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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滿室寂靜。
門口,顧錦年長身玉立,面色依舊蒼白,卻半點不減威嚴(yán)。
陸馨兒被他陰狠的眼神唬住了,僵在了原地。
“世子爺?!辨九羞^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下。
此刻,屋子里就剩他們二人。
陸馨兒勉強扯出一抹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
“錦年哥哥,你聽錯了。”
“前日在街上見一個賣貨郎的發(fā)簪很好看,想讓人找到他再多買幾支送給母親,我......”
“夠了?!?/p>
顧錦年額角青筋一突一突的,極力壓制著胸腔中的怒火。
“你還不承認(rèn)嗎?”
“這半年來,你究竟對春丫做了什么?”
陸馨兒面上瞬間血色全無。
她怔怔地看著他,囁嚅著唇,“錦,錦年哥哥......”
“別這么叫我!”
顧錦年咬著牙。
“五年前開始,你就吩咐劉嬤嬤暗地里欺負(fù)春丫。那時,你十三歲,春丫十歲?!?/p>
“半年前你我定下婚期,你便開始時不時往國公府跑,每次來都設(shè)計讓春丫受罰?!?/p>
“一個月前,陸將軍留給你的傳家玉墜,是你故意放進春丫房中,害得她被母親責(zé)罰,打了整整九十九板!鮮血橫流!”
“賞花宴上,你故意支開伴舞丫鬟,讓春丫給你伴舞,故意讓她去取琴,實則早就在琴弦上抹了毒藥!只為了誣陷她!就連那為你診治的大夫,也是被你買通,故意提出要用春丫的血做藥引?!?/p>
“半月前,你故意爬上蒼山,故意讓我以為是春丫騙你上山送死。我將春丫關(guān)進水牢,忙不迭上山救你,可你卻命劉嬤嬤在水牢里將她折磨得不成 人樣!”
陸馨兒越聽,面色越慘白。
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樣樣都做得很隱秘,知道內(nèi)情的人除了劉嬤嬤,旁的人早就被她做掉了。
就連那個大夫,也在前幾日咽了氣。
心底的慌亂愈演愈烈,她慌忙拉住顧錦年的袖子。
“錦年哥哥,你全都是聽劉嬤嬤說的對不對?”
“她都是在騙你啊錦年哥哥!”
“她不過是一個下人,難道你要僅憑一個下人的只言片語,就對我......唔!”
一瞬間,脖子被掐得生疼。
陸馨兒瞳孔緊縮,艱難地扒住掐著自己的大手,想開口,空氣卻越來越少,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只能祈求地看著他。
而對面的顧錦年此刻,宛若殺神。
他猩紅著眼,單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劉嬤嬤曾是你的奶娘,你的那些骯臟罪行...她什么都說了?!?/p>
“我曾以為你性子溫婉,知書達(dá)理,有許多事都不擅為自己爭辯,便處處護著你?!?/p>
“可沒想到溫柔的面具下,藏著的竟是蛇蝎心腸!”
他咬著牙,松了手。
“來人,將她關(guān)進柴房思過!”
陸馨兒重重摔倒在地,捂著通紅的脖頸不停咳嗽。
每呼吸一下,胸腔都牽扯著疼。
不敢多耽擱,稍稍平緩了些她就立刻上前拉住顧錦年的衣擺,嘶啞著嗓子道。
“錦,錦年哥哥,你不能,這么對我?!?/p>
“你,答應(yīng)過我兄長的,會照顧我,會......”
聞言,顧錦年面色愈發(fā)陰沉。
“別跟我提他!”
“我查到了,那次的匪徒是你安排的?!?/p>
“是你,親手葬送了自己兄長的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