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流過很多次眼淚。
每一次,都讓溫霜繪覺得,自己的淚早已哭干了,但每一次,眼淚都會默默掉下來。
她就是這樣,平靜的看著自己崩潰,麻木。
旁邊守著她的管家,看到這一幕,先是嚇了一跳,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反應(yīng)迅速的拿紙,給溫霜繪擦眼淚。
“怎么了乖乖,哭什么?。俊?/p>
“沒什么,謝謝?!睖厮L搖了搖頭,她控制不住,她也不想的。
“是早餐做的不合胃口嗎?”管家問她。
不能吧,就算邊珩這種大少爺做的東西很難吃,也不至于把人給難吃哭了吧?
溫霜繪,“不是,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p>
個人私事管家也不好盤問,沒再問下去。
溫霜繪沒吃多少,本身胃口不大,加上剛起床更沒胃口。
她準備起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空蕩蕩的。
原本戴在手腕上的玉鐲,不知所蹤。
溫霜繪下意識的摸了下手腕,有點愣住了,隨后對管家說,“您好,我好像落了個東西,我上去找一下。”
管家忙說,“那我?guī)闵先フ摇!?/p>
二樓主臥,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房間,一片凌亂。
地上衣物,狼藉四落,戰(zhàn)況很壯觀。
管家上來送衣服的時候,只站在門口,還沒注意到這一片盛況,現(xiàn)在,倒是被震驚到了,趕快溜出去,站門口,不再看。
溫霜繪四處觀望,心思只在手鐲上。
明明昨晚,她來的時候,玉鐲還戴在她手上,怎么會不見了。
那是媽媽的嫁妝,也是遺物。
她一定要找到。
溫霜繪幾乎翻遍了整個房間。
連昨晚她去到的各個角落,都找了一遍,浴室也沒放過。
就是沒有找到。
哪里都沒有。
不可能。
一個那么顯眼的玉鐲,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不見了。
管家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沒找到。
“溫小姐,你有事的話,要不先走吧,等會有人過來打掃,找到你的手鐲,我會讓人給你送回去的?!?/p>
溫霜繪不肯走,明顯沒放棄。
“我再找一下吧。”
管家看她很執(zhí)著,房間里又不像真的有的樣子。
要有的話早找到了。
她出去走廊上,給邊珩撥了通電話詢問。
兩分鐘后,管家走進房間,對她道,“溫小姐,你不用找了,你的手鐲……在邊總那里?!?/p>
邊珩!
果然。
溫霜繪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她就說不可能會丟,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邊珩拿去了。
可是,他拿她的鐲子做什么!
溫霜繪想去找邊珩,拿回鐲子,但轉(zhuǎn)念一想,邊珩剛走,人不知道去哪了。
她赤手空拳的去追小汽車嗎。
就算她追上去,能找到邊珩的位置,也不一定見得到他的人。
邊珩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況且邊珩應(yīng)該不會要她的東西。
“謝謝,那麻煩,幫我告訴邊珩一聲,讓他有時間,給我送到這個地址。”
管家看了一眼,她留下的地址,點頭應(yīng)聲。
溫霜繪從庭院離開。
管家給邊珩又撥去一個電話。
邊珩坐在邁巴赫后座,單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搭在腿上,盤著玉鐲,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靜靜的聽著管家匯報。
“溫小姐好像很著急找那個鐲子,讓您有時間送過去?!?/p>
“還有,我看她吃早餐的時候,哭了,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聽到后面一句話,邊珩捏著玉鐲的手猛然收緊。
接著,他將玉鐲攥進掌心。
“她哭了?”
管家,“是的,我看溫小姐正在吃早餐,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
一滴一滴的眼淚掉得,她都心疼。
“行,我知道了。”邊珩攥鐲子攥的越發(fā)緊。
溫霜繪哭了。
是因為他說的那些狠話嗎?
還是他的態(tài)度?
邊珩突然很后悔,他為什么對溫霜繪那個態(tài)度。
可是,她說的話更傷人。
算了。
他跟她計較什么?
邊珩仰著頭看向車天窗,喉結(jié)滾動兩下。
因為聽到溫霜繪哭了的消息,立刻被擾亂了情緒。
他不該跟她較勁的。
過了一會兒,邊珩緩緩低頭,看著手中的玉鐲。
這個鐲子以前都沒見她戴過。
昨晚漆黑一片的時候,他摸索著給溫霜繪摘了。
就順手裝進了口袋。
這鐲子對她很重要嗎?這么著急。
-
溫霜繪對京城的環(huán)境比較陌生了,但也知道,這里是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
住的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溫家,連這里一塊地皮都買不起。
走出莊園,她站在路邊。
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有很多條,來自許欣宜的消息和未接來電。
她的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靜音了,一條都沒聽到。
溫霜繪這才想起來,這一晚誤了多大的事,趕緊給許欣宜打了個電話回去。
電話接通,許欣宜的聲音傳出。
“小霜霜,你昨晚去哪兒了!一晚上都沒回復(fù)我的消息,不會那個邊家老二是個變態(tài),把你帶走對你做了什么吧??”
許欣宜昨晚急的都要帶人去邊家要人了。
但又知道此事不能張揚,為了不鬧大事情,只好就此忍住。
溫霜繪揉了下眉心,趕緊道,“沒有的事,我什么事情都沒有,好的很呢?!?/p>
“那你昨晚怎么沒有回家,我可獨守空房了一整晚?!?/p>
“我臨時有點事,就找了個酒店睡?!比鲋e這種話,溫霜繪說的不太順口。
“不對勁,十二分的不對勁?!?/p>
許欣宜瞇起雙眼,保持懷疑,“小霜霜,老實說,你昨晚不會偷情去了吧?”
溫霜繪,“……”
怎么恰好讓她猜準了?
聽她不說話,許欣宜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揉了揉頭發(fā),疑問的脫口而出,“如果不是邊家老二,這個人不會是邊珩吧?”
畢竟兩人都是邊家的,還帶血緣關(guān)系。
能見到邊御,那么見到邊珩這個便宜前男友,應(yīng)該不算什么難事。
溫霜繪和邊珩大學(xué)時的那點事,作為溫霜繪軍師兼參謀長的許欣宜,自然是一清二楚。
她總覺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溫霜繪還是不說話。
沉默半晌,她才從糾結(jié)的,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嗯。”
算是默認。
“臥槽!”
心中隨意的猜想,就這樣成真。
許欣宜差點沒從原地起飛,“不是吧,你跟前夫哥就這樣廝混上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溫霜繪不知該怎么解釋,“說來話長。”
許欣宜的八卦之心在燃燒,恨不得立刻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早知道,她昨天就偷偷跟過去了,還能知道現(xiàn)場的情況。
“別說來話長了,你快回來,一五一十的,全過程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