不孝。
山河之大,這次你可以看個夠了。
......
做完這一切后,喬若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
卻一眼看見蘇曉雪穿著她的睡衣,躺在她和周謹年的床上。
周謹年寵溺地替蘇曉雪掖好被子。
“曉雪從小睡我的床睡習慣了。反正馬上也要到十二點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p>
跟周謹年在一起三年,喬若溪為了照顧蘇曉雪的情緒,不管多晚,都不能在周家過夜。
晚上十二點之前,必須從離開這里。
起初,喬若溪還以為是周謹年睡覺不習慣身邊有人。
直到有次喬若溪趁他醉酒,在客臥睡了一晚沒有離開。
第二天,蘇曉雪便在衛(wèi)生間割腕自殺,鮮血幾乎浸染了整個浴缸。
那也是周謹年第一次沖喬若溪發(fā)火,更是因此和她冷戰(zhàn)了一個月。
后來為了減少蘇曉雪對自己的敵意,喬若溪主動低頭認錯。并承諾再也不會在周家過夜,直到蘇曉雪接受她的身份。
可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每次她離開后,都是蘇曉雪睡在本該屬于她的位置上。
看喬若溪還僵在門口,周謹年靠近她,難得放緩語氣。
“奶奶的墓地,我已經(jīng)請大師相看了一塊好地,你就不要再跟曉雪較真了?!?/p>
“至于婚禮,我重新做了計劃。這次,我一定不會讓曉雪再過來鬧了。”
喬若溪抿唇,眼神淡漠地看著他:“你舍得嗎?”
他縱容她鬧,坦然接受著蘇曉雪炙熱的愛意。
又經(jīng)受不住內(nèi)心的譴責,反反復復推著喬若溪擋在前面,掩蓋自己真實的欲.望。
“她不鬧,你就真的會跟我結(jié)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