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102歲壽終正寢,生前告訴我喪事要低調(diào)。我捧著骨灰盒去安葬,
卻發(fā)現(xiàn)墓地被富二代的死狗占了!他獰笑著說:“我的狗活著時愛在這兒撒尿,
死了也得埋這兒!你開個價,墓地我買了!”我咬牙拒絕,
他竟讓保鏢直接砸碎我爺?shù)墓腔液?,還把我推進墓穴?!跋N蟻!給臉不要?
那就讓你爺和我的狗一起爛在這兒!”我徹底憤怒了!他們不知道,
我爺爺生前最愛說的就是:“狹路相逢,要勇于亮劍!”“真有不開眼的,那就轟他娘的!
”而此時,爺爺最喜歡的那門意大利炮,就在我身邊。原本是想伴他長眠的。
現(xiàn)在有別的用處了!1我一只手抱緊爺爺?shù)墓腔液校陥@山頂走去。另一只手拉著小推車,
車上有爺爺?shù)哪贡退白類鄣囊獯罄?。山頂?shù)哪菈K墓地是我當初買下的,位置好,
向陽,視野開闊,我猜爺爺會喜歡。快到山頂時,我感覺不對,心里猛地一沉。
一群人圍在我買的那塊墓地上。幾個穿黑衣的保鏢正拿著鐵鍬在挖坑。
坑邊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穿著講究,懷里抱著條死掉的杜賓犬。他旁邊站個穿黑裙子的女人,
竟然是我女朋友蘇倩。我腦子嗡了一聲,顧不上多想,拉著小車沖過去。“住手!
你們在干什么?”我一把攔住挖坑的保鏢喊道:“這是我爺爺?shù)哪沟?!是我前幾年買的!
”挖坑的保鏢沒有停,不耐煩地推開我。那個男人斜眼瞟了我一下,
嘴角扯出一個陰惻惻的笑:“你的?”他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嘲弄:“位置不錯,
但現(xiàn)在是我的了,手續(xù)?呵,我一個電話的事兒。
”他用下巴點了點懷里的死狗:“我的凱撒,活著的時候就最愛爬到這山頂,
就愛在這塊地撒尿,現(xiàn)在它死了,我就讓它葬這兒,天經(jīng)地義?!彼麚崦方┯驳钠っ?,
眼神輕蔑地掃過我繼續(xù)說道:“你開個價吧,拿著錢滾蛋,在我沒發(fā)火之前。
”旁邊已經(jīng)有幾個早來祭掃的人圍了上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皢眩?/p>
這不是遠洋集團的趙天野趙公子嘛!”“趙公子真有愛心,
給愛犬找這么好的地方…”“就是,這狗命比某些人強多了!”“那小子誰?。?/p>
敢跟趙公子搶地方?”“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窮鬼吧,你看他那樣子,
捧著個破盒子…”“這年頭,一個死的老頭還跟趙公子家的愛犬搶地方?
死了還想占風水寶地?”“活該唄,惹誰不好惹趙公子…”議論聲吵得我有些懵,
我下意識的看向女朋友蘇倩,她好像說過就是在這個遠洋集團當總裁助理。
蘇倩對上我的目光,眼里帶著不爭氣的刻薄表情:“李明,你杵在這兒干嘛?還不快走?
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趙少看中這塊地,是這塊地的福氣!你爺爺死了,這點破事,
值當在這里鬧?捧著個骨灰盒,晦氣死了!趕緊找個便宜地方埋了得了,
別耽誤趙少給凱撒辦正事!”說完,她還抹了抹眼淚,
對那條死狗哭著說道:“可憐的凱撒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趙天野陰沉著臉,
一只手摟住蘇倩的腰,然后他挑釁地看著我:“你和倩倩認識?那應該聽說過我吧?
所以現(xiàn)在還不滾?”“難不成你也想一起躺進去?”保鏢們圍攏一步,眼神不善。
2我抱著骨灰盒的手在抖,不是因為害怕,是憤怒在燒灼。爺爺就在我懷里,
聽著這些人肆無忌憚的侮辱。我深吸一口氣,聲音盡量壓平,但帶著冷意:“趙天野,
今天是我爺爺下葬的日子,我不想惹事,對死者不敬,你們現(xiàn)在離開,這事我不追究,否則,
我報警?!蔽抑苯幽贸鍪謾C。短暫的寂靜。隨即,更大的哄笑聲爆發(fā)出來,
比剛才更刺耳、更夸張,好像我真的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皥缶??哈哈哈!
他居然說要報警?”一個圍觀的中年男人笑得直拍大腿?!皥蟀。】靾?!
讓我們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管趙公子的事?”另一個女人尖聲附和?!斑@小子是不是嚇傻了?
腦子進水了吧?”“誰來了也得給趙公子敬禮!趙公子在這里就是天,你算什么東西?
”蘇倩更是夸張地掩著嘴笑,肩膀聳動,眼里滿是鄙夷:“李明,你瘋了吧?報警抓趙少?
省省吧,別丟人了!”趙天野臉上的陰笑徹底消失了,
只剩下赤裸裸的狠厲:“給臉不要臉是吧?”他聲音不高,卻像冰碴子一樣刮過空氣:“行,
那你這張臉,還有你懷里那老東西的體面,就都不用要了!”他猛地一揮手,
對著保鏢吼道:“來人,把他手里那破盒子給我砸了,看著就晦氣,連人帶盒子,
一起給我扔進那個坑里,讓那老東西和我的凱撒作伴去!”命令一下,保鏢立刻動了。
兩個壯碩的黑影直接朝我撲來,目標就是我懷里的骨灰盒。我腦子“嗡”的一聲,
血直沖頭頂?!皾L開!”我嘶吼著,下意識死死抱住盒子,身體猛地向后縮,
想避開他們的手。拉扯,推搡,混亂成一團。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扯到了小推車上的帆布。
“嗤啦——!”一聲布料撕裂的刺耳聲響。覆蓋在小推車上的厚重帆布,
被一股蠻力猛地整個扯了下來!意大利炮亮相了!它靜靜地躺在小推車上,線條粗獷。
炮身上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經(jīng)年累月留下的細微劃痕。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愣住了。3愣了幾秒后,趙天野反應過來,荒謬感的狂笑說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你是來搞笑的嗎?拍神劇呢?道具倒是挺逼真?。 彼Φ们把龊蠛?,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笑聲像開關(guān),瞬間引爆了其他人?!鞍盐胰?!嚇老子一跳,原來是個道具炮!
”“這小子腦子絕對有問題!帶門假炮來下葬?”“怕不是想把他爺爺崩上天?哈哈哈!
”“拍戲的吧?攝像機呢?藏哪兒了?”“窮瘋了,弄個假貨唬人?笑死個人!
”哄堂大笑再次席卷山頂,比剛才更加肆無忌憚。那門冰冷的炮管,
在他們眼中徹底淪為了一個滑稽的笑柄。蘇倩也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她依偎著趙天野,
不屑地笑著說道:“李明!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弄個破銅爛鐵嚇唬誰呢?
趙少什么場面沒見過?你這破爛玩意兒,給凱撒當玩具都不配!趕緊收起你那套把戲吧,
丟人現(xiàn)眼沒夠嗎?”趙天野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重新變得陰鷙暴戾,他徹底失去了耐心,
指著我的骨灰盒怒吼:“還愣著干嘛?把那晦氣的破盒子給我砸了!
把這傻子和那條老狗一起埋了!快點!”命令如山。兩個保鏢再無顧忌,如同餓虎撲食,
再次狠狠撲向我。這一次,他們動作更加粗暴蠻橫。一個人死死箍住我的雙臂,
巨大的力量讓我動彈不得。另一個人獰笑著,雙手抓住我死死護在胸前的骨灰盒邊緣,
用盡全力猛地一掰!“咔嚓!”爺爺?shù)墓腔液?,那承載著他最后存在的木匣子,在我眼前,
被硬生生掰裂開來!盒蓋歪斜,盒身開裂,灰白色的粉末猛地從裂縫中飛濺出來,
有一些甚至撲到了我的臉上、衣服上!“不——!”我目眥欲裂,發(fā)出嘶吼,
感覺全身的血都涼了!爺爺!那是爺爺??!就在我心神劇裂的剎那,保鏢又狠狠一推!
我失去平衡,重重地摔進了土坑里!緊接著,一條死狗被扔了進來。趙天野站在坑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彎起:“得罪了我們趙家,老子今天就是活埋了你,
也沒人敢放個屁!你就老老實實跟你那死鬼爺爺,還有我的凱撒,一塊爛在這吧!
”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給我填土!”保鏢們拿起鐵鍬,就要往坑里鏟土。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時刻——“嗡嗡嗡…嗡嗡嗡…”手機震動聲從我褲子口袋里傳來。
趙天野皺了皺眉,讓人把我手機掏出來。他邪笑著說道:“我替你接一下?
看看誰這么不長眼,這時候找你?順便讓他給你收尸?”他直接按下了免提鍵接聽。
一個低沉威嚴的男性聲音傳來:“小李啊,我們剛才接到通知了,
李老還是要安葬在八寶山的,所以你也體諒體諒我們,請務必盡快帶著李老的骨灰過來,
儀式都準備好了,另外…”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
似乎帶著一絲鄭重:“這邊有好幾位老家伙都提前到了,他們…都在等著給李老鞠躬,
送他最后一程?!薄鞍藢毶健薄皟x式…”“老家伙…等著鞠躬…”眾人再一次愣住了。
4趙天野嘴角抽了抽,表情古怪,沉寂了幾秒后他對著電話破口大罵:“演戲演上癮了是吧?
你是李明這窮鬼花錢雇的演員吧?傻子玩意兒!還八寶山?還鞠躬?我告訴你!
”他聲音拔得極高,帶著發(fā)泄般的快意:“他們?nèi)ゲ涣肆?!那老東西的骨灰盒,
老子親手砸爛的!現(xiàn)在灰都揚了!至于李明?”他低頭,
沖著我獰笑:“馬上就跟我的凱撒狗狗一起埋了!哈哈哈!”周圍人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然后冷冷地問道:“你是誰?李明在哪里?”趙天野歪了歪頭,
陰沉著臉說道:“我是誰?老子是你爹!我們在城南臥龍山墓地!有種你就來,
不來你是我孫子!”“嘟!嘟!嘟!”對方不再說話,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趙天野愣了愣,
然后笑得渾身亂顫,指著坑里的我說道:“哈哈哈!李明,你真行?。∧膬赫业难輪T?
臺詞還挺唬人啊?多少錢請的?不夠老子贊助你點冥幣?”周圍的哄笑聲再次炸開,
比剛才更甚?!拔铱?,臨死了還玩這手?這窮鬼腦子被門夾了!”“肯定是!想嚇唬趙公子?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八寶山?他那死鬼爺爺配嗎?”“演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真逗樂!”“找死找得花樣百出??!”蘇倩也強壓下嘴角的笑意,
手指了指著小推車上那門意大利炮說道:“哎呀,趙少,您看,咱們凱撒還沒個墓碑呢,
就這么草草下葬多委屈呀。
”她眼睛瞟向炮管下面那塊青石墓碑說道:“那炮下面不就壓著一塊現(xiàn)成的嘛?
大小看著正好!凱撒活著時就威風,死了也得配塊好碑呀!就用它好不好嘛?”“哈哈哈!
好!還是倩倩聰明,會替我著想!”趙天野用力摟了一把蘇倩的腰,
志得意滿地朝保鏢一揮手:“聾了?沒聽見蘇小姐的話?去!把那破銅爛鐵挪開!
把碑給我拿出來!趕緊刻上我的凱撒的名字!”兩個保鏢抓住意大利炮的底座,
嘴里發(fā)出沉悶的發(fā)力聲。咬著牙把鐵疙瘩從小推車上挪開,露出了我爺爺?shù)哪贡?/p>
我掙扎著想爬起身,想去護住爺爺?shù)哪贡???捎直悔w天野踢了回去。保鏢們把墓碑立了起來,
其中一人無意間瞥了一眼碑面上的名字。他臉上的肌肉瞬間僵住了,動作也停了下來,
眼神凝固在那上面。另一個保鏢順著同伴僵硬的目光看去,下一秒,
他的表情也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氣氛陡然變得無比怪異,十分寂靜?
遙遠的天邊,隱約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山腳下,似乎也有馬蹄噠噠響的聲音。
而狂笑的趙天野正摟著蘇倩,發(fā)現(xiàn)保鏢們杵在那里不動了。
他不耐煩地皺眉罵了一句:“磨蹭什么呢?快看看上面刻了什么垃圾玩意兒,
趕緊給我磨掉……”他的話戛然而止。整個山頂,仿佛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冰窟。
墓碑上沒有繁復的生卒年月,沒有冗長的生平簡介。只有短短五個字。先考李云龍!
5山頂?shù)娘L好像突然停了,空氣凝固得像塊冰。所有人的視線都死死釘在那塊墓碑上。
青石板,五個大字,刀劈斧鑿——先考李云龍。趙天野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幾下,
眼神從最初的驚愕滑向一種更加荒誕的暴怒。他猛地吸了一口氣,
緊接著爆發(fā)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彎下腰,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李云龍?!
哈哈哈哈……!李明,你……”他指著墓碑,又指指我,
笑得喘不上氣:“你真是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找個電視劇里的死人當祖宗?你糊弄鬼呢?
!”他這一笑,像是往滾油鍋里潑了冷水,瞬間炸開了鍋?!傲羷疮偭税??!”“神經(jīng)??!
絕對的神經(jīng)??!難怪帶門假炮來!”“真是活久見!給死人認電視劇角色當?shù)?/p>
腦子被驢踢了八遍也不至于這樣?。 薄靶绽畹?,你家祖宗要是李云龍,老子就是玉皇大帝!
”刺耳的嘲笑幾乎掀翻山頂?shù)臉淙~子。蘇倩也像是猛地回過神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李明!
你還要不要臉?!為了塊破墓地,連祖宗都能瞎認了?趕緊滾!別在這兒惡心趙少!
丟人敗興的東西!”她沒有看到,或者說根本不想看到,
趙天野那幾個保鏢死死盯著墓碑的眼神,那里面沒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種被凍僵的恐懼。
那塊石板上的名字,還有那筆鋒,透著一股讓他們渾身發(fā)毛的鐵血煞氣。
我沒看那群跳梁小丑。我咬著牙,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把懷里破碎的骨灰盒碎片攏好,
把散落進去的狗毛和泥土渣子仔細地剔除掉。爺爺?shù)墓腔艺粗业捏w溫,
也沾著地上冰冷的土腥。在一片混亂的嘲笑聲里,我抱著那殘破的木盒,沉默地爬出了土坑。
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泥地上。我徑直走向被保鏢挪開的意大利炮。炮身冰冷,布滿擦痕,
但那金屬的觸感傳來,卻是直抵心臟的滾燙。趙天野的笑聲猛地卡了一下殼,
眼神跟著我移動,帶著點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警惕?!霸趺??抱著你那破爛祖宗骨灰盒,
又想玩什么花樣?”他惡聲惡氣地吼著,像是在給自己壯膽。我沒理他。
把骨灰盒輕輕放在腳邊干燥的地面上。然后彎腰,動作穩(wěn)定得可怕,
掀開小推車底部一塊不起眼的暗板扣鎖。里面,
三個帶著銹跡的圓柱體整齊地嵌在防撞凹槽里。我拿出第一個炮彈。冰冷的鑄鐵外殼,
沉得墜手??諝庵兴坪躏h過一絲極其微弱的硝石氣味。“假的!全是假的!
”趙天野的聲音再次炸響:“裝啥呢!拿個鐵疙瘩嚇唬誰?!拍戲拍傻了吧你!
”蘇倩跟著尖叫起來,聲音刺得人耳朵疼:“瘋子!趙少!他就是個瘋子!快報警!
報警抓他!”坑邊那些剛才還在哄笑的人,笑聲漸漸稀落下去,眼神開始游移。
“嗤——”彈體被我推進炮膛深處,金屬摩擦的聲音短促而冰冷。“咔噠!
”炮閂被用力合上,鎖死。那聲音不大,卻像是一把大錘,狠狠砸在所有人心口。
我的手指搭上了炮尾那冰冷的擊發(fā)拉桿,粗糙的金屬觸感硌著指腹。我的目光從炮身上抬起。
掃過趙天野那張強作兇狠卻肌肉僵硬的臉。掃過蘇倩驚恐失措的表情。
掃過那些保鏢下意識后退半步的動作。最后落回黑洞洞的炮口方向。“我爺生前說過!
”聲音不大,卻壓住了山頂所有的噪音:“狹路相逢——”我停頓了一下,
視線釘在趙天野驟然放大的瞳孔上!“要勇于亮劍!”“如果真有不開眼的!
”“那就轟他娘的!”炮身內(nèi)部傳來沉重機械運作的咔噠聲,
如同沉睡巨獸被喚醒的骨骼摩擦。炮口緩緩移動,帶著碾碎一切的沉重質(zhì)感,
對準了面前那群人。真正的死寂降臨了。剛才所有的喧囂、嘲諷、威脅,瞬間被吸入真空。
剛才還一臉兇橫的幾個保鏢,臉色刷地慘白如紙,喉結(jié)上下滾動,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后蹭。
蘇倩的尖叫卡在嗓子眼里,化作一聲短促的嗚咽,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身體抖得像寒風里的枯葉。趙天野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他死死盯著那烏沉沉的炮口,
又猛地轉(zhuǎn)向我,嘴唇哆嗦著,似乎想再次吼出“假的”兩個字,
想再次用他趙家的權(quán)勢壓垮一切。可當他撞上我的眼睛時,所有的話都凍在了喉嚨里。
那雙眼睛里沒有瘋狂,沒有混亂,只有一片燒透骨髓后的、凍結(jié)萬物的死寂和決絕。
那是一種真正要“轟他娘的”的眼神。那兩個字,他再也喊不出來了。
6我手指穩(wěn)穩(wěn)勾住擊發(fā)拉桿,猛地向下一拉!轟——!!炮口瞬間噴出巨大的火球!
一股滾燙的氣浪猛地炸開!震耳欲聾的巨響撕裂了山頂?shù)目諝?!煙塵泥土石頭猛地噴濺!
那幾個剛才還囂張的保鏢,像破麻袋一樣被炸得飛了出去!慘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
他們砸在地上,不動了。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人,連帶他們家屬的墳包,一起被掀飛了!
碎石墓碑嘩啦啦垮塌下來!趙天野和蘇倩被爆炸的氣浪狠狠掀翻在地!他們連滾帶爬,
灰頭土臉。耳朵里嗡嗡亂響。臉上全是驚恐和難以置信。他們傻眼了,徹底懵了。
天邊直升機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像沉重的鼓點敲在心上。我沒看他們,
皺眉自言自語道:“沒打準?爺爺要是活著,肯定得踢我屁股!”我一邊說話一邊彎腰,
動作穩(wěn)定得可怕。從推車暗格里掏出第二發(fā)炮彈。冰冷的鑄鐵外殼再次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我穩(wěn)穩(wěn)地將炮彈塞進炮膛。“咔噠!”炮閂再次合攏。炮口轉(zhuǎn)動,
重新鎖定驚魂未定的趙天野和蘇倩。“我李家!”我盯著他們,一字一句,聲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