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召喚,身世之謎
虛空穿梭中,沈璃死死盯著夜玄肩頭的傷口——那金光竟如活物般在血肉中游走,試圖向心脈蔓延。
"這是什么?"她試圖用天煞劍挑出金光。
"神罰印記。"夜玄臉色蒼白,"被標記的人,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
他突然咳出一口黑血,右臉神紋愈發(fā)黯淡。沈璃這才發(fā)現(xiàn),他體內竟有多處舊傷,新傷引發(fā)舊疾,情況遠比看上去嚴重。
"為什么要救我?"沈璃沉聲問,"那個監(jiān)察使......和我有什么關系?"
夜玄閉目不答。虛空通道盡頭出現(xiàn)一抹亮光,二人跌落在一片漆黑水域岸邊。
沈璃剛站穩(wěn),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無邊無際的黑色河水無聲流淌,水面漂浮著幽藍光點,宛如星河倒映。河岸兩側開滿血色曼珠沙華,花叢中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冥河......"她喃喃自語,腦海中記憶碎片瘋狂翻涌。
夜玄虛弱地靠在一塊黑石上:"這里是三界縫隙,監(jiān)察使暫時找不到。"他指向冥河,"跳下去,你能找到部分答案。"
沈璃轉頭看他:"你呢?"
"我?"夜玄扯了扯嘴角,"當然是等你回來繼續(xù)交易。"
沈璃深深看他一眼,突然割破手掌,將血滴在夜玄傷口上。令人驚訝的是,那躁動的金光遇到她的血,竟稍稍平靜下來。
"別死了。"她丟下這句話,縱身躍入冥河。
河水無聲吞沒了她的身影。夜玄望著恢復平靜的水面,輕聲自語:"果然......只有你的血能壓制神罰。"
他緩緩摘下半邊面具,露出右臉完整的金色神紋——那紋路,與監(jiān)察使額間的印記一模一樣。
————沉入深淵,魂歸故里
冥河之水比沈璃想象的更冷。
黑暗瞬間吞沒了她,河水無聲地擠壓著胸腔,刺骨的寒意滲入骨髓。她試圖掙扎,卻發(fā)現(xiàn)身體正在下沉,越來越快,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墜向深淵。
天煞劍在手中震顫,劍格處的暗金寶石突然迸發(fā)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圍一小片水域。借著這縷光,沈璃看見河水中漂浮著無數(shù)細小的金色符文,它們像魚群一般環(huán)繞著她,隨著她的下沉而緩緩旋轉。
"這是……禁制符文?"
她伸手觸碰,那些符文立刻鉆入她的皮膚,順著經(jīng)脈流向心臟。劇痛襲來,第二重禁制——【生命道則】的枷鎖開始松動!
————母親的幻影
下沉似乎永無止境。就在沈璃即將窒息時,腳下突然觸到了實地。
黑暗如幕布般向兩側退開,露出一座由白骨和黑水晶筑成的宮殿。殿前臺階上,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個女子,長發(fā)如瀑,發(fā)梢纏繞著幽藍水光。她背對著沈璃,正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搖籃曲。
沈璃的心臟猛地抽痛——這個背影,與她記憶碎片中的人重合了。
"娘……親?"她艱難地開口,聲音在冥河之底顯得異常清晰。
女子的歌聲戛然而止。她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與沈璃極為相似的臉,只是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中盛滿了化不開的哀傷。
"璃兒。"女子輕聲呼喚,"你終于來了。"
沈璃踉蹌上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過了女子的身體——這只是一縷殘魂。
"這是怎么回事?"她聲音發(fā)顫,"您為什么會在這里?那個監(jiān)察使是誰?我體內的禁制……"
女子抬手虛撫她的臉,雖然觸碰不到,但沈璃仍感到一陣暖意:"時間不多,聽我說。"
她的身影開始閃爍,語速加快:"監(jiān)察使是你兄長凌玨,當年為保護你自愿接受神界洗腦。你體內六重禁制,前三重是你父親所設,封的是神族血脈;后三重是我用冥術施加,鎖的是冥族本源。"
沈璃如遭雷擊:"兄長?那夜玄……"
"夜玄是你父親神格碎片所化的守護者。"女子身影越來越淡,"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以為自己是魔尊……璃兒,小心天道化身,它已經(jīng)滲透神界高層……"
話音未落,整座宮殿突然劇烈震動!女子臉色大變:"有人強行闖入冥河!快走!"
她猛地推了沈璃一把,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她托向水面。上升途中,沈璃看見冥河深處睜開了一只巨大的血色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血戰(zhàn)河岸,魔尊真容
"嘩啦——"
沈璃破水而出,天煞劍自動飛回手中。眼前的景象讓她血液凝固——
夜玄半跪在岸邊,右臉神紋完全亮起,正與數(shù)十名黑袍人對抗。他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腳下已倒了七八具尸體。而為首的黑袍人,赫然是赤霄城主!
"抓住她!"赤霄城主厲喝,"冥河洗禮過的身體,正是主上需要的容器!"
沈璃躍上岸邊,天煞劍橫掃,一道黑紅劍氣將最近的兩名黑袍人攔腰斬斷!她沖到夜玄身邊,發(fā)現(xiàn)他右肩的傷口已惡化,金光幾乎蔓延到心口。
"堅持住。"她割破手腕,將血滴在傷口上。
夜玄抬眼看她,猩紅左眸中閃過一絲復雜:"見到想見的人了?"
沈璃點頭,正要說話,赤霄城主突然狂笑:"原來如此!你的血能凈化神罰!"他猛地扯下兜帽,露出那張布滿冥紋的臉,"把她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夜玄冷笑,強撐著站起來:"就憑你這具偷來的肉身?"
赤霄城主——或者說幽骨老魔臉色驟變:"你怎會知道?!"
"因為……"夜玄突然扯下右半邊面具,露出完整的金色神紋,"本尊見過你原本的樣子。"
神紋大亮,一道金光直沖云霄!天空中云層旋轉,竟形成與監(jiān)察使降臨相似的異象!
幽骨老魔驚恐后退:"不可能!你是……你是那個實驗體?!"
夜玄沒有回答。他轉向沈璃,聲音異常平靜:"記住,天煞劍的寶石可以打碎。"
說完,他一把推開沈璃,迎向幽骨老魔。右臉神紋脫離皮膚,在空中化作一柄金色光劍!
"神格……具象化?!"幽骨老魔尖叫,"你瘋了!這樣你會——"
"湮滅?"夜玄大笑,"本尊早該死了!"
金光吞沒了整個河岸。沈璃只覺一股柔和力量將她推出爆炸范圍,最后一瞬,她看見夜玄回頭,對她說了兩個字——
"劍格。"
————天煞覺醒,冥主現(xiàn)世
爆炸余波散去,冥河岸邊的曼珠沙華全部化為灰燼。沈璃踉蹌著爬起,發(fā)現(xiàn)幽骨老魔及其爪牙已灰飛煙滅,而夜玄……
地上只余半張殘破的面具。
沈璃顫抖著拾起面具,天煞劍突然劇烈震動。她想起夜玄的話,咬牙用劍鋒擊碎劍格處的寶石——
"咔!"
寶石碎裂,一縷幽藍發(fā)絲飄出,纏繞上她的手腕。與此同時,冥河之水突然沸騰,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在空中凝結成一個人形。
那是個身著冥袍的女子,面容與沈璃在河底所見一模一樣,只是更加威嚴。她睜開眼,眸中似有萬千星辰流轉。
"吾女,終于等到你了。"
————神格隕落,殘魂蘇醒
冥河之水翻涌不息,那道由水凝聚的身影緩緩降臨。她腳踏虛空,發(fā)梢纏繞的幽藍光點如星河垂落——這才是真正的冥主威儀。
沈璃凝視著與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天煞劍劇烈震顫。劍格處鑲嵌的暗金寶石"咔"地裂開,一縷幽藍發(fā)絲飄出,纏繞上她的手腕。
"娘親..."沈璃剛開口,就被冥主幽熒抬手制止。
"這只是我殘存的一縷神識。"幽熒的虛影開始閃爍,"真正的我早已隕落。璃兒,你必須知道神冥體的真相。"
她指尖點在沈璃眉心,記憶洪流奔涌而來——
**神界誅神臺上,十二道蝕神鎖鏈穿透幽熒的琵琶骨。首座金袍人冷笑:"神尊與冥主私通誕下孽種,當受天罰!"**
**畫面跳轉,五歲的沈璃被按在祭壇中央,脊背被金刃剖開,一節(jié)晶瑩劍骨被生生抽出!玄鐵面具男子(凌霄)在祭壇邊緣雙目泣血,卻因天道誓約無法動彈...**
"天道懼怕神冥體的潛力。"幽熒的聲音在顫抖,"你能同時掌控神界的秩序與冥界的死亡,這是連天道都無法企及的力量。"
沈璃突然按住心口,第二重禁制【生命道則】劇烈震蕩。那些漂浮在冥河中的金色符文正瘋狂涌入她體內,與劍骨產(chǎn)生共鳴。
"夜玄他..."
"是你父親用最后的神格碎片創(chuàng)造的容器。"幽熒的虛影開始消散,"去找他消散后留下的神核,那是喚醒..."
話音戛然而止。幽熒猛然抬頭,冥河水面突然裂開——那只血色巨眼再次浮現(xiàn)!
"走!"幽熒一掌推開沈璃,冥河水化作萬千冰箭射向巨眼。在虛影消散前最后一刻,沈璃清晰聽到母親的傳音:
"記住,你左手腕的六道魂痕是鑰匙..."
**監(jiān)察再現(xiàn),神核托付**
血色巨眼被暫時擊退的剎那,天空再度裂開。金甲監(jiān)察使凌玨踏空而來,面具下的眼睛卻不再冰冷,而是充滿掙扎。
"阿璃..."這個稱呼讓沈璃渾身一震,"拿著它!"
他突然扯下胸前金甲,將一枚流轉著神光的晶核強行挖出!鮮血噴涌中,晶核精準落入沈璃掌心。
"我的神核...能暫時替代夜玄..."凌玨的單膝重重砸在地上,"快走...我壓制不住..."
金甲突然暴起黑紋,面具徹底覆蓋面部。監(jiān)察使機械的聲音響起:"叛逆者,清除。"
長槍刺來的瞬間,沈璃腕上魂痕突然發(fā)燙!第一道赤金紋路綻放強光,毀滅道則自主爆發(fā),與槍尖轟然相撞!
"兄長!"沈璃試圖靠近,卻見凌玨用最后清明掐訣自爆心脈!
驚天動地的爆炸中,一縷金光遁入她手中神核。凌玨最后的聲音在神核中回蕩:"去神獄...父親在等你..."
————劍骨歸位,時空覺醒
悲愴之際,天煞劍突然飛至凌玨消散處,劍身將殘余金光盡數(shù)吸收。那些纏繞在沈璃腕間的幽藍發(fā)絲自動編織成新的劍穗,系于劍柄。
"鏘——"
清越劍鳴響徹冥河,劍身黑鐵外殼層層剝落,露出內里晶瑩如玉的脊骨形態(tài)!這正是當年被抽離的劍骨!
劍骨化作流光鉆入沈璃后心,第三重禁制【時空道則】的枷鎖轟然碎裂。無數(shù)未來片段涌入腦?!?/p>
**她看見夜玄的神核在混沌中重組;看見父親被九重雷鏈禁錮;看見自己手持雙色長劍劈開天道牢籠...**
最新覺醒的能力讓沈璃突然側身,險險避過從冥河突襲而來的血色觸手!巨眼發(fā)出惱怒的嘶吼:"神冥體必須毀滅!"
沈璃握緊蛻變后的天煞劍(此刻應稱"冥淵劍"),劍鋒所指之處,冥河水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母親,兄長..."她擦去嘴角血跡,縱身躍入通道,"這一次,換我來終結輪回。"
————冥河裂隙,神核指引
沈璃躍入冥河分開的通道,四周水流如活物般退避。手中"冥淵劍"泛著幽藍光澤,劍穗上的神核微微發(fā)燙,像一顆跳動的心臟。
通道盡頭,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沒有光,沒有聲音,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模糊。沈璃只能依靠神核的微弱光芒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無形的階梯上。
"這就是通往神獄的路?"她低聲自語。
冥淵劍突然震顫,劍鋒指向黑暗中的某處。沈璃凝神望去,隱約看見一道銹跡斑斑的鐵門懸浮在虛空中,門上刻滿古老的封印符文,鎖孔處是一個劍形的凹槽。
"需要劍骨開啟么..."
沈璃抬手,冥淵劍自動飛向鐵門,精準插入凹槽。
"咔嚓——"
鐵門緩緩打開,刺目的金光傾瀉而出!沈璃下意識閉眼,再睜開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呼吸一滯——
————神獄真相,父女重逢
這是一座倒懸的黃金宮殿,無數(shù)鎖鏈從穹頂垂下,每一根鎖鏈末端都禁錮著一個身影。而在最中央的蝕神柱上,玄鐵面具男子被九重雷鏈貫穿軀體,暗金色的血液順著鎖鏈滴落,在虛空中凝結成血晶。
"父親...?"沈璃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男子緩緩抬頭,面具"咔"地裂開一道縫隙。
"璃兒..."沙啞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你終于來了。"
沈璃握緊冥淵劍,飛身躍向蝕神柱??删驮谒磳⒖拷乃查g,整座黃金宮殿突然扭曲變形!鎖鏈嘩啦作響,所有被禁錮的身影同時抬頭——他們的臉上,都戴著同樣的玄鐵面具!
"小心!"凌霄突然厲喝,"這是天道的幻象!"
沈璃猛然止步,冥淵劍橫擋身前。果然,那些"囚徒"的面具同時脫落,露出的竟是一張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神冥體...必須抹除..."他們齊聲低語,聲音重疊如同千萬人合唱。
沈璃左眼金光暴漲,毀滅道則全力釋放:"滾開!"
黑紅劍氣橫掃,幻象如鏡面般破碎。真實的場景浮現(xiàn)——哪里有什么黃金宮殿?這里分明是神獄最底層的混沌牢籠,蝕神柱上,凌霄的肉身早已殘破不堪,唯有那雙眼睛依然清明。
"用凌玨的神核..."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可以暫時屏蔽天道感知..."
沈璃立刻將神核按在蝕神柱上。晶核融化成金色液體,順著雷鏈流淌,所過之處,鎖鏈發(fā)出痛苦的嘶鳴,暫時松弛下來。
凌霄終于能稍微活動,他摘下面具,露出與沈璃如出一轍的金色左瞳:"時間不多,聽好——"
————神冥真相,終極使命
"天道并非規(guī)則,而是一件兵器。"凌霄的聲音帶著無盡疲憊,"它是上一任神冥體創(chuàng)造的傀儡,用來維持三界平衡。"
沈璃瞳孔驟縮:"上一任...?"
"你的先祖。"凌霄指向她腕上魂痕,"六禁封天,封的不是你的力量,而是天道最畏懼的三種神則與三種冥則。當六道全開時..."
他突然咳出一口金血,雷鏈再次開始收緊:"...你將擁有重塑天道的能力。"
沈璃急忙扶住父親:"夜玄呢?他真的是您創(chuàng)造的?"
凌霄露出一絲苦笑:"不,他是...天然誕生的神格化身。我只是將最后一塊神格碎片注入了他體內。"
他忽然抓住沈璃的手,將一枚冰涼的物件塞入她掌心——那是半塊破碎的玉簡。
"去找夜玄消散后留下的神核,結合凌玨的神核,再加上這半塊'混沌源晶'..."凌霄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雷鏈爆發(fā)出刺目電光,"就能讓他重生!"
"父親!"
沈璃想救人,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推開。整個混沌牢籠開始崩塌,凌霄用最后的力量為她開辟出一條通道:
"去魔淵最深處...那里有夜玄的..."
話音未落,一道血色雷霆劈下!沈璃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身影被雷光吞沒——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