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大偉指著鼻子罵“不會掃碼就滾”的那天，她是笑著走的。 他當(dāng)然不知道，
收銀小妹是李昭昭——大燁朝最受寵的長公主。三歲背《周禮》，五歲通《九章》，
你跟她說掃碼槍比尚方寶劍難。三日后，老板破產(chǎn)清倉，她卻在直播間里支起了金鑾帳。
“本宮教你社死?！币痪渖缢溃f兩黃金化作滿屏火箭，三天沖上全網(wǎng)熱搜。0天氣炎熱，
便利店的冷氣壞了，趙大偉把汗全出在李昭昭身上。“豬腦子！二維碼都不會掃？不會就滾，
別耽誤老子做生意！”她解下工牌，隨手丟進(jìn)垃圾桶，甩出一張大燁國銀票。當(dāng)晚，
#全網(wǎng)最豪橫收銀小妹#空降熱搜第一。視頻只有七秒：李昭昭穿著洗得發(fā)白的便利店制服，
把一張泛黃的銀票按在鏡頭前：“這張叫大燁通寶，大燁宮內(nèi)庫專供，市面流通零張。
今兒賞給榜一，替我查一家便利店?！便y票在燈下泛著細(xì)碎的金粉，
水印是一尾活靈活現(xiàn)的錦鯉。懂行的古董販子當(dāng)場瘋了——大燁內(nèi)庫銀票，真跡，
起拍價七位數(shù)。直播間人數(shù)從三位數(shù)飆到三萬，打賞禮物疊滿屏幕。
有人問：“姐姐是叫李昭昭嘛？”她托腮，金護(hù)甲“?！钡厍迷邴溈孙L(fēng)上：“本宮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大燁朝長公主，封號昭陽?！?“長公主駕到——不，李昭昭打卡！
”早八點的便利店卷簾門剛拉開，打卡機就發(fā)出土撥鼠尖叫。老板趙大偉頂著兩個黑眼圈，
昨晚被平臺強制關(guān)店——販賣過期食品。他是在凌晨三點被平臺電話吵醒的?！摆w先生，
您店鋪被舉報販賣過期食品，證據(jù)鏈完整。根據(jù)協(xié)議，強制關(guān)店，保證金全扣?！彼铝?。
過期食品？他明明把臨期牛奶都換了標(biāo)簽——現(xiàn)在一夜回到解放前，沒了開店資格。
他本想趁早上沒人，把公告偷偷貼上“旺鋪轉(zhuǎn)讓”。結(jié)果公告剛掏出來，
李昭昭就把一杯豆?jié){穩(wěn)穩(wěn)塞進(jìn)他手里，笑靨如花：“趙卿，本宮賞你的，趁熱喝。
”豆?jié){杯上貼著一張便簽：——奉天承運，長公主詔曰：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抗旨……社死。趙大偉嘴角抽搐，剛要罵人，手機先響了。【您已被列入信用黑名單，
限制高消費?！克樕话祝?jié){撒了一地。李昭昭嫌棄地后退半步：“臟了我的繡鞋。
”她今天穿的是改良版翹頭履，鞋尖綴一顆指甲蓋大的東珠，亮得晃眼。“本宮今日教你，
什么叫‘社死’。”李昭昭把收銀小票折成圣旨，啪地蓋在老板額頭上。趙大偉想撲上去，
被兩個早起買飯團(tuán)的宅男攔?。骸白蛲碣u的酸奶過期，喝拉肚了?！壁w大偉：“？？？
”李昭昭抬手，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點將：“粉絲們，送趙老板上熱門，#過期便利店#，沖。
”三十七部手機同時舉起，閃光燈連成一片。趙大偉當(dāng)場社死。2便利店倒閉的第三天，
李昭昭在隔壁商場門口支起金鑾帳——其實就是一把寫著“昭公主駕到”的遮陽傘。
桌上鋪著緙絲桌旗，擺著銅胎掐絲琺瑯的香盒。她現(xiàn)場教學(xué)“古法制香”，一邊碾沉香，
一邊開直播。彈幕：【公主今天用什么香？】李昭昭：“雪中春信，燁徽宗最愛的舊方，
一兩香值一套房?！薄举I不起，能抽嗎？】李昭昭：“本宮今日心情好，抽十位，送香篆。
”十分鐘后，商場保安來了?！斑@里不準(zhǔn)擺攤！”李昭昭抬眼，
保安大叔被她的眼神釘在原地——那眼神他熟，
像極了上個月被董事長夫人逮到上班摸魚的自己。李昭昭遞過去一枚香丸：“安神香，
專治失眠。大叔，你眼下烏青都快掉地上了。”保安鬼使神差地接過，下一秒，
香丸在掌心化開，一股清甜涌進(jìn)鼻腔，他打了半個哈欠，眼淚汪汪：“姑娘，
你這香……我想買?！崩钫颜眩骸氨緦m不收銅臭，收故事。講講你們商場的八卦。
”保安大叔：“我們總經(jīng)理昨晚被老婆趕出家門，
睡在公司廁所……”直播間的彈幕瘋了：【比電視劇還精彩！】【公主快出‘廁所避穢香’，
我給我爸買！】總經(jīng)理沖下來的時候，臉綠得像個倭瓜?！罢l讓你造謠——”李昭昭抬手，
袖中滑出一張A4紙，啪地貼在他臉上。紙上是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照片，
女方簽名處龍飛鳳舞：王翠花?？偨?jīng)理腿一軟，跪在了香盒前。
李昭昭：“本宮幫你挽回顏面，條件——三樓空鋪免租三個月，本宮要開香鋪。
”總經(jīng)理：“……好。”彈幕：【公主威武！】李昭昭：“噓，本宮要教你們，
什么叫降維打擊?！?鋪子裝修，李昭昭去隔壁男裝店買“工裝”。
店長是個剛畢業(yè)的社恐小帥哥，叫沈默，白襯衫被領(lǐng)帶勒得像個粽子。
李昭昭繞著他轉(zhuǎn)了三圈，搖頭：“暴殄天物?！鄙蚰骸?？”李昭昭：“本宮給你系。
”她抬手，十指翻飛，領(lǐng)帶在她手里成了金絲，平針、鎖針、回針……最后收線時，
指尖一挑，領(lǐng)結(jié)處竟隆起一條栩栩如生的龍首。圍觀群眾炸了：【我靠，這是刺繡吧？！
】【用最豪橫的手法打最卑微的工！】有人拍下視頻，
十分鐘后沖上熱搜：#公主系領(lǐng)帶#沈默耳根通紅：“這、這能拆嗎？”李昭昭：“拆？
本宮繡的龍，沾了你的氣息，便是你的氣運。拆了要倒霉三年。
”沈默當(dāng)場下單三套高定襯衫，并主動提出：“裝修隊我認(rèn)識，給你打八折。
”李昭昭滿意點頭：“懂事?！?香鋪開業(yè)，商場中庭搞活動，請了個“古風(fēng)女團(tuán)”站臺。
女團(tuán)C位叫林嬌嬌，營銷號吹她是“千年一遇的古典女神”。林嬌嬌一到，
鼻孔朝天：“什么阿貓阿狗都敢用古風(fēng)炒作？”她故意走到李昭昭的鋪子前，
拿起香丸嗅了嗅，皺眉：“化學(xué)香精?！崩钫颜颜谡{(diào)香，聞言輕笑：“本宮的香，
需用隔火熏，你這樣聞，暴殄天物?！绷謰蓩呻p手抱胸，輕蔑地說道：“別裝啦！
如今誰還點香啊？我用的可是從法國空運來的香氛?！崩钫颜眩旖菐е荒\笑：“真巧，
本宮曾在凡不爾賽宮教導(dǎo)過瑪麗·安托瓦內(nèi)特用香?！绷謰蓩陕牶?，瞬間愣住，
嘴巴微張卻無言以對。直播間彈幕：【公主殺瘋了！】【瑪麗皇后：勿cue，已斷頭。
】林嬌嬌咬牙：“你敢不敢比一場？就比……馬術(shù)！”商場中庭剛好有兒童游樂場，
旋轉(zhuǎn)木馬閃著七彩光。本宮的馬術(shù)，是上陣殺敵的本事。你居然讓我騎旋轉(zhuǎn)木馬？
李昭昭：“……”十分鐘后，李昭昭換了一身騎裝，腳踩馬靴，翻身上了旋轉(zhuǎn)木馬。
音樂響起，她腰身挺直，肩膀不動，隨著木馬起伏，竟有種金戈鐵馬的肅殺。
林嬌嬌穿著蓬蓬裙，剛坐上去就被甩得差點摔下來。李昭昭抬手，袖中滑出一截馬鞭，
“啪”地抽在空氣里，聲音清脆。旋轉(zhuǎn)木馬仿佛被注入了靈魂，越轉(zhuǎn)越快，
李昭昭的發(fā)絲獵獵飛舞，颯颯飛舞。可林嬌嬌尖叫著被工作人員拖下來，妝全花了。
李昭昭下馬，衣擺紋絲不亂：“本宮三歲上馬，七歲隨父皇秋獵。你跟我比馬術(shù)？
”林嬌嬌哭著跑了。直播間火箭刷到卡屏：【公主！我要給你生猴子！
】李昭昭攤手：“本宮喜歡女兒?！蓖砩详P(guān)店，沈默送來一份合同?！吧虉鱿胝埬阕龃匀?，
一年三百萬?！崩钫颜褯]接，反而遞給他一張燙金帖子。沈默打開，
里面是一行行簪花小楷：——昭公主令：即日起，沈默為長公主府御用裁縫，
月俸……李昭昭以指背輕敲合同，聲如佩環(huán)：“本宮賞你的，是別人求不來的體面。三百萬？
俗氣?！鄙蚰讣膺冒l(fā)白，眼眶微紅：“那……我能給你打工一輩子嗎？
”微臣親愛的長公主。李昭昭抬手替他扶正領(lǐng)帶，溫聲道：“準(zhǔn)了。路燈下，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極了他夢里見過的，金鑾殿上那道不可觸碰的光。5第四日凌晨，
趙大偉的便利店門口被一輛白車堵得水泄不通。車門打開，下來的是西裝筆挺的沈默，
手里托著一只紫檀木匣。木匣上蓋著一方紅綢，繡著金線“奉旨清算”四個大字。
趙大偉剛想罵人，看清車標(biāo)后嗓子一噎：“勞、勞斯萊斯？”沈默微笑：“長公主座駕，
趙老板，請簽收?！蹦鞠淮蜷_，里面是一摞A4紙，
—《破產(chǎn)清算通知書》申請人：李昭昭（曾用名：長公主）被申請人：趙大偉趙大偉腿一軟，
扶著卷簾門：“她、她真告我？”本宮說過，三日之內(nèi)，必讓你親手把偷稅吞回去。
沈默停頓：“不，是銀行、供貨商、房東一起告的。公主只是順手遞了證據(jù)。
”趙大偉顫著手翻開，每一頁都是他曾經(jīng)偷稅、欠薪、賣過期商品的監(jiān)控截圖，
甚至還有他半夜往豆?jié){里兌水的視頻。最后一頁，是李昭昭的親筆簽名，簪花小楷，
筆鋒凌厲：——“本宮賜你社死，謝恩吧?！?趙大偉瘋了一樣沖進(jìn)商場，要找李昭昭拼命。
中庭的電子屏正在直播“長公主香鋪”開業(yè)剪彩。李昭昭一身絳紅宮裝，
袖口用金線繡著暗紋鳳羽，裙擺拖尾三米，所過之處，香風(fēng)陣陣。她手里拿的不是剪刀，
而是一把鑲玉匕首。主持人結(jié)巴：“公、公主，
剪彩用剪刀就行……”李昭昭：“本宮的剪彩，自然要用尚方匕首?！必笆茁湎?，紅綢斷裂，
露出招牌——【長公主御用香鋪】趙大偉沖上臺：“李昭昭！你陷害我！”李昭昭抬手，
沈默立刻遞上算盤。她指尖撥動，噼啪作響：“趙老板，你欠員工工資12.7萬，
欠房東租金8.3萬，欠供應(yīng)商貨款21.5萬，合計42.5萬。
”趙大偉拍桌吼道：“你少血口噴人！”李昭昭啪地合上玉骨折扇，
抬眼冷笑：“本宮三歲學(xué)《九章算術(shù)》，你跟我玩陰陽合同？”她打了個響指，
大屏幕亮起Excel表格，每一行數(shù)據(jù)都對應(yīng)著監(jiān)控截圖和轉(zhuǎn)賬記錄。
趙大偉臉色慘白：“你、你怎么拿到的？”李昭昭：“本宮的粉絲里，
有黑客、有會計、有律師，還有……你前妻?！壁w大偉猛地轉(zhuǎn)頭，人群里，
前妻王翠花抱著胳膊冷笑：“趙大偉，離婚時你藏了賬本，現(xiàn)在該吐出來了。
”商場保安把趙大偉按在地上。李昭昭蹲下身，把一支鋼筆塞到他手里：“簽吧，
簽了還能留條底褲?！壁w大偉顫顫巍巍寫下名字，最后一筆還沒收，警車到了。
警察亮出傳喚證：“趙大偉，涉嫌偷稅漏稅、銷售過期食品，請配合調(diào)查。
”趙大偉被拖走時，褲子勾在卷簾門上，“刺啦”一聲，裂成開襠。
直播間彈幕：【社死名場面+1】【長公主：我說過，留底褲，但沒說是完整的?！?晚上，
李昭昭開直播清算戰(zhàn)果。彈幕刷到飛起：【長公主！趙大偉的便利店被法拍了！
】【聽說起拍價只有10萬錢！】李昭昭抿了一口茶：“十萬錢？本宮嫌貴。”她掏出手機，
現(xiàn)場競拍，輸入價格：0.01元。系統(tǒng)提示：【您的出價過低，請重新輸入。
】李昭昭笑了：“本宮出價，從不二次。”十分鐘后，便利店流拍，被銀行收回。
李昭昭：“本宮要它何用？改成24小時公益茶攤，路過的人，渴了自取。
”粉絲：【公主威武！】關(guān)播前，沈默端來一杯熱牛奶：“公主，今天辛苦了。
”李昭昭接過，指尖碰到他的手心，微微一燙。沈默把杯托往她掌心又送了半寸，
低聲問：“公主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李昭昭雙手?jǐn)n著杯子，
熱氣拂過她微挑的鳳眸：“本宮要開一間皇家培訓(xùn)中心，
教人禮儀、香道、馬術(shù)……”沈默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杯沿：“學(xué)費呢？
”李昭昭抬眼：“不收錢，收故事。本宮想聽聽，這個時代，還有多少人記得體面二字。
”沈默喉結(jié)動了動，像鼓足勇氣般向前半步：“那……我能報名嗎？
”李昭昭把杯子往他手里輕輕一塞，笑出聲：“準(zhǔn)了。第一課，系領(lǐng)帶?！鄙蚰t，
從懷里掏出一條新領(lǐng)帶：“今天這條……能繡我的名字嗎？”李昭昭：“本宮繡字，
一字千金?！鄙蚰Z氣堅定：“我分期，一輩子還清?！?周一清晨，7:58。
原商場三樓空置了半年的中庭，一夜之間被改成一座“迷你金鑾殿”。
金絲楠木屏風(fēng)、鎏金銅鶴燭臺、紅毯從電梯口一路鋪到龍案。龍案后擺著一張黃花梨圈椅，
椅背雕著睚眥。李昭昭坐在椅上，穿的是縮小版十二章紋袆衣，頭戴點翠鳳冠，
只是鳳冠上墜的不是珠串，而是一排極細(xì)的藍(lán)牙耳機。她在直播?！竟髟绯F(xiàn)場！
】【這景兒，橫店都得借吧？】【前排兜售瓜子礦泉水，皇家特貢三塊一瓶！】8:00，
吉時到。沈默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其實是鍍塑料），
尖著嗓子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第一位“學(xué)員”是豪門闊太周太，
一身香奈兒高定，拎喜馬拉雅。她踩著十厘米高跟，剛踏上紅毯就皺眉：“讓我跪？
我進(jìn)祠堂都只點香不下跪。”李昭昭抬手，沈默立刻捧上一只鎏金香爐。香爐里插的不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