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見他不說話,心里反倒起了點壞心思。
她知道江硯川這個人最扛不住“模糊邊界”的試探,比起直白告白,他更怕不清不楚的曖昧。
于是,她慢悠悠地走到他桌邊,語氣有些曖昧:
“你說我現(xiàn)在能自由活動了,那我還能繼續(xù)和你睡一起嗎?”
江硯川眉頭一皺,知道她在故意挑逗自己,便沒有理會她。
溫檸加重了語氣,聲音更加嬌滴滴:“你看這營地也沒有多余的帳篷啊,而且你這里暖和,我就喜歡住在這里?!?/p>
說完,她還特別自然地瞥了一眼營帳一角那張空著的小折疊床。
“你肯定也舍不得趕我出去的,對吧,上校?!?/p>
江硯川盯著她幾秒,不想任由她囂張的調(diào)侃,嗓音低啞地吐出兩個字:
“做夢?!?/p>
遭到拒絕的溫檸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湊近半步,用他們倆能夠聽到的聲音:
“我夢里……還真夢到你抱我來著?!?/p>
突然的湊近,溫檸吐出的溫?zé)釟庀⒉黄灰械穆湓诹私幋ǖ哪橆a上,江硯川的臉上瞬間染上紅暈。
溫檸只顧著挑逗他,沒有看到他此刻的變化:
“江上校,你說是不是趁我睡著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江硯川眼底那冰冷的情緒,終于有了一絲輕微的破裂。
抬眼對上她的目光,倆人的距離近的只有一拳,彼此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這下溫檸不淡定了,原本想要挑逗對方,結(jié)果自己先敗下陣來。臉上爆紅,一路紅到全身。
溫檸快速收回調(diào)戲的眼神,站直身體,不敢再看他。
他盯著她,眼神又黑又沉,嗓音壓得低沉甚至帶著幾分危險:
“溫檸,你要是再胡說八道——”
溫檸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接收到他的威脅,瞬間忘記羞赧,抬頭一挑眉:
“再說會怎樣?你就會罰我?那你說說,要怎么罰?”
她就像故意往他冷靜的殼子里投火星,每一句話都像裹著糖衣的刀片,輕輕扎進他自制力的縫隙里。
江硯川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收放自如的情緒,前一秒還害羞的低著頭,下一秒又像一只炸毛的刺猬,不禁有些好笑。
原來女生是這么有趣的生物,在他前三十年的認知體系里,女生這一塊幾乎可以說是空白。
江硯川喉結(jié)上下滾了一下,片刻后,他忽然站起身。
兩人距離再次拉近極近。
高大的身影驟然壓近,逼得溫檸連后退都忘記了,整個人仰頭看他,幾乎被他的影子籠罩住。
她原本還笑著,這會兒心跳忽然慢了半拍。
江硯川低頭看她,聲音一字一頓:
“你要真住我?guī)づ?,我不保證……你還能安穩(wěn)睡著?!?/p>
溫檸愣了一下。
那句裹挾著冰冷冰衣的話,多了幾分曖昧的暗示,又好像威脅。
溫檸覺得脖頸發(fā)熱,耳根微燙。她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被他反撩,還撩成功了。
溫檸第一次感知到,原來自己是吃這一卦的女生。
這個男人,太危險,
之前只是冰冷的站著,已經(jīng)足以讓溫檸心臟慢半拍,
現(xiàn)在這種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冷酷撩撥,直接讓溫檸棄權(quán)投降。
她強裝鎮(zhèn)定,本著氣勢不能輸?shù)脑瓌t,舔了舔嘴唇,尾音輕挑:
“那我有點好奇,冰冷禁欲的江上校半夜會不會真撲我?!?/p>
說完,她快速退后半步,窩回行軍椅上,把毛毯一拉,又變成那只笑得狡猾的小狐貍:
“你別說,我現(xiàn)在最喜歡看你這個表情,江上校?!?/p>
“冷得要命,又兇不起來。想趕我出去,又舍不得?!?/p>
江硯川沉默地看了她幾秒,努力壓制住燃燒起來的怒火。
那一瞬,他是真的有那么一秒鐘——想把桌上的水杯砸她頭上。
可是看到她那張臉,又下不去手。江硯川被這種“打不得,罵不得”的狀態(tài)逼到發(fā)狂,心里像貓爪一樣難受,但凡面前換一個人,今天指定要抬著出去。
江硯川很快發(fā)現(xiàn),這種只能在心里發(fā)狠的事情好像也不可能緩解他的憤怒,他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惹不起躲得起。
半晌之后,他只是冷冷吐出一句:“你閉嘴?!?/p>
溫檸看著他難受的模樣滿意地勾起嘴角,靠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
“我閉嘴。你也已經(jīng)心動了呀?”
他轉(zhuǎn)身坐回去,強行打開文件,一言不發(fā)。準備徹底屏蔽她那些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
溫檸坐在他對面,笑得跟偷到了腥的小貓一樣,亮晶晶的眼睛里寫滿了得逞。
江硯川眼睛盯著文件一動不動,其實心里在思考要把眼前這個祖宗安排到哪里。昨晚是臨時湊合,讓她暫時在自己帳篷里過度一晚。按照目前的形勢,她短時間是走不了了,肯定要給她安排個住的地方。
而且這個住的地方,要考慮到她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還要考慮到讓她盡量少在自己眼前晃悠。
江硯川一時想出了神。
很快到了訓(xùn)練的時間,江硯川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備出去。
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先暫時在這里休息,不要到處亂跑,你還沒有恢復(fù)好?!?/p>
溫檸對于江硯川突然說了這么長一句話感到詫異,具體說了什么內(nèi)容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溫檸沖江硯川笑笑,給他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溫檸在江硯川走后,便走出帳篷準備四處溜達溜達。
整個營區(qū)除了她沒一個閑人,都去參加日常訓(xùn)練去了,遠處高揚的士氣吶喊聲,讓溫檸有些發(fā)毛,應(yīng)該說是肅然起敬到汗毛直立,就像我們在唱國歌時候的感受一模一樣。
溫檸慢悠悠的在營區(qū)里晃蕩著,最后在路過后勤部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幸免的活口。
溫檸駐足仔細一看,好像是早上給他打算的小士兵。
溫檸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宗旨,走進去準備和小士兵聊聊。
小士兵看到溫檸走近的那一瞬間,多少是有些驚訝的。
隨機換上一副親和的笑容,主動招呼:“溫小姐,是肚子餓了?”
溫檸尷尬的笑笑,揮揮手:“沒有,我看他們都去訓(xùn)練了,我一個人無聊,看到你就來和你聊聊,會打擾你嗎?”
小士兵一聽是來找他聊天的,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連忙說:“不打擾不打擾?!?/p>
溫檸:“后勤部不用參加訓(xùn)練嗎?”
小士兵:“不是,我之前參加任務(wù)受傷,江上校體恤我,特批我這個月都不需要參加訓(xùn)練。”
溫檸:“你們江上校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對你們還是不錯的嗎?”
提到江上校,小士兵頓時一臉崇拜:“江上校就是面子冷,其實對我們每個人都特別好,你時間長了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