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暴露了讀心術(shù)（或者說，我單方面認為暴露了），我在季衡面前就更加謹小慎微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力求做到“心中無雜念，思想純?nèi)缢薄?/p>
但社畜的吐槽之魂，是刻在DNA里的，根本控制不住。
比如，季衡在書房處理公務(wù)，我在一旁磨墨。
他一身玄衣，執(zhí)筆批閱奏折，側(cè)臉線條冷硬，神情專注，確實有幾分帥氣。
【嘖，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挺帥的，可惜是個反派。要不是他心太黑，光這張臉也能當個流量小生了。】
季衡的筆尖一頓，在奏折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痕。
他抬起頭，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低下頭，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看我干嘛？奏折寫錯了？關(guān)我屁事，我只是個磨墨的。】
【話說古代上班真累啊，還沒有周末。996算什么，我們這是007啊。系統(tǒng)，這得加錢！】
【系統(tǒng)：親，檢測到宿主消極怠工，警告一次?！?/p>
【靠！】
又比如，有官員來向季衡匯報工作，言語間對他極盡諂媚。
我站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喲，這不是吏部那個王胖子嗎？上個月還偷偷給太子送禮，現(xiàn)在就來抱季衡的大腿了。墻頭草啊?！?/p>
季衡正在聽匯報，聽到我的心聲，不動聲色地瞥了那個王侍郎一眼。
王侍郎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說話都結(jié)巴了。
【這王胖子看著油膩，他女兒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后來被男女主當棋子，下場挺慘的?！?/p>
【哎，可惜了。這書里，除了男女主，好像就沒幾個有好下場的?！?/p>
季衡的眼神沉了沉，似乎在思索什么。
等王侍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完工作，屁滾尿流地離開后，季衡突然對我說道：“去查查王侍郎的女兒?！?/p>
我一愣，隨即領(lǐng)命：“是?！?/p>
【查他女兒干嘛？難道季衡看上人家了？】
【不對啊，書里季衡不好女色，他只愛權(quán)力啊。難道是我的到來，引發(fā)了蝴蝶效應(yīng)？】
【完蛋，情節(jié)要被我搞亂了。系統(tǒng)，情節(jié)亂了會扣錢嗎？】
【系統(tǒng)：請宿主專注本職工作，不要試圖干涉主線情節(jié)?！?/p>
【我也不想?。】赡慵掖蠓磁伤话刺茁烦雠瓢。 ?/p>
季衡聽著我腦子里的天人交戰(zhàn)，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
他覺得，自從我來了之后，他獲取情報的方式都變得……簡單粗暴了起來。
完全不需要暗衛(wèi)去查，只要聽我的心聲，就能知道京城上下幾乎所有的八卦和黑料。
因為我為了更好地完成臥底任務(wù)，把整本書的情節(jié)和人物關(guān)系都背得滾瓜爛熟。
對我來說是工作資料，對他來說，是實時更新的、信息量巨大的數(shù)據(jù)庫。
他甚至覺得，養(yǎng)著我一個，比養(yǎng)著整個暗衛(wèi)營都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