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停下的那一刻，我知道這首《致愛麗絲》再也不想彈了。"還是這首曲子，
你就不能換換？"江城軒推開琴房的門，眉頭微蹙。"今天公司新來的策劃總監(jiān)，
我?guī)煜I(yè)務(wù)，你幫忙彈首輕松點的背景音樂。"我的手指還停留在琴鍵上，
"哪位總監(jiān)需要我配合？""韓詩雨，海歸，很有才華。"他說這話時，
眼里有我從未見過的光芒。江城軒是我們音樂培訓(xùn)中心的總經(jīng)理，也是我交往三年的男朋友。
認(rèn)識他的時候，我剛從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怯生生地來面試鋼琴老師。他坐在評委席上，
聽我彈完一首《月光奏鳴曲》后，輕輕鼓掌。"安然，你愿意做我的專屬鋼琴老師嗎？
"從那時起，我就是他一個人的琴師。每當(dāng)他累了，我就為他彈琴。每當(dāng)他煩躁，
我就用音樂安撫他的情緒?？山裉?，他卻要我為別的女人彈琴。"好。"我合上琴蓋，
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半小時后，韓詩雨出現(xiàn)在琴房門口。她穿著一身米色風(fēng)衣，
長發(fā)微卷，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你就是安然吧？城軒經(jīng)常提起你，
說你是他見過最有靈性的鋼琴師。"江城軒站在她身后，溫和地笑著，"安然，
幫詩雨介紹一下我們中心的音樂理念。"我坐在鋼琴前，手指輕撫琴鍵。
《卡農(nóng)》的旋律在房間里輕柔地流淌，我一邊彈一邊解釋著每個和弦的情感表達(dá)。
韓詩雨聽得很認(rèn)真，時不時點頭稱贊。"太棒了，這種現(xiàn)場感比錄音好太多。
"她轉(zhuǎn)向江城軒，"難怪你舍不得讓安然去別的地方發(fā)展。"江城軒的表情微微一變，
"安然在這里很好，我們是最合適的搭檔。"那個"搭檔"二字，像一根刺扎進(jìn)我心里。
曲子結(jié)束，韓詩雨走到鋼琴邊。"安然，你彈琴的時候真的很美，我以前也學(xué)過鋼琴，
但早就荒廢了。"她伸手輕觸琴鍵，竟然彈出了《致愛麗絲》的開頭幾個音符。
"這首曲子我小時候最喜歡了。"她回頭看向江城軒，"你覺得呢？"江城軒點頭，
"詩雨的音樂天賦確實不錯。"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人。
那首我為江城軒彈了三年的《致愛麗絲》，今天被另一個女人隨意地觸碰著。"安然，
今晚有個客戶晚宴，你幫忙準(zhǔn)備一下現(xiàn)場音樂。"江城軒看了看手表，"詩雨也一起去，
正好讓她了解我們的業(yè)務(wù)流程。"我收拾著琴譜，"幾點開始？""七點，金麗大酒店。
"韓詩雨突然說："城軒，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我還沒好好謝謝你今天的照顧呢。
"江城軒猶豫了一下，"那安然你先回去休息，晚上見。"我點點頭，
看著他們并肩離開琴房。從玻璃窗里，我看到江城軒主動為韓詩雨開車門，
那個動作他以前只為我做過?；氐郊?，我坐在自己的小鋼琴前，
手指不自覺地彈起《致愛麗絲》?？墒菑椀揭话耄揖屯Ａ讼聛?。這首曲子，
我再也不想為江城軒彈了。手機(jī)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安然小姐，
我是音悅傳媒的制作人顧凌霄，聽過你在音樂節(jié)上的演奏，想邀請你合作一張專輯，
方便聊聊嗎？"我愣愣地看著這條短信。音悅傳媒，國內(nèi)頂級的音樂制作公司。顧凌霄，
圈內(nèi)知名的金牌制作人?？晌覐膩頉]有參加過什么音樂節(jié)。我回復(fù)：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他很快回復(fù)：安然，生日7月15日，畢業(yè)于中央音樂學(xué)院，目前在江城音樂培訓(xùn)中心工作。
沒錯，就是你?？吹竭@些準(zhǔn)確的信息，我心跳開始加速。他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又回復(fù)：我確實沒參加過音樂節(jié)。他發(fā)來一個視頻鏈接：去年的青年音樂節(jié)，
你替生病的同學(xué)上臺演奏《夢中的婚禮》，我就在臺下。我點開鏈接，視頻里確實是我，
在一個陌生的舞臺上專注地彈琴。那是去年夏天，同學(xué)小雅發(fā)高燒，求我替她參加比賽。
我以為只是個小型的學(xué)生活動，沒想到被人錄了下來。視頻里的我，眼中有光，
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那是我最后一次為了純粹的熱愛而彈琴。
顧凌霄又發(fā)來消息：如果有興趣，明天下午來音悅傳媒聊聊？我看著手機(jī)屏幕，
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也許，是時候為自己彈一次琴了。第二章晚上七點，
金麗大酒店的宴會廳里燈火通明。我坐在角落的鋼琴旁，為客人們彈奏著輕柔的背景音樂。
江城軒和韓詩雨站在宴會廳中央，正在向客戶介紹公司業(yè)務(wù)。
韓詩雨今晚換了一身深藍(lán)色的晚禮服，在燈光下格外引人注目。她和江城軒站在一起，
般配得像一對璧人。"安然的琴聲總是這么動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是江城軒的大學(xué)同學(xué)李博文。"博文哥。"我微微點頭致意，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你和城軒交往幾年了？"他在鋼琴旁坐下。"三年。""那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我們這些老同學(xué)都等著喝喜酒呢。"我的手指在琴鍵上頓了一下，"還沒考慮那么遠(yuǎn)。
"李博文看了看宴會廳中央的江城軒和韓詩雨，意味深長地說："男人啊，
有時候就是不知道珍惜身邊的好女人。"我沒有回話，只是繼續(xù)彈著《月光奏鳴曲》。
這首曲子是我和江城軒的定情曲，可今晚彈起來，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
韓詩雨走到鋼琴旁。"安然，能彈首《致愛麗絲》嗎？這首曲子特別適合現(xiàn)在的氛圍。
"我看了她一眼，"好。"琴聲響起的瞬間，我看到江城軒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韓詩雨站在鋼琴旁，
跟著旋律輕聲哼唱。她的聲音很甜美，確實有音樂天賦。"詩雨的聲音真好聽。
"有客戶夸贊道。江城軒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她是我們公司新來的策劃總監(jiān)，
之前在國外有豐富的音樂產(chǎn)業(yè)經(jīng)驗。"韓詩雨羞澀地笑了笑，"過獎了，
還要向城軒和安然多學(xué)習(xí)。"聽到她這么親密地叫江城軒的名字，我心里一陣刺痛。
曲子結(jié)束，韓詩雨在我身邊坐下。"安然，你彈琴真的很棒，我能向你學(xué)習(xí)嗎？
""你想學(xué)什么？""就《致愛麗絲》吧，這首曲子我一直想完整地彈下來。"我讓開位置，
示意她坐到鋼琴前。韓詩雨的手指放在琴鍵上，開始彈奏。雖然技巧還不夠熟練，
但她確實有一定的基礎(chǔ)。江城軒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站在韓詩雨身后。
"左手的和弦再輕一點。"他伸手輕撫韓詩雨的手背，幫她調(diào)整手型。那一刻，
我感覺心臟像被人狠狠握住。那個動作，是他當(dāng)初教我彈琴時最常做的?，F(xiàn)在，
他卻用同樣的方式在觸碰別的女人。"謝謝城軒。"韓詩雨回頭看他，
兩人的距離近得只有幾厘米。我默默地站起身，走向洗手間。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
眼中含著委屈的淚光。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顧凌霄發(fā)來的消息。"明天的見面改到晚上八點，
在音悅傳媒總部，有問題嗎？"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有了一個決定?；貜?fù)：沒問題，
明晚見。走出洗手間，宴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江城軒正在和韓詩雨道別，"今晚辛苦了，
我送你回家？"韓詩雨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江城軒轉(zhuǎn)向我，"安然，你先回去吧，
我送詩雨回家后就回來。"我點點頭，"好。"看著他們一起離開宴會廳，我心里五味雜陳。
李博文走到我身邊，"安然，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博文哥，你說。
""城軒這個人我了解，他有時候就是這樣，新鮮感來了什么都忘了。"他拍拍我的肩膀，
"你要為自己考慮考慮。"我苦笑，"我知道。""你還年輕，機(jī)會多得是，
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回到家已經(jīng)十點多了，江城軒還沒有回來。我坐在鋼琴前，
翻出那張寫著顧凌霄聯(lián)系方式的紙條。也許，是時候為自己的音樂夢想努力一次了。
手機(jī)響起，是江城軒的微信。"詩雨家里沒人，她有點害怕，我在她家里陪她一會兒，
你先睡吧。"我盯著這條消息，心徹底涼了。三年來，他從來沒有在別的女人家里過夜。
我關(guān)掉手機(jī)，走向臥室。明天，我要去見顧凌霄。明天，我要為自己做一次選擇。
第三章第二天下午，我沒有去培訓(xùn)中心上班。江城軒發(fā)了好幾條微信詢問我在哪里，
我都沒有回復(fù)。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下午六點，我換上最正式的套裝，
前往音悅傳媒總部。這棟大廈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三十層高的建筑在夕陽下閃閃發(fā)光。
電梯直達(dá)二十八層，前臺接待很熱情。"安然小姐，顧制作人在錄音室等您。
"跟著接待員走過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專業(yè)的錄音設(shè)備和金唱片。錄音室的門是透明玻璃，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控制臺前的顧凌霄。他比照片上看起來年輕，大概三十歲出頭，
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褲子。聽到敲門聲，他抬起頭，露出溫和的笑容。"安然，
終于見面了。"他起身迎接我，伸出手來。我和他握手，"顧制作人，您好。
""叫我凌霄就行，我們年紀(jì)差不多。"他請我坐下，"想喝點什么？""白水就好。
"顧凌霄為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我對面。"先聽聽這個。"他點開電腦上的一個音頻文件。
熟悉的琴聲響起，正是我去年在音樂節(jié)上彈奏的《夢中的婚禮》。錄音的音質(zhì)很好，
把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保留得很完整。"這是我當(dāng)時用專業(yè)設(shè)備錄下的，聽了無數(shù)遍，
每次都有新的感動。"顧凌霄認(rèn)真地看著我，"安然，你的音樂里有故事。"我有些意外，
"什么故事？""愛情，遺憾，還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他停頓了一下，
"那時候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我愣住了。他竟然能從琴聲中聽出我的情感狀態(tài)。
那時候正是我和江城軒感情最好的時候，為什么他會說有遺憾和憂傷？
"我想邀請你錄制一張個人專輯。"顧凌霄繼續(xù)說道，"主題就是'音樂中的情感故事'，
用鋼琴來詮釋愛情的各個階段。""可我沒有創(chuàng)作經(jīng)驗。""不需要你創(chuàng)作，
我來負(fù)責(zé)編曲和制作，你只需要用你的方式來演奏。"他翻開一本厚厚的樂譜，
"這些都是我根據(jù)你的風(fēng)格改編的曲目。"我翻看著樂譜，每一首都是經(jīng)典的愛情曲目，
但編曲都很有新意。"為什么選擇我？"我忍不住問道。顧凌霄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你的音樂是真誠的，現(xiàn)在很多演奏者技巧很好，但缺少真情實感。""你愿意嘗試嗎？
"他期待地看著我。我想起昨晚江城軒在韓詩雨家過夜的事，心中涌起一股決然。"我愿意。
"顧凌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試試？
"他帶我來到錄音室里的鋼琴前，這是一臺價值百萬的施坦威三角鋼琴。
"試試這首《秋日私語》。"我坐在琴凳上，手指輕撫琴鍵。琴聲在錄音室里回響，
每一個音符都被完美地捕捉。彈奏的過程中，我完全沉浸在音樂里，忘記了一切煩惱。
曲子結(jié)束，顧凌霄激動地鼓掌。"完美！這就是我要的感覺。"他播放剛才的錄音，
"聽聽效果。"音響里傳出的琴聲純凈而優(yōu)美，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安然，
你真的很有天賦。"顧凌霄真誠地說道，"如果你愿意，我們明天就可以開始正式錄制。
"我點點頭，"好。"走出音悅傳媒大廈時，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
我感覺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也許，音樂才是我真正的歸宿。
手機(jī)里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江城軒打來的。還有好幾條微信消息。"安然，你去哪里了？
怎么不上班也不回消息？""我在培訓(xùn)中心等你，你快回來。""有什么事我們好好談?wù)劊?/p>
別鬧脾氣。"看到最后一條消息，我苦笑了一下。鬧脾氣？他以為我是在鬧脾氣？
我回復(fù)了一條：我有事，明天聊。然后關(guān)掉手機(jī)，慢慢走回家。
路過那家我們經(jīng)常去的咖啡廳，透過玻璃窗看到江城軒和韓詩雨坐在里面。他們坐得很近，
江城軒正在認(rèn)真地為韓詩雨解釋著什么。韓詩雨時不時點頭，眼中滿是崇拜的光芒。
那種光芒，我也曾經(jīng)有過。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進(jìn)去打擾他們。有些事情，該結(jié)束了。
第四章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覺就被敲門聲吵醒。開門一看，江城軒站在門外，
臉色有些憔悴。"安然，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他走進(jìn)屋里，"我找了你一整晚。
"我倒了杯水給他，"坐下說吧。"江城軒坐在沙發(fā)上，仔細(xì)地打量著我。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發(fā)生什么好事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實情。
"我昨天去音悅傳媒了，顧凌霄邀請我錄制個人專輯。"江城軒的表情瞬間變了，"顧凌霄？
音悅傳媒的那個金牌制作人？""對。""他怎么會找到你？"江城軒的語氣帶著不悅，
"安然，你不會是背著我去聯(lián)系別的公司了吧？"我皺起眉頭，"什么叫背著你？
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產(chǎn)。""我不是那個意思。"江城軒緩和了語氣，"我是說，
你的合約還在我們公司，而且我們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這種事情你應(yīng)該先跟我商量。
""就像你昨晚在韓詩雨家過夜之前跟我商量了一樣？"江城軒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微信。"我冷冷地看著他，"江城軒，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你什么時候在別的女人家過夜過？""安然，你想多了，詩雨她剛回國，人生地不熟的，
我只是出于同事關(guān)愛。""同事關(guān)愛？"我嗤笑一聲，"那你對我這個女朋友的關(guān)愛呢？
"江城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這兩天你陪她吃飯，陪她熟悉工作，甚至在她家過夜，
那我呢？"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安然，你別胡思亂想，
我對詩雨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江城軒試圖握住我的手，"她只是我的下屬。
"我躲開他的觸碰，"那你為什么要親自教她彈琴？為什么要那么親密地碰她的手？
"江城軒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那只是指導(dǎo)工作而已。""指導(dǎo)工作？"我站起身，
"江城軒，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你知道那首《致愛麗絲》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那是我為你彈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我們的定情曲。""可你卻讓她彈這首曲子，
還親自指導(dǎo)她，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江城軒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安然，
我承認(rèn)我最近確實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詩雨是公司的重要人才，我作為老板必須重視她。
"聽到這話，我徹底心寒了。原來在他心里，工作比我重要，下屬比女朋友重要。"江城軒，
我累了。"我輕聲說道，"我們分手吧。""什么？"江城軒猛地站起來，"安然，
你在說什么？""我說我們分手。"我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很平靜。"不行！
"江城軒激動地?fù)u頭，"安然，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分手。
""小事？"我苦笑，"在你眼里，我的感受就是小事？""我沒有那個意思。
"江城軒想要抱住我，"安然，我們好好談?wù)劊灰獩_動。"我后退一步，避開他的擁抱。
"江城軒，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我看著他的眼睛，"這三年來，我為你放棄了很多機(jī)會，
放棄了自己的音樂夢想，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專屬鋼琴老師。""可你呢？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
當(dāng)成你的私人物品，還是當(dāng)成可有可無的背景音樂？"江城軒的臉色變得蒼白，"安然，
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那你為什么從來不問我的想法？為什么從來不關(guān)心我的夢想？
"我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三年了，你甚至沒有向我求過婚。
""我..."江城軒張嘴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算了，就這樣吧。"我擦干眼淚，
"我會搬出去住，工作的事情等我處理完專輯再說。""安然，你不能這樣對我。
"江城軒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改的。"我搖搖頭，"來不及了，
江城軒。""是因為顧凌霄嗎？"他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我被他的話驚到了，"什么？""我聽說顧凌霄年輕有為，在圈內(nèi)很有名氣，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江城軒的眼中閃過嫉妒的光芒。"江城軒，你想多了。
"我平靜地說道，"我要離開你，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你讓我失望了。"說完這話，
我轉(zhuǎn)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行李。江城軒跟在我身后，"安然，你不能走，我不會讓你走的。
"我頭也不回地繼續(xù)收拾東西，"這是我的選擇，你阻止不了。"半小時后，
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江城軒攔在門前，"安然，求你了，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看著他紅著眼眶的樣子，心里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是想到這兩天他對韓詩雨的種種，
我又堅定了決心。"江城軒，讓開。"他緩緩移開腳步，眼中滿是不甘。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門，沒有回頭。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五章我暫時住進(jìn)了市中心的一家商務(wù)酒店。收拾好行李后，我給顧凌霄發(fā)了條微信。
"凌霄，今天可以開始錄制嗎？"他很快回復(fù)："當(dāng)然可以，你現(xiàn)在有時間？""有。
""那你直接來音悅傳媒吧，我在錄音室等你。"一小時后，我再次來到那間專業(yè)的錄音室。
顧凌霄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所有的設(shè)備，見到我時微微一愣。"安然，你看起來有些疲憊，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搖搖頭，"沒事，我們開始吧。"坐在鋼琴前，
我開始彈奏今天的第一首曲子《卡農(nóng)》?？墒遣艔椓藥讉€小節(jié)，我就停了下來。
琴聲里沒有感情，機(jī)械得像背景音樂。"不好意思，我重新來。"我深呼吸，調(diào)整狀態(tài)，
重新開始。可是結(jié)果還是一樣，琴聲雖然技巧完美，但缺少靈魂。顧凌霄走進(jìn)錄音室，
坐在我旁邊。"安然，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他的聲音很溫和，"音樂是誠實的，
如果演奏者心中有雜念，琴聲就會如實反映出來。"我看著他，突然有種想要傾訴的沖動。
"我今天剛剛分手。"我輕聲說道。顧凌霄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只是靜靜地聽著。
"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苦笑，"說不難過是假的。""想聊聊嗎？
"顧凌霄問道，"有時候說出來會好一些。"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
從認(rèn)識江城軒開始，到這兩天的韓詩雨事件，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顧凌霄認(rèn)真地聽著，偶爾點頭，沒有打斷我。"聽起來，你為他放棄了很多。"他總結(jié)道。
"是的，包括我的音樂夢想。"我輕撫琴鍵，"三年來，我只是他的專屬伴奏，
從來沒有為自己而彈過琴。""那現(xiàn)在呢？"顧凌霄看著我，"你準(zhǔn)備為誰而彈？
"我愣了一下，"為誰而彈？""音樂需要情感的支撐，你總要有一個演奏的理由。
"他站起身，"為愛情而彈，為夢想而彈，為自己而彈，都可以。"我沉默了很久，
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想為自己而彈。"我堅定地說道，"為過去的三年畫一個句號，
也為未來的自己開一個頭。"顧凌霄笑了，"這就對了。"我重新把手放在琴鍵上，
閉上眼睛，讓思緒回到三年前。那時候的我，剛剛畢業(yè)，對音樂充滿了熱愛和憧憬。
琴聲響起，這一次不再是機(jī)械的演奏，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達(dá)。每一個音符都訴說著我的故事，
我的痛苦，我的解脫。曲子結(jié)束，錄音室里安靜得只聽得到我的呼吸聲。顧凌霄激動地鼓掌，
"太棒了！這就是我要的感覺。"他播放剛才的錄音，琴聲在音響里回蕩。
我自己都被感動了，原來我可以彈得這么好。"安然，你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了。
"顧凌霄欣慰地說道，"接下來的錄制會越來越順利的。"我們繼續(xù)錄制了幾首曲子，
每一首都比之前的狀態(tài)要好。錄制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今晚就到這里吧。
"顧凌霄收拾著設(shè)備，"明天我們繼續(xù)。""凌霄，謝謝你。"我真誠地說道。"謝我什么？
""謝謝你讓我重新找到音樂的意義。"顧凌霄看著我，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柔。"安然，
音樂本來就是你的天賦，我只是幫你找回了它。"走出音悅傳媒大廈，夜風(fēng)輕拂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