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給我老實待著吧，你又不是醫(yī)生?！?/p>
他們匆匆轉身離開，全然不顧我失控的吶喊，我的胸腔涌動著前所未有的恐慌，發(fā)了瘋地拍著門。
“你要是沒什么好交代的，你就消停點?！甭愤^的警察厲聲呵斥著。
“只有我能救我妹妹，算我求你了，這件事過后，我會告訴你們?！?/p>
我的松口并沒有換來他們的妥協(xié)，我使勁了全部的力氣，拍的胳膊都酸得發(fā)疼，他們才有些神情慌張地打開了門。
“你的妹妹，到底是什么??？”
我顧不上跟他們說太多，讓他們趕忙帶到關著她的牢房。
“賀隊，蘇安，沒氣息了?！迸炷樕l(fā)白，我連忙半跪到蘇安的面前，看得她不由得來氣。
“蘇清月，你現(xiàn)在裝什么？”
我張口惡狠狠地咬破了手腕，那瘋癲的樣子讓他們看了害怕，不等他們摁住我，我就將手腕遞到蘇安的唇前。
她無意識地舔 舐著我的血，警察們把我拽起來。
“你想尋死？趙清月！”女警察氣得就要罵我，卻被賀隊打斷。
“等等！蘇安好像沒事了！”
躺在地上意識模糊不清的蘇安幽幽睜開了雙眼，讓室內好幾名警察不可置信地揉著眼睛。
“這......這怎么可能！”
即便我想擋著，但賀隊還是看到我手腕處以肉眼可見速度飛速愈合的傷口。
“我......你給我喝了什么！”蘇安這會才反應過來，她恨恨看著我，若不是警察攔著，她的手可能已經(jīng)扭斷了我的脖子。
“這案子，忽然有點意思了哈?！辟R隊揚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我冷漠的眉眼。
正好因為蘇安出事，警局叫來了醫(yī)生，賀隊指著我和蘇安。
“給她們兩個都驗血?！?/p>
我抬起頭盯著他，最終只是動了動嘴皮子，什么都沒說。
“賀隊，局長說這件事必須結案了，現(xiàn)在輿論已經(jīng)瘋了，賀聲還有他那哥哥的那些粉絲我們好不容易讓她們走，又來一批蹲在門外，說不給結果就不回家?！?/p>
“這不是有重大進展嗎？她，身上有秘密?！辟R隊指著我的傷處。
“可是再有秘密，也跟她殺那么多人沒關系啊，她就應該早點付出應有的代價！”實習的小警察臉上滿是正氣。
賀源還要說話就見局長來了，他皺起眉頭，只好跟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看著自己的血被抽到針管里，靈魂里的抗拒讓我難得發(fā)了飆。
“滾！別碰我！都給我去死！”
我猩紅的眼眶看著格外滲人，手銬鎖住的手腕死命掙脫著，勒出一道道青痕，嚇得護士連忙后退幾步。
兩個警察趕緊趕上來摁住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力氣出奇的大，他們險些制不住。
“既然如此，等化驗結果出來了，那就繼續(xù)采取上次的辦法，進行直播，剛才蘇清月不是也說了，有事要交代嗎？”
賀隊轉過身來，看到我那癲狂的樣子都沒忍住怔愣了幾秒，這和錄像里的我如出一轍。
他的視線放著醫(yī)生拿著的針管定了好幾秒。
等到醫(yī)生送來了化驗結果，我已經(jīng)坐在了審訊室，滿臉麻木地看著彈幕那些咒罵。
他們罵我賤人，罵我畜生，罵我豬狗不如。
“賀隊，按你的要求，醫(yī)院還對她們姐妹的血進行了DNA檢測?！迸彀咽稚系馁Y料遞給賀源。
“蘇清月和蘇安，她們是親生姐妹。”
這個意外的消息，倒是打了他們措手不及。
就連彈幕也有些懵了。
“隱瞞這種關鍵信息，蘇清月，不配合調查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你現(xiàn)在最好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
我漠然聽著女警察的指責，忽得笑了出來，有淚花在我眼眶打轉，我卻笑得越發(fā)前仰后合。
“真相嗎？可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真相，又有什么意義呢？”
“你們查了那么久，不也什么都沒查出來嗎？”我看向狹小的審訊室，眼神中帶著憎恨和厭惡。
“我趙家十一口人的性命，你們一個查不出來，你讓我交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