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是個真正的天才。
我只是把修復(fù)丹田的法門念了一遍，他當(dāng)天晚上就重塑了丹田，第二天一早，煉丹房里就飄出了丹香。
他煉出了一爐“凝氣丹”，品質(zhì)是……完美。
我捏著那顆圓潤飽滿、丹香四溢的丹藥，陷入了沉思。
我教他的，明明是殘缺的古法。系統(tǒng)給的修復(fù)法門，也只是理論。
他怎么就成功了？還做得這么好？
“師父教導(dǎo)有方！”葉塵一臉崇拜地看著我，“師父所傳的法門，看似殘缺，實(shí)則大巧若拙，暗合大道至理！徒兒只是領(lǐng)悟了其中萬一，才僥幸成功?！?/p>
我：“……”
行吧，你說是就是。
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總不能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只能干咳一聲，故作深沉：“嗯，孺子可教。但切記，戒驕戒躁。”
有了葉塵這個丹藥供應(yīng)商，宗門的經(jīng)濟(jì)狀況大為改觀。我讓他煉了些普通丹藥，拿到山下坊市去賣，換回了大批靈石。
我們終于還清了米鋪的欠款，還把破舊的宗門修繕一新。
顧九淵的傷勢在丹藥的輔助下，也漸漸好轉(zhuǎn)。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房間里，不言不語，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但他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復(fù)雜。
我知道，他肯定在為我神鬼莫測的手段而折服。
這天，系統(tǒng)又響了。
【新任務(wù)發(fā)布：收下一名資質(zhì)不低于天階，且心性特殊的弟子?！?/p>
【任務(wù)獎勵：宿主修為提升至元嬰期，解鎖宗門建筑“藏經(jīng)閣”?！?/p>
【任務(wù)時限：十日。失敗懲罰：宿主修為倒退一個大境界?！?/p>
心性特殊？這是什么模糊的要求？
我有點(diǎn)發(fā)愁。前兩個徒弟都是我撞大運(yùn)碰上的，這第三個，總不能還靠運(yùn)氣吧？
我決定主動出擊。
我?guī)е~塵下了山，美其名曰“歷練”，實(shí)則是去找人。
我們在附近最大的修仙者坊市“云夢澤”里閑逛。我開啟“洞悉之眼”，掃過每一個路人。
“李四，資質(zhì)：玄品?！?/p>
“趙五，資質(zhì)：黃品?！?/p>
整整三天，一無所獲。天階資質(zhì)的人，果然是大白菜。
就在我快要放棄時，坊市里發(fā)生了一場騷亂。
一個黑衣修士當(dāng)街被人追殺，血灑長街。追他的是“黑風(fēng)寨”的修士，一群無惡不作的劫匪。
“陳長生！你竟敢偷我們寨主的‘?dāng)肯⒂衽濉?！今天你插翅難飛！”
那個叫陳長生的修士上躥下跳，身法詭異至極，總能在毫厘之間躲開致命攻擊。但他修為不高，漸漸落入下風(fēng)。
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
但我的“洞悉之眼”，卻在那人頭頂看到了璀璨的光芒。
【姓名：陳長生?！?/p>
【資質(zhì)：天階?！?/p>
【根骨：空間道體（未覺醒）?！?/p>
【氣運(yùn)：青中帶紫（逢兇化吉之相）?！?/p>
【特殊心性：茍道至尊（極度怕死，將‘活下去’刻入靈魂的男人）?！?/p>
我眼睛一亮。
茍道至尊？這心性，夠不夠特殊？
就是他了！
眼看陳長生就要被一刀砍中，我決定出手。
我屈指一彈，一道金丹期的靈力射出，精準(zhǔn)地打在劫匪的刀上。
“誰？”黑風(fēng)寨的人厲聲喝道。
我從人群中走出，一手負(fù)后，一手捻須（雖然我沒有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光天化日，強(qiáng)搶豪奪，還有沒有王法了？”
黑風(fēng)寨的領(lǐng)頭是個筑基后期的壯漢，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獰笑道：“金丹期？就敢管我們黑風(fēng)寨的閑事？給我上！宰了他！”
我嘆了口氣。為什么總有人喜歡動手動腳呢？
我沒動，但我身邊的葉塵動了。
“辱我?guī)熥鹫撸?！?/p>
葉塵如今已是筑基期修為，加上丹武神脈，戰(zhàn)力非凡。他如猛虎下山，幾招之內(nèi)，就把那群劫匪打得人仰馬翻。
陳長生趁機(jī)連滾帶爬地躲到我身后，探出個腦袋，警惕地看著我們。
“多……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告辭！”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溜。
“站住。”我淡淡開口。
他身子一僵，哭喪著臉轉(zhuǎn)過來：“前輩，我身上真沒值錢的東西了，那玉佩我也只是借來看看，馬上就還回去……”
“我對你的玉佩不感興趣，”我看著他，“我感興趣的是你這個人?！?/p>
陳長生臉色發(fā)白：“前輩，我……我不想賣身?！?/p>
我額頭青筋一跳。
“我想收你為徒。”
陳長生愣住了，隨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修仙太危險了，打打殺殺的，我只想平平安安活到老死。前輩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p>
這家伙，油鹽不進(jìn)。
我早有準(zhǔn)備，微微一笑：“你身懷空間道體，若不修行，百年之后，道體自潰，神魂俱滅，死得比誰都慘?！?/p>
這話是我瞎編的，專門用來詐他。
陳長生果然臉色大變：“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僅知道，我還能教你如何掌控它。”我拋出誘餌，“拜我為師，入我宗門。我清虛宗，與世無爭，隱于山林，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不下山，沒人能找到你?！?/p>
“真的？”陳長生將信將疑。
“我從不騙人。”我一臉真誠。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對死亡的恐懼戰(zhàn)勝了一切。
“好！我拜！”
【?！菜拗鞒晒κ胀疥愰L生！資質(zhì)判定為天階！】
【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中……】
熟悉的暖流涌來。金丹破碎，一個晶瑩剔透的“小人”在我丹田中成型。
元嬰期！
【宗門建筑“藏經(jīng)閣”已解鎖，自動建造中。】
我心滿意足地帶著新徒弟陳長生和二徒弟葉塵回到山上。
宗門前，顧九淵靜靜地站著，仿佛已經(jīng)等了很久。
他的目光掃過我，掃過陳長生，最后落在我身上，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情緒翻涌。
“師父，又收了一個？”
“是啊，”我高興地介紹，“這是你三師弟，陳長生。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了?！?/p>
陳長生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大師兄好?！?/p>
顧九淵沒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我有點(diǎn)納悶。這大徒弟，怎么越來越冷了？
我不知道，在我走后，顧九淵回到房間，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剛剛強(qiáng)行推演天機(jī)，想要看清我的來歷，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反噬。
這個所謂的“清虛宗”，這個便宜“師父”，藏著連他都看不透的迷霧。
而那個新來的陳長生，身上有空間法則的雛形。
煉丹的，修空間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顧九淵擦掉嘴角的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管她是誰，有什么目的，既然將他卷入其中，就別想輕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