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越來越近。我盯著老李的尸體，喉嚨里像塞了團鋼絲球。蘇雨晴拽著我躲進福利院后廚，冰箱的嗡鳴聲蓋住了我的喘息。
"血清..."我拉開第三格抽屜，指尖碰到冰冷的安瓿瓶。系統(tǒng)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未授權藥劑】。
蘇雨晴掰開我的手掌。她指尖沾著老李的血，在我掌心畫出個數字"7"。"他最后比了這個手勢。"她聲音發(fā)顫，"我弟弟是9號實驗體..."
安瓿瓶里的藍色液體泛著熒光。我猶豫的瞬間，系統(tǒng)強制接管了右手肌肉——玻璃瓶離靜脈只剩三厘米時，廚房門突然被踹開。
陳昊的槍管冒著青煙。他虎牙上的金箔缺了一角，西裝沾著排水溝的污泥。"父子情深啊。"他踢翻垃圾桶，"李衛(wèi)國到死都護著你這個實驗品。"
我撲向料理刀時，系統(tǒng)突然卡頓。陳昊的子彈擦著耳廓飛過，在冰箱門上留下冒著煙的彈孔。蘇雨晴趁機把血清扎進我脖子，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炸開。
世界突然安靜了。系統(tǒng)提示音像被掐住脖子般消失，視網膜上的數據流全部凍結。陳昊的第二槍打中了我的肩膀，但奇怪的是——這次我能感覺到疼。
"跑！"我撞翻灶臺上的油鍋。
火焰竄起的瞬間，陳昊的袖口著了火。蘇雨晴拉著我沖進地下室，黑暗中只有她的呼吸聲和我的血滴落聲。最里間的鐵門被焊死了，門牌上"07"的油漆已經剝落。
"這里..."我摸到門縫里的鑰匙。是老李總掛在脖子上的那把，鑰匙圈上還帶著體溫。
門后是間簡陋實驗室。培養(yǎng)艙里漂浮著胎兒標本，標簽寫著"X系列原型"。操作臺上攤著本日記，最新一頁墨跡未干：
【小默的系統(tǒng)要失控了】
【陳氏在找完美宿主】
【血清只能維持48小時】
蘇雨晴翻到扉頁，突然倒吸冷氣。捐贈協(xié)議上簽著我父母的名字，日期是他們車禍前一天。附加條款用紅筆圈出："自愿將胚胎07號用于基因編輯實驗"。
"你父母不是受害者。"她聲音發(fā)啞，"他們是...創(chuàng)始人。"
墻上的監(jiān)控屏幕突然亮起。陳昊站在老李尸體旁，對著鏡頭整理領帶："游戲結束，07號。"他舉起鋼鐵俠掛墜，"想要這個？明晚碼頭見。"
掛墜眼睛部位的攝像頭閃著紅光。系統(tǒng)突然恢復運行，視網膜上跳出新任務：【48小時內獲取宿主核心數據】。但這次，任務欄下方多了個之前沒有的倒計時——47:59:59。
蘇雨晴從標本柜后拖出個保險箱。密碼盤沾著血跡，轉起來有老李常用的跌打藥酒味。箱子里只有盤老式錄像帶，標簽寫著"07號初次激活"。
放映機轉動時，畫面里的嬰兒在手術臺上抽搐。戴口罩的年輕研究員按住他，鏡頭外有人說："腦機接口植入成功"。那聲音我聽了22年——是老李。
錄像放到第7分鐘時，地下室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我看到蘇雨晴臉上全是淚。"我弟弟..."她指著畫面角落的另一個培養(yǎng)艙，"他們把我們全家都..."
門外傳來腳步聲。陳昊的人在砸門，金屬門框已經變形。我扯下錄像帶里的芯片塞進傷口，血腥味沖得我太陽穴直跳。
"走密道。"我推開標本柜。老李用紅筆在墻上畫了箭頭，指向一條我從未見過的隧道。隧道盡頭貼著張泛黃的便簽，上面是福利院所有孩子的字跡："給小默哥哥的生日禮物"。
便簽后面藏著把車鑰匙。發(fā)動機轟鳴聲響起的瞬間，系統(tǒng)突然彈出紅色對話框：【警告：血清導致連接不穩(wěn)定】。后視鏡里，福利院的輪廓漸漸模糊。
蘇雨晴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芯片里有什么？"她問。
我擦掉肩膀的血，看到手機自動播放起一段新視頻。畫面里老李對著鏡頭說："小默，如果你看到這個...去找蘇明月留下的..."
視頻突然中斷。系統(tǒng)強制跳轉到任務界面：【最終目標：摧毀宿主核心】。而這次，任務描述下方多了一行小字："宿主核心位置：陳昊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