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庇腥藛玖宋乙宦暎S后一道陰影落在我面前,“聽說你醒了?”
我抬眸,看向?qū)Ψ?,是一個眼神倨傲的少年。
我確認(rèn)我的目光從平靜變?yōu)橐唤z不耐。
實在懶得應(yīng)付。
對方的身份我知道,正是那位柳清晏的頭號擁躉,趙捷。
“有事?”我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和他沒什么交集。
“聽說是你想偷《滄海龍吟》,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后自己心虛斷了心弦?還是你故意用苦肉計想陷害清晏師姐?”
他言辭刻薄,大概也沒想過,如果此時此刻坐在這里的是真正的蘇韻,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羞辱。
我迎上對方的目光,忽然笑了:“對,我嫉妒她,想偷學(xué)絕學(xué)超過她,事敗后決定自斷心弦來博取同情,所以呢?”
趙捷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周圍其他雜役也沒想到。
他愣了一下:“你……”
我說:“還有什么事嗎?”
他半天擠出一句話:“你一個廢人怎么敢這么囂張?”
廢人。
我往后靠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嗤笑一聲:“你在用什么身份為柳清晏打抱不平?”
這個年紀(jì)的少年,最是熱血,為心上人出頭,但也最容易被戳到痛處。
這不,惱羞成怒了。
“你是不是想死?”他話音剛落,遠處有人走來。
是浣衣坊的管事。
他的目光在溪邊掃了一圈,趙捷也一臉不忿地轉(zhuǎn)身走了。
我開始在這個仙門里以另一種方式生活。
那些基礎(chǔ)的音律典籍被我翻了一遍又一遍,我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樂理,也看到了更深奧的修行法門。
相對比那些高深的劍法,音律法門的書籍看起來反而更吸引我。
我知道這個世界的發(fā)展已經(jīng)不是我曾經(jīng)貧瘠的想象力所能描繪出來的,蘇韻的記憶可以告訴我很多信息,但是她不知道的那些,我自然需要自己去摸索。
整整一個星期,我都在靈音的世界里暢游。
我意識到周圍人對我的排擠,從“蘇韻”的記憶里,我大概找到了一個詞語來形容我的現(xiàn)狀:宗門霸凌。
整個雜役院的孤立,管事的漠視。
大概是這樣。
一周的時間,我都在消化這具身體帶來的情緒。
有時候甚至分不清是我在不甘還是她在不甘。
我好奇另一位蘇韻是否還存在,但始終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