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出來，我比江澈低一分。按照賭約，我要滿足他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我捏著錄取通知書，手心全是汗。找到他時，他靠在墻上，懶洋洋地看我?！敢蠛芎唵?，
做我女朋友?！埂赶取w個章確認一下?！瓜乱幻耄奈锹淞讼聛怼?/p>
1.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714。
一個該死的分數(shù)。閨蜜周晴的電話跟催命符似的打了進來。「念念！你考了多少？我702！
我們要在一個學校了！」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完了。徹底完了。我跟江澈的賭約，
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筒钜环?。江澈?15分，省理科狀元。而我，以一分之差，
成了最憋屈的那個。手機“?！钡囊宦?，是周晴發(fā)來的截圖。紅色的橫幅拉在校門口，
慶祝江澈勇奪狀元。照片里，他站在最中間，穿著簡單的白T恤，臉上沒什么表情，
一貫的清冷矜貴?？晌覅s覺得，他好像在透過屏幕嘲笑我?！柑K念，你輸了?！?/p>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個賭約，是在高三誓師大會上，當著全年級的面立下的。
當時主持人讓我們寫下目標，然后找個對手。我鬼使神差地寫了江澈。他被起哄著走上臺，
接過我的挑戰(zhàn)書，只淡淡地掃了一眼。「賭什么？」他問。我當時熱血上頭，
脫口而出：「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不過分的要求。」他勾了勾唇，
眼底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笑意?！负?。」一個字，擲地有聲?，F(xiàn)在，報應來了。
我媽在外面敲門：「念念，錄取通知書到了！華大的！」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
拉開門，那個紅色的快遞信封像一塊烙鐵，燙得我手心發(fā)麻。撕開，果然是華大。
和江澈一個學校。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會提什么要求。比如，在開學典禮上，
讓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承認自己是笨蛋?；蛘撸邪髮W四年的早餐。
以他那種惡劣的性子，絕對干得出來。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得先發(fā)制人。我換了身衣服，揣著錄取通知書，視死如歸地沖出了家門。
江澈家就在我家對門。我站在他家門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終于按響了門鈴。門開了。
開門的不是他爸媽，而是江澈本人。他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在滴水，
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袍，領口敞開著，露出清晰的鎖骨。水珠順著他的脖頸滑下，
消失在衣襟里。我眼神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臉頰瞬間就燙了起來。「有事？」
他懶懶地倚在門框上，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我把錄取通知書往他面前一遞，
梗著脖子說：「我輸了。說吧，你的要求是什么？」「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顾鬼?，
視線落在我的錄取通知書上，然后輕笑了一聲。那聲笑，低沉又磁性，
像電流一樣竄過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覺自己的腿有點軟?！高M來再說?！顾麄?cè)身讓我進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他家很大，裝修是那種極簡的冷淡風，跟他的人一樣。
客廳里沒人，看來他爸媽不在家。孤男寡女。我突然有點緊張?！负仁裁矗俊?/p>
他走到冰箱前問?！赴姿托?。」他拿了瓶冰水給我，自己則開了一罐啤酒。
他仰頭喝了一口，喉結(jié)滾動，性感得要命。我趕緊移開視線，心跳得厲害?！杆裕?/p>
他拉長了語調(diào)，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想好怎么補償我了？」他靠得太近了，
我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味，混著淡淡的啤酒味。很好聞。但也很有壓迫感。
我后退一步，拉開距離?！改阆日f要求?！埂敢竺础顾现L音，
像是在故意吊我胃口。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他突然俯身，湊到我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上，又癢又麻?！肝业囊蠛芎唵巍！顾穆曇魤旱煤艿?，
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缸鑫遗笥??！?.我當場石化。大腦直接宕機?！干?？」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江澈，那個高高在上，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學神，讓我做他女朋友？
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吧。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似乎很滿意我這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沒聽清？那我再說一遍。」「蘇念，做我女朋友?！顾蛔忠活D，清晰無比。我張了張嘴，
半天沒說出話來。這算哪門子“不過分”的要求？這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離譜到家了！「你……你開什么玩笑？」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改憧次蚁裨陂_玩笑嗎？」
他反問。他的眼神很認真，沒有一絲戲謔的成分。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跳越來越快，
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為什么？」「不為什么。」他答得理所當然，「賭約而已?！?/p>
我被他噎了一下。好一個賭約而已。拿這種事當賭注，他腦子是不是有什么毛?。?/p>
「這個要求太超過了，換一個。」我果斷拒絕。「哦？」他挑眉，「賭約上可沒說，
輸家有權(quán)利討價還價。」「你這是強人所難！」我有點氣急敗壞?！改憧梢圆淮饝?。」
他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華大待不下去。」赤裸裸的威脅。
我氣得牙癢癢。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我瞪著他，他也不躲，
就那么坦然地迎著我的目光，唇角還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我們在客廳里對峙著，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良久，我泄了氣。我斗不過他。無論是在成績上，還是在氣勢上。
「……多久？」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甘裁炊嗑茫俊埂缸瞿闩笥?，期限是多久？」
總不能是四年吧？那我大學還怎么過？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低低地笑了起來。
「蘇念，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們是在談戀愛，不是在簽合同?！埂笡]有期限?！?/p>
我徹底無語了。這跟賣身契有什么區(qū)別？「不行，必須有期限！」我堅持?！改蔷汀?/p>
他沉吟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先試一個月？」一個月？聽起來似乎可以接受?！敢粋€月后，
如果我們不合適，就一拍兩散，誰也別再提這件事?！刮已a充道?！缚梢??！?/p>
他答應得很爽快。爽快得讓我有點不安?？傆X得前面有個大坑在等我。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試探著問?！膏??！顾c頭。然后，他突然朝我走近一步。
我下意識地想后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掌很熱，力氣也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你干嘛？」我警惕地看著他。他沒說話，只是用另一只手，從茶幾上拿起了什么東西。
我定睛一看，是一方小小的印章，朱紅色的印泥。他想干嘛？下一秒，他拉過我的手，
不由分說地在我手背上蓋了個章。是一個“澈”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改?！」
我驚愕地看著手背上的紅印?！干w個章，怕你反悔?！顾朴频卣f，語氣里帶著一絲得意。
我氣得想罵人。誰會用印章在這種地方蓋章?。∮字刹挥字?！我正想發(fā)作，
他卻突然松開我的手，然后從身后拿出了一個和我手里一模一樣的紅色快遞信封?！高?，
我的。」他撕開信封，抽出里面的錄取通知書。華大。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yè)。跟我，
一模一樣。我愣住了?！改恪阋矆蟮倪@個專業(yè)？」「嗯?！埂笧槭裁矗俊?/p>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將兩份通知書并排放在茶幾上。同樣的學校，同樣的專業(yè)，
同樣的報到時間。像是一對情侶款。我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柑K念，」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聲音很輕，「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偏偏比你高一分？」我怔住。
什么意思？難道不是巧合嗎？他看著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情緒翻涌，是我看不懂的深沉。
「因為，」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我想讓你，心甘情愿地輸給我?！?.心甘情愿地，
輸給他？我腦子里亂成一鍋粥。江澈的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我平靜的心湖里炸開了花。
他什么意思？難道他估分了？不，不可能。高考分數(shù)怎么可能估得那么準，不多不少，
正好一分？除非……一個荒唐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除非他知道我的分數(shù)。
可這更不可能了。查分系統(tǒng)是需要準考證號和密碼的。「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分數(shù)？」
我顫聲問。他但笑不語，只是看著我，眼神幽深。那眼神，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慌意亂。「行了，」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話鋒一轉(zhuǎn)，「既然賭約成立，作為男朋友，我應該有權(quán)利知道我女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吧？」
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二維碼。我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膏?？」
他挑眉，示意我快點。我機械地拿出手機，掃了他的二維碼。好友申請秒過。
他的微信名很簡單，就是一個“C”。頭像是黑色的。很符合他的人設。「備注?！?/p>
他命令道?！概??！刮曳磻t鈍地準備給他備注“江澈”。結(jié)果，他一把抽過我的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著。等手機回到我手里時，備注已經(jīng)變成了——“男朋友”。
后面還跟了個愛心。我：“……”要不要這么做戲做全套？「我的你也改一下。」
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我能怎么辦？我只能認命地接過，把我的備注改成了“女朋友”。
他也加了個愛心。我看著那顆粉紅色的愛心，感覺臉頰又開始發(fā)燙。這叫什么事啊。
稀里糊涂的，我就成了江澈的女朋友。雖然是臨時的?！负昧?，」他滿意地收回手機，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埂覆挥?，就兩步路?！刮疫B忙擺手?！改强刹恍??！?/p>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天經(jīng)地義?！拐f完，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
徑直拿起玄關的鑰匙，打開了門。我只好跟了出去。夏天的夜晚，空氣中彌漫著燥熱的氣息。
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誰也沒有說話?？斓轿壹议T口時，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江澈?！埂膏牛俊埂改恪瓰槭裁词俏?？」我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學校里喜歡他的女生能從校門口排到操場，其中不乏比我漂亮、比我優(yōu)秀的。
為什么偏偏是我？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我。路燈的光從他頭頂灑下，
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的眼神，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深邃?！柑K念，」
他緩緩開口，「你記不記得高一開學那天？」我一愣。高一開學？太久遠了，我沒什么印象。
「那天，你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在公告欄前找自己的名字?！埂刚伊税胩鞗]找到，
急得快哭了。」「后來，是我?guī)湍阏业降摹！顾f得云淡風輕，我卻聽得心頭一震。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當時我剛從一個小地方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人生地不熟，
又有點路癡?？粗苊苈槁榈姆职啾?，我急得滿頭大汗。后來，確實有個男生幫了我。
他很高，穿著校服，聲音清清冷冷的。我當時太緊張了，連句謝謝都沒好好說，
更沒看清他的臉。難道……那個人是江澈？「是你？」我不敢置信地問。「嗯?！?/p>
我徹底呆住了。原來，我們的緣分，從那么早就開始了。而我，卻一無所知。「所以，」
我喃喃地問，「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嗯?！顾俅慰隙ǖ鼗卮?。我的心，
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脹。原來，我所以為的巧合，
都是他蓄謀已久的安排。那個賭約，那不多不少的一分，
那份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全都是他設下的圈套。就為了等我，自投羅網(wǎng)。這個男人，
心思到底有多深沉？我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傅郊伊??！?/p>
他指了指我身后的門。「哦。」我如夢初醒?！冈琰c睡?！顾f。「嗯。」我轉(zhuǎn)身準備開門，
手腕卻又被他拉住了。我回頭，不解地看著他。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夜風吹起他的發(fā)梢，他的眼眸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要亮。然后，他俯下身，在我額頭上，
輕輕地落下一個吻。很輕，很軟。像羽毛拂過?！竿戆参??！顾穆曇?，沙啞而性感。說完，
他松開我，轉(zhuǎn)身離去。我站在原地，捂著發(fā)燙的額頭，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
亂了。4.那一晚，我失眠了。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江澈的臉，和他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個，
落在額頭上的晚安吻。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我媽正在廚房里忙活?！改钅睿?/p>
快來吃早飯，今天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灌湯包?！刮覠o精打采地坐到餐桌前?！冈趺戳耍?/p>
昨晚沒睡好？」我媽關切地問。「嗯?！埂甘遣皇且驗楦呖伎纪炅?，一下子放松下來，
反而不習慣了？」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偛荒芨嬖V我媽，我因為一個男生，失眠了一整夜吧。
正吃著，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江澈發(fā)來的微信?！鹃_門。】我一驚，
差點把嘴里的包子噴出來。他來干嘛？我匆匆跑去開門，果然看到他站在門口。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閑裝，白色的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看起來干凈又清爽。
「你……你怎么來了？」我壓低聲音問?！附游遗笥?，一起去約會?！顾鸬美碇睔鈮?。
約……約會？我腦子又當機了。我們昨天才剛“在一起”，今天就要約會了嗎？
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你等一下?！刮野阉七M門，然后探頭看了看廚房，
我媽還在里面。我松了口氣，把他拉到角落里?！附?，我們說好的，只是試一個月?！?/p>
我提醒他?！肝抑??！顾c頭，「試用期，也得履行情侶義務吧？」「比如，約會?！?/p>
我竟無言以對。他說的好有道理?！缚墒?，我媽在家?！埂改蔷妥屗?。」「不行！」
我立刻否決。開什么玩笑，讓我媽知道我跟江澈在“談戀愛”，她非得把我腿打斷不可。
在她眼里，江澈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是只能仰望的存在。我跟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為什么不行？」他皺眉?！阜凑褪遣恍?。」我態(tài)度堅決。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似乎在判斷我話里的真實性。最后，他妥協(xié)了。「好，那我們出去說。」他拉著我的手腕，
就要往外走?！赴ィ愕鹊?！」我急忙拉住他，「我還沒換衣服，沒刷牙洗臉呢！」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穿著粉色的兔子睡衣，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泛著油光。
要多邋遢有多邋遢。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挺可愛的?！刮遥骸啊彼^對是在諷刺我。
「你先回去，我收拾好了去找你?！刮彝浦庾?。「給你十分鐘?！顾驹陂T口，
不容置喙地說。我以最快的速度沖進衛(wèi)生間，洗漱，換衣服，化了個淡妝。等我收拾妥當，
準備出門的時候，我媽叫住了我?！改钅?，你要出去??？」「嗯，跟周晴約好了去圖書館?！?/p>
我撒了個謊?！概?，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埂钢懒??！刮易鲑\心虛地溜出了家門。
江澈就等在樓下，靠著一棵大樹，正在看手機。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
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畫面美好得像一幅畫。我看得有點呆。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朝我看來。四目相對，我的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
「走吧?！顾掌鹗謾C，朝我走來?！肝覀?nèi)ツ膬?？」我問。「到了你就知道了?！?/p>
他賣了個關子。我們并肩走在小區(qū)的林蔭道上。夏日的清晨，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我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的側(cè)臉輪廓分明，下頜線緊致，很好看。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
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柑K念?！埂赴。俊刮覈樍艘惶?，趕緊收回目光?！改阕呗?，
能不能別離我那么遠？」他有些不滿地說。我低頭一看，我們倆之間隔著差不多一米的距離。
確實不太像情侶。我猶豫著，朝他挪近了一點點。他還是不滿意，直接伸出手，
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干燥又有力。將我的手完全包裹在他的掌心里。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被男生牽手。感覺很奇妙。有點緊張，
又有點……甜蜜。我掙扎了一下。他握得更緊了?！竸e動?！顾谅暤?，
「情侶都是這么走路的?！刮抑缓梅艞壍挚?，任由他牽著。他的掌心很熱，
熱度順著我的手臂，一直傳到我的心里。我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
暖洋洋的。5.江澈帶我來的地方，是一家貓咖。店里裝修得很溫馨，
懶洋洋的貓咪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貓毛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貓？」
我有些驚訝。我家就養(yǎng)了一只橘貓，叫“湯圓”。「你朋友圈里，十張照片有八張都是貓?！?/p>
他淡淡地說。我一想，好像還真是。原來他有在偷偷關注我。這個認知讓我心里有點甜。
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只肥碩的布偶貓?zhí)衔覀兊淖雷?，用頭蹭了蹭江澈的手。
江澈順勢把它抱進懷里，動作嫻熟地擼著貓。他擼貓的樣子很溫柔，眼神專注，
跟他平時高冷的樣子判若兩人。我看著他，有些出神。都說喜歡小動物的男生，
內(nèi)心都很柔軟。江澈也是嗎？「看什么？」他抬眸看我?！笡]什么?！刮亿s緊移開視線，
假裝在看菜單?！赶牒仁裁?？」「卡布奇諾吧?！顾c了一杯卡布奇諾，一杯美式，
還有一份提拉米蘇。等餐的時候，我們倆都沒說話。氣氛有點尷尬。為了緩解尷尬，
我拿出手機，開始拍貓。一只小奶牛貓被我吸引，跑過來扒拉我的褲腿。我把它抱起來，
放在腿上。小家伙一點也不怕生，在我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著了。
我被它萌得心都化了。「它很喜歡你。」江澈突然開口。「嗯，小動物都喜歡我?！?/p>
我有點小得意。他輕笑一聲，沒說話?？Х群偷案夂芸炀蜕蟻砹?。我嘗了一口提拉米蘇，
眼睛一亮?！负煤贸?！」「喜歡就多吃點?！顾盐夷潜ú计嬷Z推到我面前，
然后把他面前的提拉米蘇，也推給了我?！改悴怀詥?？」我問?！肝也幌矚g甜食?！埂概丁！?/p>
我一個人默默地吃著蛋糕。他就在對面看著我，也不說話。被他這么盯著，我壓力很大。
「你……你別光看著我啊，你也喝咖啡啊?！刮艺f?！膏?。」他端起美式，喝了一口。
我看到他微微蹙了下眉?！负茈y喝嗎？」「有點苦?！埂改悄氵€喝？」「提神?！购冒桑?/p>
學霸的世界我不懂。吃完蛋糕，我抱著小奶牛貓玩了一會兒。江澈就坐在我對面，
安靜地看著我。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灑在他身上，他的眉眼顯得格外柔和。我突然覺得，
這樣的場景，好像也不錯。安靜，美好。如果，我們是真的情侶，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在想什么呢？我們只是在履行賭約而已。
一個月后，就一拍兩散了。想到這里，我心里突然有點悶悶的。「走吧?！菇赫酒鹕?。
「去哪兒？」「帶你去個地方?！刮覀儚呢埧С鰜?，江澈帶我上了一輛公交車。車上人不多，
我們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心里有些好奇。公交車搖搖晃晃，
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我有點犯困，頭一點一點的。突然，肩膀一重。我轉(zhuǎn)頭一看，
是江澈把我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咐Ь退瘯??！顾f。他的肩膀很寬，很結(jié)實。
靠在上面，很有安全感。我鬼使神差地沒有推開他，就那么靠著，閉上了眼睛。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他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