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大家好，我是顧言。”沒有太多客套，他走到宋晚舟身邊，把書包放在座位上，

動作利落安靜。宋晚舟悄悄打量他，側(cè)臉線條干凈，眉眼像山里的清風(fēng)，看不出情緒。

“你好，我叫宋晚舟?！彼鲃由斐鍪?。顧言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握了一下，迅速放開。

——就像他們的初見，干凈、克制、沒有波瀾。下午的課是數(shù)學(xué)，宋晚舟照例犯困。

黑板上的函數(shù)公式像催眠曲，她眼皮打架，直到肩膀被輕輕戳了下。她睜開眼，

是顧言遞來的演草紙，上面是剛才老師講解的一道題，他的字很整齊，公式寫得清楚。

“你剛才沒聽，怕你不會?！彼f。宋晚舟低聲“哦”了一句，心里卻泛起一點奇妙的漣漪。

她想，這個新來的男生，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還挺細(xì)心。下課后，

顧言收拾著自己的練習(xí)冊。宋晚舟發(fā)現(xiàn)他用的是另一所學(xué)校的封面，“市二中數(shù)學(xué)模擬卷”，

她看了一眼，都是密密麻麻的運算，頭疼得不行。“你很愛做題啊?！彼囂街鴨枴?/p>

顧言偏頭看她一眼，點了點頭：“不喜歡錯題。

”“那你一定不喜歡我這種錯題本走哪兒都帶著的人吧?！彼虼揭恍Γ耙膊恢劣?。

”這是宋晚舟第一次看到他笑。原來顧言笑起來，眉眼會彎，有種藏不住的溫柔。

那天下課后，天突然間下起了暴雨。宋晚舟忘帶傘，只能站在教學(xué)樓門口等。

身邊的同學(xué)一個個被家長接走，她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嘆氣。顧言從后面走過來，撐著傘，

站到她旁邊?！澳慵易∧模俊薄俺菛|花苑?！薄绊樎贰！薄澳阍趺粗牢壹以谀?？

”“早上聽李老師點名登記家訪?！彼f得理所當(dāng)然，“一起走吧?！眱扇瞬⒓缭谟曛凶咧?/p>

傘不大，顧言微微偏頭把傘往她這邊傾了傾?！澳慵液苓h(yuǎn)嗎？”她問。“騎車十五分鐘。

”“你為什么轉(zhuǎn)學(xué)來我們這？”他沉默了幾秒，說：“家庭原因吧?！彼瓮碇蹧]繼續(xù)追問。

她懂這種不愿多說的態(tài)度，因為她也曾這樣對別人說過“家庭原因”這四個字。

他們一路無言。直到快到家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