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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閣內(nèi),
楚鳳吟輕顫著睫毛,睜開了眼。
自宴會(huì)那日起,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中途發(fā)熱數(shù)次。
御醫(yī)用盡渾身解數(shù)才讓楚鳳吟退了熱。
“醒了?”
蕭羨之聲音有些干澀,又從宮人手中接過藥碗,道:
“把藥喝了?!?/p>
楚鳳吟側(cè)頭看向他,眸色晦暗,看不出情緒來,卻沒有喝他喂到嘴邊的藥。
“怎么,要我換種方式喂你嗎?”
蕭羨之臉色冷了下來,不悅道。
這三日,楚鳳吟喝不進(jìn)藥,皆是由他以嘴渡之。
楚鳳吟直接坐起身,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
蕭羨之用帕子,擦拭她的嘴角,突然溫聲道:
“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給你位份,我們好好相處?!?/p>
楚鳳吟聞言一愣,推開了他的手,眼中毫無波瀾。
“那我要做皇后呢?”
她語氣很平淡,可蕭羨之卻沉默了。
她嗤笑一聲,又道:
“那貴妃呢?”
蕭羨之垂眸,在楚鳳吟越來越冰冷的眼神中,終于啞聲道:
“雀寧心思敏感,又體弱多病,她自幼比不上你,我......”
“呵,怕她和我平起平坐受委屈?”
楚鳳吟笑了,眼淚都笑了出來。
忽地,她臉色驟然難看,狠絕道:
“即使是皇后我也不稀罕,被你觸碰的每個(gè)瞬間我都覺得無比惡心。”
蕭羨之瞳孔一震,隨即而來的便是暴怒。
他一把扣住楚鳳吟的手腕,厲聲質(zhì)問道:
“被我觸碰惡心?那你想誰碰你?你那青梅竹馬的表哥嗎?”
楚鳳吟不語,倔強(qiáng)地同他對視。
蕭羨之瞬間被嫉妒與醋海淹沒,一把將她從床上拽起,帶到了御獸場。
楚鳳吟被他丟進(jìn)了養(yǎng)狼的獸場里。
獸場內(nèi)兩只狼聞著陌生人的氣息,瞬間匯合,攏了上來。
楚鳳吟瞳孔猛地一縮,只覺渾身血液都要凍結(jié)了。
她警惕地往后退著,兩狼卻步步緊逼。
蕭羨之黑著臉站在高處,想等楚鳳吟開口服軟,可結(jié)果卻讓他失望了。
一只狼呲著森白的牙齒,低嚎著向楚鳳吟撲了過去。
她閃身躲過,本能地?fù)炱鹉_邊的石頭砸向它。
狼被砸中頭部,嗚咽一聲。
另一只狼繞到她身后,撲過來死死咬住她的腳踝。
尖利的牙齒瞬間刺破皮膚,血汩汩流出。
楚鳳吟吃痛,將狼狠狠踹開。
她瘸著腳逃跑,可狼聞道血腥味,更加興奮,眼冒綠光,伺機(jī)靠近。
楚鳳吟心一狠,撿起石頭朝被砸傷的狼反撲過去。
狼被她壓住,她一下又一下狠砸著它的頭。
另一只狼瞬間撲上來,咬住了她的手腕。
尖利的牙齒幾乎咬碎了她的骨頭,楚鳳吟清楚的聽到自己皮肉和血管破裂的聲音。
“啊!”
她哀嚎出聲,翻滾著甩開了咬她的狼。
而被她壓住的狼身體抽搐了幾下,不動(dòng)了。
楚鳳吟重重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來。
被甩開的狼又撲了過來,利爪在她后腰處留下三道血痕。
盡管楚鳳吟常年習(xí)武,可上次急火攻心吐血,早讓她氣血衰竭。
她憑借著心中一股狠勁,扳住了狼的血口,阻止它撲咬。
一人一狼死死僵持著。
蕭羨之眸色沉了下去,拿弓搭箭,欲射殺那只狼。
箭在弦上,還未發(fā)出,楚鳳吟陡然翻身跪在地上,扣住狼嘴,拿起石頭沖著狼脖處猛砸。
下一刻,鮮紅溫?zé)岬睦茄獮R了她一臉。
楚鳳吟緩緩起身,血水順著臉頰流入衣襟,順著手腕地落在地。
她松開手中的石頭,抬眼看向蕭羨之,眼里帶著狠意和決絕。
蕭羨之放下手中的弓,握了握拳,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