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黑發(fā)雙馬尾的少女,她帶著甜蜜蜜的笑容,玫紅色的眼底有著粉色的蝴蝶圖案,兩顆眼下的紅痣徒增幾分嫵媚。
因為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輕輕地吐在孟鈺歸的后頸,令人不禁有些全身發(fā)麻。
按理來說其實突然出現(xiàn),還搭住她的后背,回過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是有點恐怖成分在里面的。
但是因為花火看上去很可愛,所以看到這張臉時,孟鈺歸心里的驚嚇程度還不如被搭住肩膀時。
孟鈺歸眨眨眼,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后暗道:剛出現(xiàn)居然就耍她玩嗎?手中的面具,是她頭上那個?
不過吧……出現(xiàn)的是花火也就意味著。
“好耶!出金了!”孟鈺歸笑著說。
嗯嗯,能抽到角色怎么想都是運氣好吧?
聞言,花火拖長音調(diào)抱怨道:“哎呀呀~面對天真——可愛又無辜的花火,你要說的就只有這個?真是不解風情呢~”
是在說自己的反應沒意思嗎?對了對方剛剛與自己打招呼,可自己還沒與對方打招呼。
孟鈺歸思考片刻,將面具戴在臉上,學著她的樣子打招呼。
“你好呀~小金魚~”
“嗯?”花火低笑一聲,看著孟鈺歸,“怎么,你現(xiàn)在也是‘花火’了?”
“不過,光是這種程度可還不夠哦?因為花火還有很多面具——”
一幅幅面具在她周身環(huán)繞,花火輕輕鞠躬,俏皮地比了個wink,語調(diào)依舊歡快活潑:“輪到你了~”
啊歐。
這要她怎么接?
于是,孟鈺歸主動放棄,摘下面具遞給花火。
“吶,還你了?!?/p>
花火收起身邊的面具,嘴角微微下撇,語氣落寞起來,尾調(diào)放輕而上揚:
“啊~沒勁,怎么不陪我多玩一會呢,你怕啦?”
怕嗎,倒是談不上吧。
但是欸,孟鈺歸解釋道:“我玩不來耶——”
跟這種高手過招,她還不想敗得慘不忍睹。
“哎呀~是借口吧,不愿意陪我玩嗎?”花火作勢坐在地上,捂臉嚶嚶哭泣。
咦?
雖然花火將一個柔弱無辜的形象演繹到完美,但是幾人自然知道她是在表演。
同時,花火也知道幾人知道她是在表演。
并且?guī)兹艘仓阑ɑ鹬浪麄冎浪窃诒硌荨?/p>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
幾人靜靜看著她的表演,氣氛好像冷了起來。
不過,這是因為她們不知道要說什么、做什么。
孟鈺歸求助的目光看向三月七,三月七回看過去。
干嘛呀,咱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然后孟鈺歸把目光投向白露。
白露:……你確定來問我?我的建議是吃點清心敗火的藥調(diào)理下,雖然說可能沒什么用吧。
“給點反應嘛~都不愿意陪我玩,至少,也跟我說句話呀……”花火移開覆在臉上的手抬起頭,臉上毫無淚痕,微微鼓起臉,可可憐憐地說道。
她看到的是無動于衷的三人。
哪怕反駁一句也好呀!
“好沒意思呀?面對一名可愛女士的求助,即使知道是假的,不也應該展露一下風度嗎?安慰一下人家嘛~”
花火站起來,叉腰看著眾人。
“額……那個,花火小姐!很抱歉剛才沒有回答你?!比缕哂辛朔磻?,開始道歉。
但是明明知道她是裝的還道歉,顯得自己好傻哦。
“唉?!被ɑ疠p輕嘆氣搖頭,“有點普通呢?!?/p>
三月七表情變得無語。
你還評價上了?
“既然這里并不歡迎我,那我只能離開了?!被ɑ饝n郁地說道,從虛空中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頭道,“再見了,世界!”
碰——
彩帶從頭的另一邊穿出,花火就此消散。
地上只留下那個狐貍模樣的面具。
“人跑了?”三月七不明所以,忽然瞪大眼睛,“不會真走了吧!”
孟鈺歸再次撿起面具說道:“這就要看你說的是哪個走了,雖然她有沒有離開,我也不清楚?!?/p>
三月七想了想說道:“就是那種,在某天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嚇我們一跳。”
“嗯嗯?!泵镶暁w點頭,撫摸手中面具道,“結(jié)果最后,我還是等于只抽到了面具啊?!?/p>
三月七嘆了口氣說道:“但是離開也好,總感覺順著她的思路走,會被狠狠玩弄一番?!?/p>
“是這樣的!”三人一齊點頭。
——
而被她們警惕的花火,此刻敲響一輛保時捷的車門。
車里的人警惕的抬起頭,見是她,非但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把槍掏了出來。
“百利甜,消失這么久,是在玩什么把戲?還是說,你已經(jīng)背叛了組織?”
冷冷的話音從中傳來。
“背叛?真是個新鮮詞匯呢?!被ɑ疠p輕笑道,“GIN,把你的槍收起來吧,這里可還是大街上呢。”
琴酒不為所動,槍口依舊對準她,冷漠道:“別想?;ㄕ?,說吧,找我什么事?!?/p>
“麻煩你捎人家一程啦~這么黑,你忍心讓我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在大街上嗎?要是遇到壞人可怎么辦?”
花火眨巴眼睛,帶著點驕橫地說。
遇到她?那算壞人倒霉。
琴酒冷笑一聲,說道:“我可不想弄臟我的車子。”
畢竟血液落在車里,清洗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哎呀~想要人家具體說說,不應該邊走邊聊嗎?就讓我進去嘛~”
花火仍糾纏不休,琴酒也感覺不耐煩,字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般說道:“進?!?/p>
但表情分明是你敢進就死定了。
不過花火就當做沒看見,蹦蹦跳跳地走進了車子。
車門關(guān)上后,琴酒把車門鎖住,繼續(xù)冷聲詢問:“你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干了什么。”
花火無奈地搖搖頭,用仿佛面對不懂事的孩子般的語氣回答道:“真是執(zhí)著呢。每一個優(yōu)秀導演在戲劇開始前都需要一些布置,而在現(xiàn)實中編排一出好戲,其后的內(nèi)幕提前告訴他人,可就不有趣了喲~”
“組織不需要導演。”琴酒冷哼一聲,聽到花火的回答這才把槍收回來。
看來她是不會說了。
琴酒倒不是真的懷疑花火是臥底,只是這樣試探一番,有些人就會自亂陣腳。
像這種如貝爾摩德般的神秘主義者,真的回答了什么沒必要回答的問話,才值得可疑。
“是呢~”花火應答道,“需要的是你這樣的充滿野性的狼,面對敵人時會毫不猶豫的撕破他的喉嚨,但是在主人面前又會乖乖遞上項圈俯首稱臣——”
“哎呀,這么一想,被馴化的狼,還是狼嗎?這不是狗嗎……不行不行!”
“不如就叫狼狗?既有狼的兇猛,又如狗狗般乖巧、聽話,我這個主意怎么樣~”
面對花火的挑釁,一直沉默開車的伏特加有些咬牙切齒:“百利甜,你怎么敢這么挑釁大哥!”
說完他扭頭去看琴酒的反應:“大哥?”
琴酒神色不變,冷哼一聲:“過度的虛張聲勢,只會暴露你的心虛,百利甜?!?/p>
“欸——這就是虛張聲勢了?”花火晃晃小腿,低聲笑了起來。
“我指的可不是這個——把對組織的忠心比作狗?!鼻倬评湫Γ鞍倮?,難不成你對組織不再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