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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宇軒想起唐婉婉在佛堂抄經(jīng)時說的話。
她說,顧宇軒,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恨錯了人,會后悔嗎?
難道她知道蘇研青沒有死?想到這,他心頭一緊。
他大步?jīng)_上樓,猛地推開唐婉婉的臥室。
房間還和以前一樣,只是一向整潔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封信和刺眼的離婚證。
離婚證上清晰的鋼印,明晃晃地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和唐婉婉離婚了?
可他不記得簽過離婚協(xié)議。
顧宇軒慌亂地開車去了民政局,拿著被揉搓得皺巴巴的結婚證,反復和工作人員確認著。
“難道,離婚不需要我簽字嗎?”
工作人員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顧先生,您的離婚手續(xù)沒有問題。我們反復確認過,是您本人的字跡?!?/p>
“不可能,我從來沒......”簽百億合同都不曾抖的人,如今聲音顫抖得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回想起。
喝醉回家那天,他故意提離婚氣唐婉婉,揚言當天就再娶。
誰知她轉身就拿出來個協(xié)議,讓他簽。
篤定唐婉婉舍不得離開他,顧宇軒根本沒仔細看,就隨意地簽了。
顧宇軒垂頭喪氣地從民政局出來,大腦一片空白......
她沒有騙他,他們真的離婚了。
她留下離婚證和鑰匙,還有一封信,就走了。
信!對,還有一封信!
他把油門踩到底,沖回別墅,手指顫抖地拿起那封信,拆開。
“顧宇軒: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離開了。
七年婚姻,我贖的罪,夠了嗎?
如果不夠,下輩子再還你吧。
這輩子,來不及了。
我太累了,剩下的時間,只想為自己活。
研青,還活著,她在八音盒里給你留言了。
——唐婉婉”
短短幾行字,卻像刀子一樣扎進他心里。
一張泛黃的小紙條掉在地上,正是多年未見的字跡。
“若你在火災之后看到這張字條,說明我還活著。”
每個字的尾筆都微微上揚,這是蘇研青寫字的小習慣。
“宇軒,你別被她騙了!”林若溪跟進來,聲音刺耳,“她就是想讓你愧疚,故意演這一出!”
顧宇軒猛地攥緊信紙,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怒意:“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評價她?”
林若溪一愣:“宇軒,我......”
“讓你懷孕不過是個意外,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為了刺激唐婉婉的!”他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地面,碎片四濺。
“她不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是殺人兇手,要不是你......”
“我和你徹底結束了!”顧宇軒突然掐住林若溪的脖子,勒得她臉色瞬間漲紅。
“從今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他猛地松開林若溪,把她推倒在地。
林若溪砰地栽到地上,腿間一片鮮紅,瞳孔驟縮。
她瞬間崩潰,歇斯底里地哭喊:“啊,我的孩子......”
“顧宇軒,你才是殺人兇手!”眼淚奪眶而出。
“你口口聲聲喊唐婉婉是殺人兇手,傷她最深的人,是你!現(xiàn)在來裝深情了?”
“你是怎么對她的?讓她看著我和你纏/綿,把她按在泳池里快要窒息,甚至不讓她去見老院長最后一面?!?/p>
她嘲諷地勾著唇:“顧宇軒,縱容我耍小把戲傷害她的人也是你,你才是最可恨的!”
顧宇軒呼吸一滯,胸口悶悶的。
讓保鏢把林若溪送到醫(yī)院后,他再次想起唐婉婉受傷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澀。
顧宇軒頹然坐在床邊,手指深深/插/入發(fā)間。
原來,蘇研青早就留下了線索......是他錯了,錯怪了唐婉婉這么多年!
他猛地起身,抓起車鑰匙沖出門,必須找到唐婉婉!
可剛下樓,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宇軒,好久不見。明天中午 12 點,半島咖啡廳,我等你?!星唷?/p>
顧宇軒死死盯著屏幕,手指攥得發(fā)白。
助理的電話也打了進來,“顧總,太太的身份信息銷戶了......而且她還買了多張飛往全球的機票,暫時還未查到具體信息,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排查?!?/p>
“找!翻遍地球,也要把她給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