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變暗,浪漫的琴音響起,陸續(xù)有男人向女伴發(fā)出跳舞邀請。
景殊強勢拉住我的手,把我?guī)нM了舞池。
我掙扎未果,只得僵硬著身子隨著他的舞步走動,“不經(jīng)意”踩上他兩腳。
景殊胸腔震動,發(fā)出低低笑聲。
他放在我腰間的手用了力,兩具身體貼近了些,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
“蘇樂妍,你能別折磨我了行嗎?”
我錯愕抬頭,撞進他灼灼的漆黑眸子。
“我沒有……我也沒有能力折磨你……”
他臉上掛著自嘲的笑,“你想說是我自討苦吃了,是,是我的錯。”
“是我舍不下你,覬覦已為人母、人妻的你。”
“是我道德淪喪,想要當破壞你婚姻的男小三。”
如果說之前景殊只是隱晦的和蘇樂妍表達他的意思,這次是直接把心思擺到臺面上來了。
他眸光微閃,期盼道:“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腦子里亂成漿糊,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應。
我還有什么要說的?囁喏答道:“沒有?!?/p>
“很好?!本笆馀瓨O反笑,他真的是太愚蠢了,總幻想著以他和蘇樂妍的感情,只要他盡快處理好景家的一切,就能掃平所有障礙和蘇樂妍走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蘇樂妍會不要他。
她不要他!
景殊失望地松開手,原本兩具近得快要貼在一起的身體退回到了安全距離,他冷冷道:“蘇小姐,謝謝你賞臉和我跳舞,到此為止吧?!?/p>
他松開手徑直轉身,把我一個人留在了舞池。
蘇……蘇小姐?
簡直是莫名其妙,他一邊擺出要和我再續(xù)前緣的模樣,一邊又和未婚妻寧馨兒糾纏不休!
他每次都突然和我說要我和他走,可我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我結了婚、還有了孩子!
不再是那個他向我簡單的招招手,我就可以放棄所有奔向他的那個我了!
他突然拋出來問題,我不過需要好好想一想,他就立馬變了臉,擺出一副和我不熟的樣子。
我“咚咚咚”用力踩著地板,把這地板當做景殊來踩踏發(fā)泄。
怎么一遇到他,我的成熟、理智、矜持好像通通都消失了,人為降智。
一曲終了,明亮的燈光再次亮起,我看見周啟銘穿過人群往我這個方向移動。
我剛抬手,想和他示意別急,下一秒就被去而復返的景殊牽住手,熟門熟路的把我?guī)粋€昏暗的房間,就那樣吻了上來。
他的吻毫無章法,卻讓我不自覺投入。
纏綿的親吻漸入佳境,結束的時候我身子一軟,還是他眼疾手快的扶著我才避免我摔倒在地。
景殊湊到我耳邊,他聲音微喘,“我和他,誰更厲害?”
他見我一臉茫然,嘆道:“那天夜色門外,我都看見了?!?/p>
我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周啟銘強吻我的那次,可那次我只感到了被強吻的惡心。
景殊眼眸一暗,目光沉沉的盯著我的唇,意有所指:“如果我的吻技不好,那就是老師教得不好?!?/p>
我驚訝抬頭,他……他說的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我和景殊在一起,起源于他的英雄救美,歸結于我對他的主動。
那次同學給我下藥的經(jīng)歷嚇到我了,我不敢再去外面玩了,只要有空就追在景殊后面跑。
他上課、吃飯、打工我都跟著。
直到他受不了,紅著臉小聲問我:“蘇樂妍,你為什么老是跟著我?”
我那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覺得那時的他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想吃!
我捂著心臟作傷心狀:“我真是太難過了,追了你這么久你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比蘇樂妍更大膽直接的表白景殊也聽到過,可那次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亂了,撲通撲通的狂跳,他懷疑他的心跳聲大得蘇樂妍都能聽到。
他落荒而逃了。
我還像個女流氓一樣在后面追著問他:“你還沒給我你的答案呢?”
景殊跑得更快了。
烈男怕女纏。
在一次他的專業(yè)課我被教授點名回答不上問題時,有其他同學起哄說我是景殊的女朋友,我是家屬上崗。
教授看向景殊:“really?”
我深覺給景殊丟臉了,沮喪垂頭,景殊清冷的聲音響起,“Yes, she's my girlfriend”
我倆正式交往了。
我倆都是頭回戀愛,牽手、擁抱、親吻都是我主動,他被動承受。
我就喜歡看他眸光瀲滟、喘息著求我“樂妍,不要了”的話,雖然我也是菜雞新手一枚,他的反應總是引得我再次俯身下去,忽略掉了他嘴角得逞的淺淺笑意。
都過去這么久了,他只和我一個人接吻嗎?
我強壓住心中升騰起的快樂,正想開口說點什么,就聽到門外傳來周啟銘喚我名字的聲音。
我推開景殊就想出去,景殊卻攔在門前,臉色陰沉,惡狠狠道:“蘇樂妍,你還沒給我你的答案呢!”
吻技孰高孰劣,還是男小三上位?
屋外周啟銘的聲音越發(fā)焦急,我也急了:“景殊,別鬧了,快讓我出去?!?/p>
景殊定定看著我,眼神冰冷透骨,“蘇樂妍,我真是下賤,才會送上門被你踐踏?!?/p>
他讓開了門。
看到景殊這樣,我不敢走了,我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亂!
景殊卻把門打開,出聲讓周啟銘帶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