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莫醫(yī)生憤怒不已,他都已經(jīng)宣判死亡,這個女人還喋喋不休地說她可以救人,這不是在質(zhì)疑他的專業(yè)能力嗎?
墨家人同樣恨恨地看著她。
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老夫人死后嘩眾取寵,吸引大家的注意。
大家都默認墨宸琰和老爺子不會同意,可他們遲遲沒有出聲。
墨宏逸氣急,指著云攬月道:“我墨家還輪不到一個女人隨意胡鬧!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拖出去!”
沒等門口的傭人動手,墨宸琰站了起來,長臂一揮將牢牢地把云攬月護在身后。
“誰敢動我的人?”
這是第一次,他在所有人的面前護著她。
云攬月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從心底升起一陣莫名的情緒,轉(zhuǎn)瞬被她壓了下去。
墨宸琰轉(zhuǎn)身,眼也不眨地看著她,俯身附在她耳邊,“云攬月,治不好,你就跟奶奶陪葬去。”
他說得很輕,話里的殺意毫不掩藏。
云攬月抬眼,觸及男人猩紅的眸子,里面翻涌著各種情緒,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是什么。
他牽著她的手來到床邊,順便把爺爺扶了起來。
墨老爺子老淚縱橫,“月月,爺爺相信你,救救你奶奶,爺爺求你。”
平日里威嚴至極的墨家老爺子,為了發(fā)妻,不惜哭求一個年輕女人。
家人們看著,心里酸澀不已,同時更加憎恨云攬月。
云攬月站在床邊細致地檢查著,相對比于專業(yè)的醫(yī)生,她的動作好像要生疏一些,更顯得她是在做戲。
對云攬月這個人,墨家不甚了解,不清楚她的身份,不清楚她的來歷。
三年下來,女人和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能數(shù)下來。
她從不參加墨家的任何交際,也不跟墨家的人交往,她只生活在墨宸琰的別墅里,偶爾來看看老太太和老爺子。
當時墨宸琰的婚姻,是老爺子一手操辦,婚禮都沒辦,扯了證就把女人送到了他的房子里。
所有人都認為醒不過來的男人,奇跡般地醒了過來。
這件事算她運氣好,她還真的以為自己能夠讓人死而復(fù)生?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動作,等待她被趕出去。
落在身上的視線如針刺一般,云攬月不受影響,檢查完畢只沉思了不過一兩分鐘,她站了起來。
為了家里兩位老人在生病后能夠得到最快的治療,墨家斥巨資在莊園內(nèi)打造了一個家庭醫(yī)院。
常見的醫(yī)療器械,包括手術(shù)室都有。
她面容冷靜,“我要給老太太做手術(shù),盡快?!?/p>
不能錯過搶救的黃金時間,老太太的身體耽擱不起。
她轉(zhuǎn)身看著眾人,黑著臉趕人。
“墨總,爺爺,各位親人,還請都出去?!?/p>
從軍隊里趕過來的墨泰和在門口冷聲道:“放肆!連行醫(y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也配說做手術(shù)的話?”
云攬月臉色一沉,雙手緊握,她確實沒有行醫(yī)資格證。
何雁捂著嘴驚呼道:“天吶,無證行醫(yī)!云攬月,你拿老夫人的尸體做戲?”
“我沒有做戲!”
墨宏逸咬著牙,怒目而視,“你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草包,給我滾!”
墨泰和接到電話后,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他渾身散發(fā)著軍人的森嚴氣息,黑著臉訓斥:
“老太太已經(jīng)去世了,你們跟死人一樣,由著一個女人胡鬧?墨家的規(guī)矩呢!不好好準備后事就算了,還信什么能死而復(fù)生的鬼話?!”
他是除了墨老爺子外最有權(quán)威的人,大家都被他訓得低著腦袋。
墨泰和扭頭直直地盯著云攬月,印象中只在過年的時候見過一次,是個沉穩(wěn)內(nèi)斂的孩子。
老太太一死,她做的這都是些什么事?
“小琰媳婦,奉勸你一句,你想達到什么目的我管不著,請你不要在已逝之人身上動心思?!?/p>
高大威嚴、渾身煞意的男人在看到床上毫無呼吸的老太太時,鼻子酸了。
他重重地雙膝下跪,彎腰磕頭,“媽,是兒子回來晚了?!?/p>
云攬月認真道:“醫(yī)生們都說了沒救,為什么不要我試一試?!我保證,結(jié)果不會比現(xiàn)在更壞!”
墨泰和狠狠地看著她,“不要……”
“夠了??!”
墨泰和的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墨宸琰渾身氣勢駭人。
“大伯,是我和爺爺同意讓她動手的,有沒有行醫(yī)資格證我管不著,今天說了讓她看,就要讓她看!”
墨泰和怒道:“小琰,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連你奶奶的最后一點體面都不愿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