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飯。柳雨桐做了滿滿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她殷勤地給每個人夾菜,唯獨對我視而不見。
"小柳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個糖醋排骨做得比飯店的還香。"婆婆滿臉笑容地夸獎道。
"是啊,豆豆最愛吃柳阿姨做的菜了!"豆豆一邊吃一邊說,小嘴被油光滑得锃亮。
陳志強也點頭贊同:"小柳確實很有天賦,這才幾個月就學(xué)會這么多菜。"
我默默地吃著飯,感覺食物在嘴里如同嚼蠟。明明我也會做飯,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夸獎過我?就因為我要上班,很少有時間下廚?
"林姐,您嘗嘗這個湯,我特意為您燉的。"柳雨桐突然給我盛了一碗湯,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我看著碗里的湯,是我最不喜歡的冬瓜排骨湯。我對冬瓜過敏,這件事陳志強是知道的,可他居然沒有阻止。
"我不喝。"我推開碗。
"怎么了?小柳特意為你燉的湯,你怎么這個態(tài)度?"婆婆立刻不滿了。
"我對冬瓜過敏,她應(yīng)該知道的。"我看向柳雨桐。
柳雨桐一臉無辜:"真的嗎?我不知道呀,林姐您從來沒說過。"
"我說過的,在廚房貼的注意事項里寫得清清楚楚。"我堅持道。
陳志強放下筷子,不耐煩地說:"詩雨,你能不能別什么事都挑毛?。啃×眯慕o你燉湯,你就不能感謝一下?"
"對冬瓜過敏這件事你也知道,你怎么不提醒她?"我質(zhì)問陳志強。
"我哪記得你這些亂七八糟的過敏?"陳志強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我們結(jié)婚六年,我對冬瓜過敏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記得?每次去餐廳吃飯,他都會特意跟服務(wù)員說不要放冬瓜。現(xiàn)在他竟然說不記得?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碗湯嗎?不喝就不喝。"婆婆打圓場,但語氣明顯偏向柳雨桐,"小柳別介意,有些人就是這樣,挑三揀四的。"
柳雨桐低著頭,眼眶紅紅的:"都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先問清楚的。"
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心疼不已。豆豆甚至跑過去抱住她:"柳阿姨別哭,豆豆陪你喝湯。"
我簡直要被這虛偽的一幕惡心死了。柳雨桐明知道我對冬瓜過敏還故意燉這個湯,就是要在家人面前刻意制造矛盾,讓我成為那個不懂感恩的惡人。
吃完飯,我主動收拾碗筷。
"林姐,您別收拾了,這是我的工作。"柳雨桐連忙阻止我。
"我收拾自己家的碗筷,這也不行?"我冷笑道。
"當(dāng)然可以,只是您上班這么辛苦,還是讓我來吧。"柳雨桐說著就要去搶我手里的碗筷。
在爭搶過程中,一個碗掉在地上摔碎了。清脆的破裂聲在餐廳里格外刺耳。
"怎么搞的?好好的碗怎么摔了?"婆婆聞聲趕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yīng)該和林姐爭搶的。"柳雨桐立刻道歉,然后蹲下身去撿碎片。
在蹲下的時候,她故意讓碎片劃傷了自己的手指,鮮血立刻滲了出來。
"小柳,你流血了!"豆豆大聲叫道。
陳志強立刻跑過來查看柳雨桐的傷勢:"怎么樣?疼不疼?快讓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柳雨桐的傷口,那種關(guān)切的語氣和動作,從來沒有對我用過。
"沒事的,陳先生,就是小傷。"柳雨桐忍著疼痛說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什么小傷?都流血了!詩雨,快去拿醫(yī)藥箱來。"陳志強吩咐我。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丈夫心疼另一個女人的模樣,心如刀絞。
"詩雨!我叫你拿醫(yī)藥箱!"陳志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機械地去拿來醫(yī)藥箱,看著陳志強小心翼翼地為柳雨桐包扎傷口。他的動作那么輕柔,表情那么專注,就像對待最珍貴的瓷娃娃。
"都是我的錯,害得小柳受傷了。"我說道,雖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知道是你的錯就好。"婆婆在一旁添油加醋,"年紀不小了,做事還這么毛毛躁躁的。"
處理好傷口后,陳志強溫柔地對柳雨桐說:"小柳,你今天就別做家務(wù)了,好好休息。"
"可是......豆豆的功課還沒輔導(dǎo)呢。"柳雨桐一臉擔(dān)憂。
"豆豆的功課我來輔導(dǎo)。"我主動說道,想要抓住和兒子獨處的機會。
"不要!我要柳阿姨輔導(dǎo)!"豆豆立刻抗議,"媽媽兇,我不喜歡媽媽輔導(dǎo)!"
聽到兒子的話,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我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兇媽媽?我明明很愛他,只是工作忙沒有太多時間陪伴他而已。
"豆豆,不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柳雨桐假裝教育豆豆,實際上卻在火上澆油,"媽媽工作很辛苦,我們要體諒她。"
"我不要體諒!我就要柳阿姨!"豆豆更加任性了。
陳志強居然沒有教育兒子,反而說道:"算了,詩雨,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豆豆的功課我來輔導(dǎo)。"
我知道,他不是心疼我累,他是不信任我的輔導(dǎo)能力。
晚上十點,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陳志強在客廳里和柳雨桐一起輔導(dǎo)豆豆功課,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我就像被排斥在外的局外人,連參與兒子成長的權(quán)利都被剝奪了。
正在這時,我聽到陳志強和柳雨桐的談話聲。
"小柳,真是辛苦你了。詩雨最近脾氣不好,你別往心里去。"
"陳先生,我理解林姐的。她工作壓力大,難免會有情緒。我不會計較的。"
"你這么善解人意,比某些人強多了。"陳志強的話讓我瞬間清醒,某些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陳先生,其實......其實我有件事想跟您說。"柳雨桐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什么事?你說。"
"我......我可能要離開了。"
"什么?為什么突然要離開?"陳志強的聲音明顯急了。
"我覺得林姐不喜歡我,我繼續(xù)留在這里會影響你們夫妻感情的。"
"胡說!你不能走!"陳志強的語氣幾乎是在懇求,"豆豆和媽都離不開你,我......我們?nèi)叶夹枰恪?
聽到這里,我的心徹底涼透了。我的丈夫在挽留另一個女人,說全家都需要她。那我呢?我在這個家里算什么?
"可是......"柳雨桐還在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小柳,你聽我說,你在這個家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詩雨她......她就是太敏感了,你別理她。"
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在房間里捂著嘴痛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我的丈夫公然說另一個女人比我重要,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志強嗎?
"那......我再考慮考慮吧。"柳雨桐的聲音帶著哭腔。
"別考慮了,你就安心留下來。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陳志強的保證如同一記重錘敲在我心上。他要保護的是柳雨桐,而不是我這個妻子。
我悄悄拿出手機,給蘇菲發(fā)了條消息:你說得對,我必須查清楚柳雨桐的底細。
很快,蘇菲回復(fù):我已經(jīng)找了私家偵探朋友幫你調(diào)查,明天就有結(jié)果。詩雨,你要堅強,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害怕。
看到蘇菲的回復(fù),我緊握著手機。是時候揭開柳雨桐的真面目了,我要保護我的家庭,保護我的婚姻。哪怕是戰(zhàn)斗,我也絕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