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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后一句,馬廳語氣加重。
徐海波畢竟還是個學(xué)生,被嚇得小腿發(fā)軟站不直。
“校長,各位領(lǐng)導(dǎo),梁永山烈士的檔案就在局里,如果任何人有疑慮,請獲得合法手續(xù)后歡迎隨時來查看,但我決不允許烈士的家屬和子女收到污蔑!”
我和媽媽的眼眶更紅了,明明是榮耀,卻不能說出來。
白白受了街坊鄰居十幾年的白眼和閑話。
我媽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大聲對著校長說道:“校長,我兒子的身份已經(jīng)得到了證明,我要求校方發(fā)出通報聲明,還我兒子的清白!”
校長聽后也自覺慚愧,露出歉意的表情:“真是無言面對梁烈士,您放心,就算您不說,我也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一定不讓梁豐收同學(xué)再受流言蜚語,并且承諾再給梁豐收同學(xué)一個保研名額,您看行嗎?”
我和媽媽相視一笑:“校長您言重了,校方也是對工作負責(zé),畢竟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可就嚴重了。您不知道內(nèi)情,也是情有可原。”
這時候人群傳來一個聲音:“一定不要放過那個徐海波!”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徐海波身上。
徐海波身體一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耳根紅到脖子。
他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用憎恨的眼神瞪著他。
他慌的往后連退好幾步,一直退到墻角,喉結(jié)滾了又滾,一直重復(fù)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p>
“我也不知道真相是這樣的,我只是聽幾個街坊大媽閑聊時說過,可能是我聽錯了?!?/p>
我對徐海波恨的牙癢癢,鬧得這么大,他居然就只是輕飄飄地來一句聽錯了。
我看向馬廳:“馬廳長,請問我有權(quán)利起訴他嗎?不僅僅是因為他對我造成的影響,更多的是對我已故父親的侮辱和不尊重?!?/p>
馬廳點點頭:“當然可以!這是法律賦予每一個公民的權(quán)利!”
徐海波一聽我要起訴他,嚇出一頭的汗,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豐收,你不要起訴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舉報你的,你原諒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會了,我明年還要高考,這時候起訴我,你讓我以后可怎么辦?!?/p>
我冷眼看著他:“你說你是受了挑撥一時沖動,要我看你就是處心積慮,預(yù)謀已久!”
“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打心眼里嫉妒我考上了而你沒考上。法律不會包庇你,其他的多說無益?!?/p>
到此,我已經(jīng)對徐海波這個曾經(jīng)最好的哥們,心寒到底。
他在我家和我媽生活了十幾年,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品他明明最清楚不過了。
所以我說他不是一時沖動,他懂得要等我開學(xué)了再去揭發(fā),把事情鬧大。
萬一成功了,我不僅丟掉學(xué)籍,還會被網(wǎng)友攻擊,如果一時想不開,還可能會失去活著的勇氣。
年輕的警官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梁豐收同學(xué),只要你有起訴的意愿,我們現(xiàn)在就能控制住他。”
徐海波大聲地吼了出來,見我鐵了心的不理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媽身上。
“媽,媽!你救救我,別讓豐收起訴我。”
“我不想被拘留,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我沒有壞心思你是知道的!我只是太年輕太天真,缺少社會經(jīng)驗。媽,你快幫我說兩句話呀?!?/p>
我媽心如死灰地看著他:“徐海波,你忘了你剛才自己親口說的話了嗎?我不是你媽,甚至連養(yǎng)母都不算!你已經(jīng)跟我們劃清了界限了?!?/p>
徐海波拼命搖頭,死死地抱著我媽的胳膊。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氣話不是真的,你一個大人就不要和我一個小孩子計較了。我不能坐牢,不然我以后再也不能考國防科大了,我會留下污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