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暗涌,藏鋒濟世煉器五層的靈力在體內(nèi)奔流不息,如同江河浩蕩,
帶來的是脫胎換骨般的蛻變。何雨柱每一步踏在四合院坑洼的磚地上,都感覺身輕如燕,
卻又蘊含著磐石般的沉穩(wěn)力量。五感敏銳到了極致,隔著幾重院墻,
他都能清晰地“聽”到父親何大清如釋重負的鼾聲,母親李紅梅輕柔拍哄妹妹的哼唱,
甚至能“聞”到后院聾老太太屋里那淡淡的、帶著歲月沉香的藥味。
勝利的狂歡持續(xù)了幾天幾夜,但如同絢爛卻短暫的煙花,終究要歸于沉寂。
當鑼鼓聲和歡呼聲漸漸平息,
露出的依舊是北平城滿目瘡痍的底色和普通百姓為一日三餐奔波的沉重現(xiàn)實。
物價并未因勝利而低頭,反而在“接收”、“復員”、“歡慶”的喧囂中,借著混亂的東風,
繼續(xù)著它瘋狂的舞步。糧店的供應(yīng)時斷時續(xù),價格高企。黑市依舊猖獗,
只是秩序似乎比之前更混亂了幾分,各種勢力犬牙交錯。金圓券如同一個巨大的笑話,
迅速貶值到擦屁股都嫌硬的地步。一種勝利后的茫然和更深層次的焦慮,
開始在胡同巷陌間蔓延。何家靠著何雨柱兩次“藏鋒”黑市得來的豐厚儲備,
以及空間里持續(xù)產(chǎn)出的紅薯和土豆,日子過得相對安穩(wěn)。
但何大清和李紅梅臉上的笑容卻并未持續(xù)多久。小雨水雖然不再挨餓,但勝利的余波,
很快以另一種方式拍打著何家的門楣。這天傍晚,易中海背著手,
臉色凝重地走進了何家小屋。
他身后跟著愁眉苦臉的閻埠貴和挺著肚子、努力維持官威的劉海中?!按笄?,紅梅,都在呢。
”易中海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沉重的責任感,“有個事兒,得跟大伙兒商量商量。
”何大清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計,李紅梅也抱著雨水坐直了身子。
何雨柱則安靜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低頭削著一個空間里收獲的土豆,削下的皮薄如蟬翼,
動作穩(wěn)定得不像個孩子?!霸蹅冊簝豪?,有幾家的情況…大家也都清楚?!币字泻@了口氣,
目光掃過何家還算干凈整齊的屋子,意有所指,“后院的老趙家,
趙大哥傷了腿一直沒好利索,干不了重活,家里五個孩子,大的才十二,小的還在吃奶,
一家七口就靠趙大嫂給人漿洗縫補那點錢,天天野菜糊糊都喝不飽,幾個孩子餓得皮包骨頭,
眼瞅著就要撐不住了…”他頓了頓,聲音更加沉重:“還有中院西屋的孫家,
孫老爺子癱在床上幾年了,孫家嫂子一個人拉扯倆半大小子,日子也是緊巴巴。
眼瞅著這天越來越冷,連買煤核的錢都沒有…再這么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啊!
”劉海中適時地挺了挺肚子,官腔十足地接口:“是啊!作為院里的管事大爺,
我們不能看著鄰居餓死凍死!這不符合我們新社會的精神!街道王主任也傳達了指示,
要鄰里互助,共渡難關(guān)!”閻埠貴推了推眼鏡,小眼睛精光閃爍,嘆道:“唉,
遠親不如近鄰,能幫一把是一把。只是這年頭,誰家都不寬裕…” 他話沒說完,
但意思很明顯——該捐錢了捐糧了。何大清和李紅梅的臉色都變了變。
他們知道易中海說的是實情,老趙家和孫家的日子確實艱難。但自家剛緩過一口氣,
炕柜里那點糧食是柱子和雨水活命的根本…“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何大清搓著手,
面露難色,“不是我們沒同情心,實在是…家里也快揭不開鍋了。雨水還小,
柱子也正長身體…您看…”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角落里安靜削土豆的兒子。
易中海的目光也落到了何雨柱身上,語氣帶著一種長輩的語重心長:“柱子是個懂事的孩子。
大清啊,咱們大人苦點沒什么,可孩子是未來的希望。但老話也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粗馅w家那幾個餓得嗷嗷哭的孩子,我這心里…難受??!
” 他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就是!”劉海中立刻幫腔,“何大清,
你可是豐澤園出來的大師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少總有點家底吧?再說了,
上次你辦滿月酒,那窩頭蒸得多暄騰?糊糊多稠?怎么現(xiàn)在就沒糧了?
” 他這話帶著明顯的質(zhì)疑。閻埠貴沒說話,但小眼睛也緊緊盯著何大清,
仿佛在估算何家到底藏了多少家底。道德綁架的繩索,已然套上了何家的脖子。
李紅梅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臉色發(fā)白。何大清額頭冒汗,張著嘴,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就在這時,角落里傳來“啪嗒”一聲輕響。何雨柱削完了土豆,將小刀放在桌上。他抬起頭,
臉上是孩子氣的“茫然”和“困惑”:“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
你們說的是趙嬸兒家的小石頭和小花嗎?他們餓哭了?”“是啊柱子,可憐?。?/p>
”易中海立刻抓住話頭,試圖引導。何雨柱站起身,走到自家墻角那個半人高的舊水缸旁,
踮起腳,費力地掀開沉重的木頭蓋子,探頭往里看了看,又蓋上。然后他轉(zhuǎn)過身,
攤開兩只沾了點灰的小手,對著易中海等人,小臉上滿是“無奈”和“坦誠”:“一大爺,
我們家水缸里…就剩缸底一層棒子面了,還摻了好多麩皮。爹說,那是留著給妹妹熬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