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暖。 二十二歲，A大中文系畢業(yè)。 因為長了一張臉，被慕家選中。 那張臉，
和慕景安的初戀蘇念有七分相似。面試那天，慕家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很久。 "不錯，
氣質還需要調(diào)教。" 她的話很直白。 "工作內(nèi)容很簡單，陪我孫子出席一些場合，
薪資每月八萬。" "但有個條件，絕對不能動真心。"我答應了。 家里欠了一屁股債，
弟弟要上大學，我需要錢。 至于動真心？ 我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容易。
第一次見慕景安，是在慕家的別墅里。 他穿著白色襯衫，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
抬眼看到我的瞬間，他手里的筆掉了。 那種震驚的表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蘇念？
" 他站起來，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不是，我叫江暖。" 我糾正他。
慕景安愣了幾秒，然后坐了回去。 "奶奶的主意？" 我點頭。 他冷笑一聲："挺像的。
"老太太詳細給我介紹了規(guī)則。 每周陪慕景安出席兩次社交活動。 對外身份是女朋友。
私下各不干涉。 合同期一年。這工作簡直是天降餡餅。 只要演戲，
就能拿到普通人一年的工資。 我毫不猶豫簽了字。第一次陪他出席晚宴，
慕景安給我買了一套禮服。 香奈兒的黑色長裙，價格六位數(shù)。 "穿上試試。
"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在吩咐秘書。換好衣服出來，慕景安盯著我看了很久。
"再化個妝。" 他叫來了造型師。 一個小時后，鏡子里的我連自己都認不出。
確實和照片上的蘇念很像了。晚宴上，慕景安很稱職地扮演著男朋友的角色。
他會主動牽我的手，在我耳邊說悄悄話。 那些政商界的老狐貍們，都相信了我們在交往。
"景安這孩子終于開竅了。" "小姑娘不錯，很適合當慕家的兒媳婦。"我聽著這些話，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們夸的不是我，是蘇念的影子?；丶衣飞?，慕景安一直沉默。
"演得不錯。" 這是他唯一的評價。我以為這份工作會很輕松。 每周出席活動，
其他時間各過各的。 但我錯了。慕景安開始頻繁約我。 有時是商務晚餐，
有時是朋友聚會。 他說需要保持戀人的人設。 我覺得有道理，畢竟拿人錢財。漸漸地，
我發(fā)現(xiàn)他看我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那種看替身的冷漠，而是帶著某種溫度。
這讓我有些不安。三個月后的一個晚上，慕景安喝醉了。 司機把他送到我的出租屋。
"江暖，你知道嗎？" 他靠在門框上，眼神迷離。 "有時候我都忘了你不是她。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 但理智告訴我，他喜歡的還是蘇念。
我只是一個廉價的替代品。第二章慕景安醉得很厲害。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沙發(fā)上。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
對我來說就是個移動的泰山。"蘇念..." 他在夢里喃喃自語。 我給他蓋了毯子，
準備回房睡覺。 手腕突然被抓住。"別走。" 他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
我以為他醒了，結果發(fā)現(xiàn)他還在睡。 夢話而已。我坐在旁邊看了他一夜。
這男人長得確實不錯，難怪那么多名媛爭相倒貼。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還有那雙狹長的眼睛。 即使醉成這樣，也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天亮的時候，
慕景安醒了。 看到陌生的環(huán)境，他愣了幾秒。 "這是哪？" "我家。" 我簡單回答。
他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昨晚我..." "你喝醉了，什么都沒做。
" 我打斷他。慕景安站起來整理衣服。 "謝謝。"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謝謝。
那天之后，我們的關系似乎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再那么冷漠，偶爾還會關心我的生活。
"工資夠花嗎？" "家里還有什么困難？"我知道不該多想，
但女人的心就是這么不爭氣。 一點溫柔就能讓人淪陷。四個月的時候，蘇念回國了。
那天我和慕景安在商場逛街，準備買禮物參加他朋友的婚禮。 "景安！
" 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頭看到一個美麗的女人朝我們走來。 她比我更漂亮，
氣質也更出眾。 最重要的是，慕景安看到她的表情完全變了。 那種震驚和激動，
是我從未見過的。"蘇念？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慕景安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昨天剛到，
想給你個驚喜。" 蘇念笑得很甜，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這位是？""江暖，
我女朋友。" 慕景安介紹我的時候，聲音明顯沒了剛才的激動。
蘇念很有禮貌地和我打招呼。 "很高興認識你，不過..." 她停頓了一下，
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總覺得你很眼熟。"我笑著回應："可能是大眾臉吧。
"三個人一起喝了咖啡。 我全程都很安靜，聽著慕景安和蘇念聊天。 他們的話題很私人，
都是一些過去的回憶。 我就像個多余的存在。分別的時候，蘇念說："景安，
改天我們單獨聊聊吧。" 慕景安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厝サ穆飞?，慕景安一直沉默。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月光回來了，替身也該退場了。"合同還有八個月。
" 我提醒他。慕景安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但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慕景安開始頻繁和蘇念見面。 他們約咖啡，看電影，一起參加朋友聚會。 而我，
像被遺忘了一樣。有時候半夜接到他的電話，說有緊急活動需要女伴。
等我趕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蘇念也在。 我就像個備胎，在蘇念不方便出席的時候才會被想起。
那種感覺很屈辱。 但我告訴自己，這本來就是工作。 我沒有資格抱怨。
第三章蘇念回國一個月后，我和慕景安的見面次數(shù)銳減。 原本每周兩次的活動，
變成了兩周一次。 有時候甚至更少。"最近沒什么重要場合。" 慕景安總是這樣解釋。
但我從朋友圈看到他和蘇念的合影。 高檔餐廳，藝術展覽，音樂會。 原來不是沒有活動，
只是我不夠格參與。我開始重新找工作。 雖然合同還沒到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份工作快結束了。 我得為自己打算。面試了幾家公司，都很順利。 畢竟我的履歷不錯，
又有工作經(jīng)驗。 只要不是太挑剔，找個月薪過萬的工作不難。正準備簽約的時候，
慕景安突然聯(lián)系我。 "今晚有個重要晚宴，和我一起去。"我很想拒絕，但合同還在，
我不能違約。 "幾點？" "七點，我來接你。"晚宴在市里最豪華的酒店舉行。
到場的都是商界精英，政界要人。 慕景安挽著我的手臂，以戀人的身份介紹我。
"這是我女朋友，江暖。"熟悉的戲碼，我已經(jīng)演了快五個月。 但這次有些不一樣。
蘇念也來了。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艷麗得像朵玫瑰。 看到我和慕景安的時候，
她眼中閃過一絲什么。 然后很快恢復了笑容。"江暖，好久不見。" 蘇念主動打招呼。
"確實，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 我禮貌回應。慕景安在我們中間，表情有些尷尬。
"念念，你怎么也來了？" "王總邀請的，你知道我們公司和他們有合作。"整個晚宴，
我都感覺像在走鋼絲。 一邊是名義上的男朋友，一邊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
就是那個最多余的人。中途我去洗手間補妝，蘇念跟了過來。 "江暖，我們談談吧。
" 她直接開門見山。"談什么？" 我故作不知。"別裝了，我都知道。
" 蘇念的笑容消失了。 "慕家找你當替身的事。"我手中的口紅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么？""景安和我分手的時候，說過再也不想見到和我長得像的人。
" 蘇念撿起口紅還給我。 "結果回國后發(fā)現(xiàn)他身邊有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朋友。
"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是巧合嗎？"我承認了。 反正也沒必要再裝下去。 "所以呢？
""所以我想告訴你，這個游戲該結束了。" 蘇念的語氣很溫和，但內(nèi)容卻像刀子。
"景安心里只有我，你永遠只是個替代品。" "趁著還沒陷得更深，早點抽身吧。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精致的妝容，昂貴的禮服，還有一張和她相似的臉。
原來在她眼里，我這么可笑。"你是在為我好嗎？" 我問她。"當然不是。
" 蘇念很坦率。 "我是為了景安好，也為了我們好。" "你的存在讓事情變得復雜。
"我笑了。 這個女人真有意思。 明明是為了自己，卻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那你想怎么樣？" 我問。"很簡單，主動退出。" 蘇念說，"慕家不會虧待你的。
"我沉默了很久。 說不心動是假的。 這段時間我確實對慕景安產(chǎn)生了感情。
但蘇念說得對，我永遠只是個替代品。"我會考慮的。" 我最終這樣回答?；氐窖鐣d，
慕景安正在和幾個老板談生意。 看到我回來，他朝我走過來。 "怎么去了這么久？
""和蘇念聊了一會兒。" 我如實回答。慕景安的表情變了。 "她和你說什么了？
""女人之間的話題。" 我沒有說實話。慕景安盯著我看了很久，
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 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宴會結束后，慕景安送我回家。
車上他一直沉默。 快到樓下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江暖，你..." "我什么？
" "沒什么。"他把話咽了回去。第四章第二天，我收到了慕家老太太的電話。 "小暖，
有空來家里一趟嗎？" 她的語氣很和藹，但我聽出了不容拒絕的意味。
慕家的別墅還是那么氣派。 管家引我到客廳，老太太已經(jīng)等在那里。 她面前放著一杯茶，
還有一份文件。"坐吧。" 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fā)。我坐下后，老太太直接推過來那份文件。
"看看吧。"是一份合同終止協(xié)議。 上面清楚地寫著解約條件和補償金額。 五十萬。
"蘇念回來了。" 老太太開門見山。 "景安的狀態(tài)你也看到了。"我點頭。 確實，
慕景安這段時間心不在焉的樣子，傻子都看得出來。"所以，這份工作該結束了。
" 老太太語氣很平靜，像在談論天氣。 "五十萬，足夠你重新開始生活。
"我翻看著文件。 條款很詳細，也很公平。 除了補償金，還有一個條件： 保密協(xié)議，
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替身一事。"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抬頭看著老太太。"為什么不同意？
" 她反問我。 "難道你以為景安會選擇你？"這話像一記重錘，擊中了我的要害。
是啊，我憑什么覺得慕景安會選擇我？ 我只是個廉價的替代品而已。"我需要時間考慮。
" "當然可以，但不要太久。" 老太太站起來，明顯是在送客。 "有些事情，
拖得越久越痛苦。"走出慕家別墅，我心情復雜。 五十萬對我來說是巨款，
夠我和家人過上好日子。 而且老太太說得對，繼續(xù)下去只會讓我陷得更深。
可是... 我想起慕景安醉酒那晚，想起他偶爾的溫柔，想起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
雖然知道那都不是真心，但女人就是這么矯情。 明知是假的，還是會心動。晚上，
慕景安給我發(fā)消息。 "明天陪我去見個朋友。"我沒有立刻回復。 而是盯著手機發(fā)呆。
如果我簽了那份協(xié)議，明天的見面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好。" 最終我還是回復了。
第二天約定的地點是一家私人會所。 慕景安比我先到，正在包廂里等我。 看到我進來，
他起身幫我拉開椅子。"朋友還沒到嗎？" 我環(huán)顧四周，包廂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沒有朋友。" 慕景安坐回對面。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我心里一緊。
該來的還是來了。"奶奶和你說了吧。" 慕景安直接開門見山。我點頭。
既然他都知道了，沒必要裝傻。"她給了你多少錢？" "五十萬。"慕景安笑了，
但那笑容有些苦澀。 "挺大方的。"我們相對無言。 包廂里很安靜，只有空調(diào)的聲音。
"江暖，我..." 慕景安開口，但又停住了。 他似乎在組織語言。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我主動打破沉默。"這五個月，謝謝你。
" 慕景安最終說出了這句話。 "你演得很好，讓所有人都相信我們在交往。
"我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這是在和我道別。"那現(xiàn)在呢？" 我問他。"蘇念回來了。
" 他的聲音很輕。 "我想和她重新開始。"我笑了。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
但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難受。"所以我該退場了？" "江暖..." "不用解釋，我明白。
"我站起來準備離開。 慕景安突然抓住我的手。 "等等。"我回頭看他。
他的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如果..." 他開口，但又停了。 "算了，沒什么。
"我掙脫他的手。 "慕景安，有些話不要說出口。" "因為我們都知道答案。
"走出會所，我給老太太打了電話。 "我同意簽約。"第五章簽約儀式很簡單。
慕家的律師把所有條款重新解釋了一遍，確保我完全理解。 我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五個月的替身生涯正式結束。"錢已經(jīng)轉到你賬上了。" 老太太說。 "另外，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些工作機會。"我搖頭謝絕了。 "我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
"離開慕家別墅的時候，我沒有看到慕景安。 聽管家說，他和蘇念去旅行了。
慶祝重歸于好吧。新工作是一家文化傳媒公司的文案策劃。 薪資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
最重要的是，和慕家沒有任何交集。搬家的時候，我把那些禮服都賣了。
香奈兒、迪奧、圣羅蘭，都是名牌。 二手價格也不錯，夠我在新公司附近租個單間。
新同事都很友善，沒人知道我的過去。 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普通的職場新人。
這種感覺很好，像重新活了一次。一個月后，我在商場偶遇了蘇念。
她挽著慕景安的手臂，正在看珠寶。 兩個人看起來很恩愛。我原本想繞開，
但蘇念看到了我。 "江暖？" 她有些意外。"你好。" 我禮貌地點頭打招呼。
慕景安看到我的瞬間，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正常。 "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找到新工作了。" 我簡單回答。"那就好。" 慕景安點頭，
然后就沒有下文了。三個人站在那里，氣氛有些尷尬。 最后還是蘇念打破了沉默。
"我們還要選禮物，就不聊了。"分別的時候，慕景安在我身后叫了一聲。 "江暖。
"我回頭看他。 "保重。" 他說。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 即使分手，也要說句保重。可惜，
這份紳士從來不屬于我。兩個月后，聽朋友說慕景安和蘇念訂婚了。 婚禮定在明年春天，
據(jù)說會很盛大。 慕家和蘇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門婚事算是強強聯(lián)合。
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訂婚現(xiàn)場的照片。 慕景安一身西裝，英俊如昨。 蘇念穿著白色長裙，
美得像個公主。 他們站在一起，就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而我，連個配角都算不上。
生活漸漸回歸平靜。 工作順利，同事融洽，新租的房子雖然小但溫馨。
除了偶爾會想起那五個月的經(jīng)歷，一切都很好。直到那天晚上，慕景安突然出現(xiàn)在我樓下。
那是個雨夜，我剛下班回家。 看到他站在雨中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來了？"他沒有撐傘，頭發(fā)和衣服都濕透了。 "我想見你。" 他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上樓了。 畢竟是認識的人，不能讓他淋雨。"先換身干凈衣服吧。
" 我遞給他一條毛巾。慕景安接過毛巾，但沒有動。 他就那樣看著我，
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你有話要說？" 我問他。"江暖，我后悔了。" 他突然開口。
這句話讓我愣住了。 "什么？""我說我后悔了。" 慕景安重復了一遍。
"和蘇念訂婚，我后悔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這種話對我來說太過突然。
"你知道訂婚那天我在想什么嗎？" 慕景安繼續(xù)說。 "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