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側(cè)臉，突然想起去年在閣樓里，他也是這樣湊近她，

教她辨認不同型號的齒輪。"我怕摔。"她小聲說。"有我在呢。"陳硯之拍著胸脯保證，

"我扶著你，絕對不會讓你摔的。"那個秋天，巷口的梧桐樹下總能看見兩個身影。

林小滿騎著自行車搖搖晃晃，陳硯之在后面扶著車座，嘴里不停地喊著"往左""往右"。

有時他故意松開手，看著林小滿驚慌失措的樣子哈哈大笑，直到被她追著打才討?zhàn)垺?/p>

樹葉落滿一地的時候，林小滿終于學會了騎自行車。她繞著梧桐樹騎了一圈又一圈，

風掀起她的頭發(fā)，也掀起陳硯之校服的衣角。他站在樹下看著她笑，

手里轉(zhuǎn)著那輛永久牌自行車的鈴鐺，叮鈴鈴的聲音在巷子里回蕩。

第四章 褪色的照片初三的冬天來得格外冷。林小滿的母親突然病倒了，需要住院治療。

每天放學，她都要先去醫(yī)院送飯，再匆匆趕回家溫習功課。陳硯之好像突然變了個人。

他不再上課搗亂，也不總在巷口晃悠，有時林小滿從醫(yī)院回來，會看見他蹲在她家樓下，

手里拿著本數(shù)學練習冊。"這道題我不會。"他把練習冊遞過來，手指凍得通紅，

"你給我講講唄。"林小滿知道他是故意的。陳硯之的數(shù)學成績一直很好，

上次月考還考了全班第一。但她還是接過練習冊，借著樓道里昏黃的燈光給他講解，

直到他說"懂了"才停下。"我媽說讓你明天去我家吃飯。"有一次講完題，陳硯之突然說，

腳尖在地上蹭來蹭去，"我奶奶包了餃子，白菜豬肉餡的。"林小滿想拒絕，

可看著他凍得發(fā)紫的鼻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陳硯之的奶奶果然包了滿滿一鍋餃子。

老太太拉著林小滿的手噓寒問暖，眼睛里的慈愛讓她想起過世的外婆。陳硯之的父親也在，

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男人給她夾了好幾次餃子，說："小滿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吃飯時，林小滿注意到墻上掛著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輕人穿著中山裝，

胸前別著支鋼筆，眉眼間和陳硯之有幾分相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