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無敵就沒有那么多心思,收好東西后已經(jīng)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蔡小友且慢!”
慕容白急忙攔住他道,“那魔頭吞噬地脈,魔威更盛,此刻怕是已成氣候!單憑小友一腔熱血,恐難奏效。貧道方才與于門主商議,已定下一計?!?/p>
“哦?什么計策?快說!”
“此計需里應(yīng)外合!貧道與于門主會立刻動身,聯(lián)絡(luò)附近所有正道力量,布下‘鎖魔大陣’,將那通靈山圍困,斷絕魔頭汲取地脈之力!而小友你……”
慕容白目光灼灼地盯著蔡無敵,帶著一種“托付重任”的意味:“……你需手持這護心牌,憑借它能抵擋魔氣侵蝕和一次致命攻擊的特性,在魔頭被大陣壓制、力量最混亂虛弱之時,潛入其核心所在。以你那驚天動地的拳力,給予其致命一擊!”
“潛入?驚天動地?”
蔡無敵眼睛一亮,這聽起來比直接莽上去似乎更有“高手風(fēng)范”,“那你們還不快去布陣?”
慕容白搖頭道:“布陣需要時間。小友與蘇姑娘需留在安魂鎮(zhèn),等候片刻。待大陣布成,貧道會以這枚銅錢為引,激發(fā)信號!”
他舉起自己那枚銅錢,續(xù)道:“這三枚銅錢同出一爐,氣息相連。屆時會同時震動發(fā)熱,并指向通靈山方向,那便是小友出發(fā)斬魔的信號?!?/p>
蔡無敵雖然覺得有點麻煩,但“致命一擊”這說辭讓他頗為受用,似乎要除去這魔頭沒他不行。
他也不想想先前是怎么被人給硬拉走的,現(xiàn)在只不過多給了他一塊護心牌,就又讓他上了?
神經(jīng)再大條,也不至于這樣愚笨吧!
這也是蘇清荷內(nèi)心所想,只是她表面上也不點明,打定主意要看看慕容白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而慕容白看著蔡無敵拉著蘇清荷再次回了客棧后,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隨即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鎮(zhèn)子另一頭。
蔡無敵倒也不避諱,直接拉著蘇清荷就進了自己的屋。好在后者的心思,此刻也不在這上邊,免去了不少尷尬。
蘇清荷指尖捏著銅錢。
銅錢入手冰涼,她嘗試輸入靈力探查。
嗡~
銅錢內(nèi)部有什么被觸動,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血光!
蘇清荷指尖猛地一彈,銅錢脫手飛出,撞在墻壁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那絲血光瞬間消失無蹤。
“清荷?怎么了?”蔡無敵被響聲驚動,疑惑地看過來。
“……沒什么,手滑了?!?/p>
蘇清荷面不改色,彎腰撿起銅錢。
她心中的警兆已升至頂點!
這銅錢怕不是什么抵御魔氣的正氣之物,這血光,分明是魔道手段!
聯(lián)想起安魂鎮(zhèn)那詭異的“寧靜”。鎮(zhèn)里的人雖沒有蔡泥坳的村民熱情,但似乎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
一想到這,蘇清荷終明白過來,這銅錢怕是加爾福特的定位標記吧?!
我知道了!
蘇清荷內(nèi)心驚呼,
那藍色火球砸下來時,帶走了尼姑不假,但其實他真正吞噬的是慕容白!
難怪我一直感覺哪里不對勁。
這慕容白根本不想我們看清楚爬上來的黑影是誰!或許那爬上來的是尼姑葉紅花?!
那么他一直要求我們待在客棧的原因就呼之欲出了!
安魂鎮(zhèn),是煉化場!
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除魔,而是……蔡無敵!
蘇清荷在房內(nèi)踱起步來,心中思緒萬千。
到了這后,那和尚于寡歡就再未露過面。必須弄清楚于寡歡的下落,這可能是破局的關(guān)鍵!
蘇清荷忽然開口:“無敵,你待在這里,我要出去一下?!?/p>
“你去哪?”
“透透氣?!?/p>
蘇清荷本想丟了銅錢,但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選擇留一留。
她這次出客棧,沒有任何人阻攔,看樣子慕容白應(yīng)該不在這里了。
蘇清荷的身影迅速融入暮色中。
她的目標極其明確:鎮(zhèn)中心的祠堂!
至于蔡無敵,
看著蘇清荷離開后,繼續(xù)沉浸在“致命一擊”的幻想中,對著空氣比劃著拳腳。
琢磨著等信號來了,該用多么帥氣的姿勢潛入,然后一拳轟爆那魔頭的腦袋。
“是直接從天而降好呢?還是悄無聲息摸到他背后好呢?嘖,都挺帥的!”他陷入了“艱難”的選擇。
……
再說回蘇清荷。
她來到祠堂后,并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側(cè)面,聲無息地翻過高墻,落入寂靜的庭院。
庭院里空無一人,只有中央一口巨大的青銅古井,井口氤氳著淡淡的灰白色霧氣。
蘇清荷小心翼翼地靠近。
越是接近,她越能清晰地感知到,這霧氣并非水汽,而是純凈濃郁的魂力。
“好一個‘安魂鎮(zhèn)’,好一個‘香火庇護’!”蘇清荷心中寒意更盛。這哪里是庇護?分明是靈魂收割場!
往里湊近一點后,從緊閉的正殿大門門縫里,透出時斷時續(xù)的誦經(jīng)聲。
這聲音…好像是于寡歡?!
蘇清荷屏住呼吸,悄無無聲地將門縫推大了一點,瞇眼朝里望去。
里邊的景象,
讓她瞳孔驟縮!
沒有供奉任何神像牌位,空曠的大殿地面上,用暗紅色的液體刻畫著一個龐大而邪異的法陣。
而法陣的核心節(jié)點上,盤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