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前三天,沈家院里已經(jīng)掛滿了紅綢,沈母正指揮著沈聽月往窗戶上貼大紅剪紙,
喜字的邊角在風(fēng)里輕輕飄動,滿眼都是即將添丁進口的歡喜。
沈聽瀾從鎮(zhèn)上買了新的紅蠟燭回來,剛進門就被沈母拉?。骸奥牉?,去看看晚秋那邊缺什么,
別讓她一個人忙活?!薄鞍?,這就去?!彼χ鴳?yīng)著,腳步輕快,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怦怦直跳——再過五天,晚秋就是他媳婦了。他不知道,此刻村口的老槐樹下,
張巧珍正和她娘張氏鬼鬼祟祟地商量著什么?!澳铮嬉@么做?”張巧珍的聲音發(fā)顫,
帶著點緊張,又有點興奮?!笆碌饺缃?,還能回頭?”張氏瞪了她一眼,
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是些灰撲撲的粉末,“這是我托人弄來的,
到時候撒進她的喜酒里,保準(zhǔn)讓她出丑!讓沈聽瀾看看,他娶的是什么不知廉恥的女人!
”這是她們母女倆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毒計——成親那天,張巧珍混進賓客里,
趁機往林晚秋的酒里下東西,讓她在眾人面前失態(tài),最好能鬧得人盡皆知,讓沈家顏面掃地,
也讓林晚秋嫁不下去?!翱伞梢潜话l(fā)現(xiàn)了怎么辦?”張巧珍心里發(fā)虛。“怕什么?
”張氏咬著牙,“到時候就說是林晚秋自己不檢點,喝多了失態(tài)!
誰會信你一個沒過門的丫頭?再說了,咱們做完就走,誰能查到?”張巧珍被說動了,
眼里閃過一絲狠厲:“好!就讓她得意!”母女倆自以為計劃得天衣無縫,卻沒注意到,
不遠處的草垛后,沈聽月正抱著一摞紅紙路過,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正著。
小姑娘嚇得臉都白了,手里的紙掉在地上也沒察覺,悄悄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就往家跑,
心臟“砰砰”直跳?!澳?!哥!不好了!”沈聽月沖進院子,聲音都在抖。
沈母和沈聽瀾嚇了一跳,連忙問:“怎么了?慢慢說。
”“張……張巧珍她們……”沈聽月喘著氣,把剛才聽到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她們要往晚秋姐的酒里撒東西,讓她出丑!”“什么?!”沈聽瀾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
眼里的怒火“噌”地就冒了上來,“她們敢!”沈母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手里的剪紙“啪”地掉在地上,臉色又青又白:“這個張翠蘭!還有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
我真是瞎了眼,當(dāng)年怎么會跟這種人稱姐妹!又蠢又惡毒!”她是真的氣瘋了。
上次上門撒潑還不夠,竟然想出這種陰損招數(shù),要毀了晚秋的名聲,毀了聽瀾的婚事!
這哪里是姐妹,分明是索命的惡鬼!“娘,別氣壞了身子。”沈聽瀾扶住母親,
眼神冷得像冰,“她們想害晚秋,我絕不能讓她們得逞?!薄安荒芫瓦@么算了!
”沈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眼神變得銳利,“她們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這事兒必須讓全村人都知道,讓她們娘倆徹底沒臉見人!”沈父正好從外面回來,聽聞此事,
臉色也沉得可怕:“敢在沈家眼皮子底下耍陰招,真當(dāng)我們好欺負?”當(dāng)天下午,
沈父就請了村支書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連同王奶奶一起,來到了沈家。
沈聽月把聽到的話又說了一遍,雖然年紀(jì)小,卻把時間地點說得清清楚楚,
眼神里的恐懼做不了假?!斑@……這也太惡毒了吧?”村支書皺著眉,一臉難以置信。
王奶奶更是氣得拍桌子:“張翠蘭這是作的什么孽!晚秋那丫頭招她惹她了?要這么害人家!
”“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鄙蚋赋谅暤溃叭羰沁@次姑息了她們,
以后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必須給她們一個教訓(xùn),也讓村里人看看,心術(shù)不正的人,
到底是什么下場?!睅兹松塘苛税胩?,最終決定——先不動聲色,
等張巧珍母女按計劃行動時,當(dāng)場抓個現(xiàn)行?;槠谇叭?,張巧珍果然按捺不住,
借著去鎮(zhèn)上趕集的由頭,偷偷溜回了村子,藏在沈家附近的柴房里,
手里緊緊攥著那個裝著粉末的油紙包,眼神陰鷙地盯著沈家門口的紅綢。可她不知道,
沈聽瀾早就帶著兩個年輕力壯的村民,守在了柴房外。傍晚時分,張巧珍以為沒人注意,
悄悄摸出來,正準(zhǔn)備往沈家后院溜,剛拐過墻角,就被沈聽瀾堵住了去路。
“你手里拿的什么?”沈聽瀾的聲音冷得像冰。張巧珍嚇了一跳,慌忙把油紙包往身后藏,
臉色慘白:“沒……沒什么……”“沒什么?”沈聽瀾上前一步,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紙包,
打開一看,里面的灰色粉末露了出來,“這是什么?是準(zhǔn)備撒進晚秋酒里的‘好東西’?
”張巧珍嚇得渾身發(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村支書和幾位老人,
還有聞訊趕來的村民,都圍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了?!罢嬉露竞θ思夜媚锇。?/p>
”“我的天,這心也太黑了!”“上次撒潑還不夠,這次來真的了?”張氏聽說女兒被抓,
也瘋瘋癲癲地跑過來,指著沈聽瀾罵:“你放開我女兒!你們沈家欺負人!”“欺負人?
”沈母從人群里走出來,指著張氏的鼻子,氣得手都在抖,“張翠蘭,你自己看看!
這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想毀我兒媳婦的名聲,毀我兒子的婚事!你安的什么心?!
”她把上次張氏寫信辱罵、上門撒潑的事,連同這次的毒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字字泣血,聽得周圍的村民都義憤填膺?!霸瓉硎沁@樣!怪不得上次沈大娘氣成那樣!
”“這娘倆也太不是東西了!”“晚秋那丫頭多好啊,她們也下得去手?”證據(jù)確鑿,
張巧珍母女百口莫辯,被村民們的唾沫星子罵得抬不起頭。村支書看著她們,
臉色鐵青:“張翠蘭,張巧珍,你們母女倆心思歹毒,屢教不改,敗壞村風(fēng),
我們村容不下你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村子!”“我們不走!這是我們家!
”張氏還在撒潑?!霸亵[就報官!”沈父冷冷地說,“私藏毒物,意圖害人,這可不是小事!
”提到“報官”,張氏和張巧珍都嚇住了。她們知道,這次是真的栽了。最終,
母女倆被村民們連推帶搡地趕出了村子,臨走時還在罵罵咧咧,卻沒人再理會她們。
她們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走到哪兒都被人戳脊梁骨。沈家院里,紅綢依舊飄揚。
沈母看著被趕走的張翠蘭母女,長長地舒了口氣,眼里卻還有著后怕和厭惡?!翱偹闱鍍袅?。
”沈聽瀾扶住母親,輕聲說?!班拧!鄙蚰更c點頭,拍了拍他的手,
“別讓這些人壞了咱們的喜事。晚秋那邊……”“我去告訴她,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