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沉穩(wěn)木訥的老公。突然買回來一個人工智能機器人，天天跟它膩在一起。
卻把我當成了空氣。我忍無可忍，在他生日宴上提出了離婚。滿座賓客，瞬間死寂。
老公面色鐵青，揚手給了我一巴掌，怒吼道：“你竟敢懷疑我出軌一個機器人？
你是不是有病！”我抹掉嘴角的血，冷笑道：“你不是說它才是你的靈魂伴侶嗎？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1.“陸若曦！”顧修杰的怒吼炸開。震得宴會廳嗡鳴，他滿臉怒容。
“你今天非要發(fā)瘋是嗎？”我鐵青著臉，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那一巴掌力道極大，
我半邊臉頰迅速麻木，而后是火燒火燎的痛。我指著那個被他安排在主賓席位上，
穿著一身高定禮裙的人工智能機器人，“你居然把機器人安排在主位，是你瘋了吧！
”顧修杰的生日宴，衣香鬢影，滿堂賓客。他卻把那個叫“芷晴”的機器人推到眾人面前，
言談舉止間的親密，刺得我眼睛疼。我受夠了。所以我遞上了離婚協(xié)議。賓客們交頭接耳，
投向我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解。他們眼中，顧修杰年輕有為，溫文爾雅，
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丈夫。而我，陸若曦，就成了那個不知好歹、無理取鬧的瘋婆子。
“若曦，你別鬧了?！逼牌胖芡袢A快步走來，一把奪過我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撕得粉碎。
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滿是怒氣和失望：“修杰工作壓力大，買個高科技玩具解解悶怎么了？
你身為妻子，不體諒他也就算了，還鬧到這種地步，你的教養(yǎng)呢？”“媽，
我的教養(yǎng)就是告訴我，我的丈夫不該對著一堆程序代碼喊寶貝?！薄澳?！
”周婉華氣得手指發(fā)顫。顧修杰的妹妹顧曉萱也跑了過來，拉著我的胳膊，
一臉的痛心疾首：“嫂子，我哥多愛你啊。這個機器人，我哥說是為了模擬客戶心理，
才買回來的。你怎么能因為這個跟他離婚呢？你太傷我哥的心了?！币黄肛熉曋?，
顧修杰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滔天怒火。他走上前，試圖擁抱我，語氣也軟了下來：“若曦，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沖動了。”“我們回家再說，好嗎？別讓大家看笑話。
”他這副委曲求全的模樣，瞬間為他贏得了滿堂的同情?！熬褪前?，若曦，修杰都道歉了，
你還想怎樣？”“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鬧離婚也太過了。”“顧總這么好的男人，
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蔽铱粗搨蔚哪?，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猛地推開他，力氣大到讓他踉蹌了兩步?！安槐亓?。”“這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顧修杰，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別讓我瞧不起你?！闭f完，我不再看任何人，
抓起自己的包，在無數(shù)道或驚愕或鄙夷的目光中，挺直背脊，
一步步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牢籠。身后，是顧修杰壓抑著暴怒的低吼和杯盤碎裂的巨響。
2.走出酒店，晚風吹在紅腫的臉頰上，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渾身都在抖，不是因為冷，
而是因為憤怒和屈辱?；氐侥菞澰?jīng)被稱為“家”的別墅，輸入密碼，門鎖提示錯誤。
試了三次，系統(tǒng)直接鎖定。我靠著冰冷的門板，自嘲地笑出聲。他動作可真快。手機響起，
是我的好友林浩宇。“怎么回事？朋友圈都炸了，說你在顧修杰的生日宴上提離婚，
還被打了？”他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嗯?！蔽液韲蹈蓾??！澳阍谀模课疫^去接你。
”半小時后，我坐在林浩宇公寓的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杯熱水，指尖的冰冷才漸漸散去。
“他憑什么打你？”林浩宇看著我臉上的指印，氣得額角青筋暴跳。我搖搖頭，
不想再提那屈辱的一幕?！拔冶悔s出來了?！薄胺孔邮腔榍柏敭a(chǎn)，他有權換鎖。
我的銀行卡、信用卡，剛才試了一下，全被凍結了?！绷趾朴盍R了一句臟話：“這個顧修杰，
真不是個東西！做的太絕了?！薄叭絷?，你先在我這住下。錢的事你別擔心，
他斷得了你的卡，斷不了我的。”我心中一暖：“謝謝你，浩宇?！薄案铱蜌馐裁?。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真就因為那個人工智能機器人？”我點點頭，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三個月來的種種。三個月前，顧修杰突然帶回了那個叫“芷晴”的機器人。
那機器人精致得不像造物，皮膚的紋理，發(fā)絲的光澤，連眨眼時睫毛顫動，
都和真人一模一樣。一開始，我只當是他一時興起的高價玩具。可漸漸地，一切都變了。
他不再和我一起吃飯，而是陪著“芷晴”在餐廳里，為它講解每一道菜的由來。
他會對著機器人說情話，那種膩歪，是我許久未曾得到的。甚至在“芷晴”面前，
他會刻意對比我倆，貶低我不如“芷晴”溫柔體貼。他不再和我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而是和“芷晴”在書房里，一聊就是一整夜。我好幾次半夜醒來，都發(fā)現(xiàn)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而他，卻鬼鬼祟祟的從AI機器人房間里出來。我質問過，爭吵過。他總是有各種理由。
“我在調試它的情感模塊。”“我在為公司的新項目采集數(shù)據(jù)?！薄叭絷?，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它只是一個機器?！敝钡浇裉欤谷辉谧约旱纳昭缟?，
把它當成女伴介紹給所有人。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昂朴?，
你不覺得那個機器人……太真了嗎？”我輕聲說，“我查過市面上所有的人工智能產(chǎn)品，
沒有一款能做到‘芷晴’這種程度。它就像……一個活人?！绷趾朴钍怯嬎銠C方面的高手，
他聞言皺起了眉?！澳氵@么一說，確實很奇怪。就算是內部測試的尖端模型，
也不可能這么完美。一個公司的核心技術，他會這么隨意地放在家里？”他的話，
讓我心底的不安愈發(fā)濃重。3.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婆婆周婉華的電話。語氣冰冷，
居高臨下的命令?！瓣懭絷兀⒖痰嚼险瑏硪惶??！蔽也幌肴?，
但她加了一句：“你如果還想拿回你的東西，就馬上過來?！蔽业臇|西，
包括我母親留給我的一些遺物，都還鎖在那棟別墅里。顧家老宅，古樸威嚴。客廳里，
顧家全員到齊。公公顧明遠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婆婆周婉華和顧曉萱分坐兩旁，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罪人。顧修杰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神情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影，
仿佛昨晚一夜未眠。我一進門，周婉華就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瓣懭絷?，
我們顧家待你不薄吧？”“你嫁進來到現(xiàn)在，衣食住行，哪樣不是頂級的？
修杰更是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我沒有接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啞巴了？”顧曉萱尖聲叫道，“嫂子，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哥為了你，昨晚喝得爛醉，
胃都出血了！你怎么能這么對他？”胃出血？我看向顧修杰。他抬起頭，
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頭，一副默認的樣子。我心里冷笑。他酒量如何，
我再清楚不過。這點場面，就能讓他喝到胃出血？真是好一出苦肉計。
一直沉默的公公顧明遠終于開口了，聲音還算溫和：“若曦，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
但修杰他……他最近壓力確實很大?！彼f給我一份文件：“這是修杰的心理評估報告。
他有輕度的焦慮和抑郁，醫(yī)生建議他用一些方式轉移注意力，舒緩壓力。那個機器人，
就是一種輔助治療的工具?！蔽医舆^報告，粗略掃了一眼。簽名，蓋章，一應俱全。
但我知道，以顧家的能力，偽造這樣一份報告，易如反掌?！八?，這就是他冷落我，
甚至打我的理由？”我舉起那份報告，直視著顧修杰。顧修杰終于開口，聲音沙?。骸叭絷?，
打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彼酒鹕?，走到我面前，想要拉我的手?！暗牵?/p>
芷晴它真的只是一個工具。你怎么能把我和一個機器扯上關系？你讓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他滿臉痛苦，言辭懇切。周婉華立刻接話：“就是！你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修杰有怪癖，公司的股價都受到了影響！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她轉向顧明遠：“老顧，你看看她！毫無悔改之意！這種女人，怎么能做我們顧家的兒媳？
”他們一唱一和，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我的頭上。如果我不是親身經(jīng)歷，
恐怕連我自己都要相信，我是個嫉妒成性、不可理喻的瘋子?！罢f完了嗎？”我冷冷地問。
“說完，我就談談我的條件?！薄半x婚。顧修杰婚內精神出軌，對我實施家暴，
我要他名下財產(chǎn)的一半?！薄傲硗?，把我所有的私人物品，立刻還給我。
”我的話讓整個客廳的空氣都凝固了?！澳阕鰤?！”周婉華第一個跳起來，“你還想要財產(chǎn)？
一分錢你都別想拿到！你這種攪家精，就該凈身出戶！”顧修杰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陸若曦，你非要撕破臉皮嗎？”“臉皮？”我笑了起來，眼淚卻差點涌出來，
“在你那一巴掌扇過來的時候，我的臉皮，連同我的心，就已經(jīng)被你撕碎了。”“好，
好得很?！鳖櫺藿芤е?，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的東西，你一件也別想帶走。
我們法庭上見?！?.從顧家老宅出來，我感覺自己像打了一場硬仗，渾身脫力。
回到林浩宇的公寓，他正對著電腦，眉頭緊鎖?！霸趺礃?？”我問?！昂懿粯酚^。
”他指著屏幕，“我動用了一切關系，也黑進了幾個未公開的科技數(shù)據(jù)庫，
都查不到你說的那個‘芷晴’的任何信息。它的序列號是空的，制造商信息是偽造的。
這東西，簡直憑空冒出來?！睉{空冒出來的？我心頭一緊。“只有一種可能。
”林浩宇的表情嚴肅起來，“它根本不是量產(chǎn)的人工智能，而是頂級私人訂制，
或者是……根本就不是人工智能。”他的話，印證了我心底最深的恐懼。“我需要證據(jù)。
”我喃喃道。沒有證據(jù)，我在顧家面前，就是個跳梁小丑。在世人眼中，
就是個嫉妒機器人的瘋女人?！叭絷兀阍僮屑毾胂?，那個‘芷晴’，
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任何細節(jié)都行?！蔽议]上眼睛，努力回憶著。那個機器人的臉，
完美無瑕。它的動作，流暢自然。它的聲音，溫柔悅耳。等等……聲音！它的聲音，
總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本該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孟詩涵。顧修杰的初戀，
那個在他生命里留下濃墨重彩一筆，卻因為一場意外早早離世的女孩。
我曾經(jīng)在顧修杰的書房里，看過孟詩涵的照片，也聽過她留下的一段錄音。那個聲音，
和“芷晴”，幾乎一模一樣。還有一個細節(jié)，像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有一次，
我無意中撞見顧修杰在給“芷晴”梳頭。它的耳朵后面，有一顆很小的，淡紅色的痣。
當時我沒在意?？涩F(xiàn)在想來，我看過孟詩涵的一張側臉照，同樣的位置，
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我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林浩宇。他聽完，久久沒有說話，
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叭絷兀绻愕牟聹y是真的……那顧修杰就不是瘋了，
而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一個機器人，可以模仿聲音，可以定制外貌。但一顆如此細微，
位置如此精準的痣……這已經(jīng)超出了巧合的范疇?！八谟昧硪环N方式，讓孟詩涵‘復活’。
”我一字一句地說，渾身血液都涼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從始至終只是個可笑的替代品，
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5.接下來的幾天，我體會到了什么叫四面楚歌。我就職的公司，
一家頗有名氣的金融機構，以“個人形象嚴重受損，影響公司聲譽”為由，
單方面解除了我的勞動合同。人事主管在電話里說得客客氣氣，但我知道，
這背后一定是顧修杰的手筆。緊接著，各種流言蜚語開始在我們的圈子里瘋傳。
有人說我婚內出軌被顧修杰抓包，才惱羞成怒倒打一耙。有人說我揮霍無度，欠下巨額賭債，
顧修杰忍無可忍才凍結我的卡。更離譜的是，有人說我精神出了問題，有嚴重的妄想癥，
把一個玩具當成了情敵。曾經(jīng)那些和我稱姐道妹的“朋友”，如今都對我避之不及。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偶爾在商場遇到，也像見了鬼一樣，扭頭就走。
周婉華更是每天一個電話，對我進行精神凌遲?！瓣懭絷?，知道眾叛親離的滋味了吧？
”“我勸你別再折騰了，乖乖回來給修杰認個錯，寫份保證書，
我們顧家還能給你留幾分體面?！薄胺駝t，你就等著身敗名裂，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她聲音盡是得意炫耀，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我跪地求饒的凄慘下場。我一聲不吭地聽完，
然后掛斷電話，拉黑。我知道，他們想摧毀我的意志，逼我就范。我越是痛苦，
他們就越是快活。我偏不讓他們如愿?！昂朴睿也荒茉龠@么坐以待斃了。”晚上，
我對林浩宇說。他正在幫我整理可以用來起訴的證據(jù)，但收效甚微。家暴的傷痕會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