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啪!”
一聲脆響,沈清辭的巴掌準確無誤的落在王婆子臉上。
她曾經也是給老太監(jiān)按摩多年的,怎么用力最疼她再清楚不過了,這一巴掌王婆子臉直接腫起來,嘴角還有些滲血。
本來準備看好戲的眾人震驚的不敢說話,周寧姝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還是剛才唯唯諾諾的小丫頭嗎?
王婆子捂著臉懵了片刻,隨即尖叫:“你敢打我?!你一個剛從鄉(xiāng)下回來的野丫頭,也配動我?!”
沈清辭收回手,指節(jié)連一絲紅痕都沒有,“那我倒要問問你是何身份,我為何動不得?我是老夫人親自認下的定遠侯府的嫡長女,打你一個以下犯上的奴才,還需要向上申請嗎?”
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掃過王婆子腫起的臉頰:“你說我不懂規(guī)矩?侯府的規(guī)矩第一條,便是奴才不得頂撞主子。你當著二夫人的面嘲諷我‘鄉(xiāng)下長大’,是把二夫人也放在眼里了?”
王婆子被沈清辭不怒自威的氣勢鎮(zhèn)住說不出話來。
周寧姝這才回過神,端起架子輕斥:“王婆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主子!”
王婆子撲通一聲跪下。
周寧姝原以為沈清辭只會動嘴,沒料到竟是這般雷厲風行,心里對這個嫡女又多了幾分掂量。
沈清辭斜睨王婆子一眼,彎腰從阿月手里拿過絡子,指尖拂過孔雀羽線問道,“你說這絡子比不上上品?那我倒要問問你,知道這孔雀羽線是怎么來的嗎?”
王婆子梗著脖子:“不就是......就是值錢的線嗎?”
“是江南織造局用孔雀尾羽混著桑蠶絲,浸過十二道香料染制而成,一匹線夠尋常百姓過半年。”
沈清辭的聲音陡然拔高,“你說這纏枝蓮差?你可知這紋路要用‘盤金繡’的手法打底,再用‘接針’藏住線頭?阿月這手藝,針腳間距不超過半分,連宮里尚服局的老嬤嬤都挑不出錯,你一個連云錦和杭綢都分不清的婆子,也配評價?”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圍觀的下人,眼神中的威懾令所有人低下頭。
沈清辭字字清晰:“我在鄉(xiāng)下十年,沒見過金銀珠寶,卻跟著繡娘學過三年蘇繡。別說孔雀羽線的絡子,就是貢品云錦的暗紋,我也能辨出是哪年的規(guī)制!你說我不懂?”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誰也沒想到這鄉(xiāng)下回來的嫡小姐竟懂這些,連周寧姝都暗暗心驚,蘇繡是江南絕技,尋常侯府小姐都未必能學,沈清辭怎么會?
王婆子徹底傻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她哪里知道什么蘇繡、盤金繡,不過是看阿月秀的好,有意刁難,想要搶占阿月的功勞罷了,沒成想踢到了鐵板!
“你不僅頂撞主子,還敢在我面前裝懂行。” 沈清辭將絡子放回阿月手里,聲音冷得像冰,“掌嘴二十,送到柴房待著,什么時候想明白‘主子和奴才的本分’,什么時候再出來伺候?!?/p>
見無人行動后,沈清辭冷眼掃過眾人,“我說的話沒聽到嗎?”
立刻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上前,架著癱軟的王婆子就走。
王婆子哭喊著求饒,卻沒人敢替她說話。
這下誰都看得出,這位嫡小姐懂規(guī)矩、有手段,可不是能隨意拿捏的主。
沈清辭其實大可向周寧姝撒嬌讓她來處理,但偏偏選擇自己親自處置,既顯示自己的能力,也在下人面前立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