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兒子不管不顧的妻子，突然給兒子報了足球班，每晚都醉醺醺的回家。兒子也性情大變，
對我嗤之以鼻?！赴帜阋蔡珶o能了，我媽球隊里的人，隨便一個都比你強?！刮倚α诵?，
反手給好兄弟打了個電話。「聽說我媳婦天天在你球隊混？」「是啊哥，
嫂子她最近確實有點那啥，要不我……」「不用，給我換到最貴的班，
叫你們頭牌前鋒親自指導。」她倆還以為是兒子天賦異稟，對我更加不屑?！赴?，
今晚教練單獨給我加練，我跟媽不回家睡覺了?！顾麄儾恢赖氖牵乙呀浿厣恕?/p>
這次的我掛斷電話，果斷點開了球隊訓練室的實時監(jiān)控。1.手機屏幕上，
畫質清晰的監(jiān)控畫面無聲播放。我兒子江辰背著球包，
興高采烈地跟一個穿著教練服的男人揮手告別。男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目送他離開。
等江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他轉身，
一把將站在陰影里的許清然拉進懷里。許清然，我的妻子。她仰著頭，
手臂熟練地環(huán)上男人的脖頸。兩人吻在一起，激烈又纏綿。
男人是星火足球俱樂部新來的頭牌，陸鳴。也是上一世，毀了我一切的人。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監(jiān)控里那對男女。上一世，他們就是這樣，用我辛苦賺來的錢，
在外面風流快活。最后還伙同我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將我送進凈身出戶的絕路。這一世，
我不會再給他們機會。我關掉手機，將切好的水果端上桌。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許清然和江辰回來了?！赴?，你怎么還在家？」江辰一進門，就皺起了眉。
他把書包重重地甩在沙發(fā)上，小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嫌棄?！肝也辉谶@，在哪？」
我淡淡地問?！戈懡叹氄f，有本事的男人都在外面打拼事業(yè)，
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整天待在家里做家務?！乖S清然換好鞋，走過來捏了捏兒子的臉，
笑得一臉寵溺?！肝覀兂匠秸姘?，越來越有見地了。」她瞥了我一眼，嘴角掛著嘲諷。
「聽見沒，江循，連兒子都比你懂事?！顾龔陌锬贸鲆环葙~單，扔在我面前。
「給辰辰新買的球鞋和球衣，A家最新款，去把錢付了?！埂戈懡叹氄f了，裝備是其次，
天賦才是最重要的。辰辰是天生的球星，俱樂部看中了他的潛力，
才免費給他升了頂級私教課?！顾Z氣里的驕傲，幾乎要溢出來。
我看著那張數額不小的賬單，又看了看她深信不疑的臉。是我打的電話，是我付的錢。
到頭來，功勞全成了陸鳴的。也好。捧得越高，摔得越慘。「知道了。」我平靜地收起賬單。
「我們辰辰這么有天賦，是該用最好的?！刮业捻槒淖屧S清然有些意外，
但她很快又恢復了厭惡的模樣。「算你識相?！?.江辰的開銷越來越大。
從一開始的球鞋球衣，到后來的各種進口營養(yǎng)品、專業(yè)護具。每一筆，都價格不菲。
許清然把賬單一張張甩給我，理直氣壯?！戈懡叹氄f了，想成為職業(yè)球員，
這些都是基礎投資?！埂改阋粋€大男人，別這么小家子氣，為兒子的前途花點錢怎么了？」
江辰也在一旁幫腔?！赴?，你是不是沒錢了？陸教練說他能幫我拉贊助，
到時候我就不用靠你了?！顾粗业纳袂?，充滿了鄙夷和不耐。仿佛我不是他的父親，
而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我媽打來電話，憂心忡忡。「阿循，你最近怎么老跟家里要錢？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清然她……沒為難你吧？」我靠在陽臺上，
看著樓下花園里嬉鬧的孩子。「媽，沒事。就是辰辰最近學球，花費大了點。」
「我心里有數，您別擔心?！箳炝穗娫?，一轉身，就看到許清然抱著手臂站在客廳。
她冷笑一聲：「怎么，錢不夠了，找你媽要去了？」「江循，
我真沒見過你這么沒出息的男人。養(yǎng)不起老婆孩子，還得啃老。」「你要是覺得壓力大，
可以跟陸鳴學學，人家隨便帶幾個學員，一個月的收入就頂你一年?！?/p>
我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上一世，我就是因為她這些話，拼了命地工作，熬壞了身體，
最后卻為他人做了嫁衣。這一世，我只想看她和她的心上人，怎么一步步走進我設好的局。
晚上，許清然又喝得醉醺醺地回來。她撲進我懷里，身上全是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江循……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媚眼如絲，手指在我胸口畫著圈。
「陸鳴說……他要推薦辰辰去參加全國青少年足球選拔賽……」「只要能拿到名次，
以后就有機會進國家隊……」她說著，咯咯地笑了起來?！傅綍r候，我們就是球星的爸媽了，
我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刮曳鲋?，任由她把重量都壓在我身上?！甘菃?？那真是太好了。
」我把她安置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出門，我撥通了秦峰的電話。秦峰是我發(fā)小，
也是星火足球俱樂部的幕后老板?！阜遄?，那個全國青少年選拔賽，給我留個名額。」
電話那頭的秦峰頓了一下。「哥，你要讓小辰去？那比賽水深，陸鳴那種貨色都能當評委，
里面貓膩多著呢?！埂肝抑??！埂妇褪且屗??！埂缸屗纯矗詾榘恋奶熨x，
在真正的資本面前，有多么不堪一擊?！?.選拔賽那天，天氣很好。
許清然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昂貴的套裙，挽著我的手臂，笑得春風得意。
江辰則是一身嶄新的裝備，小臉緊繃，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一進賽場，陸鳴就迎了上來。
他今天也穿得人模狗樣，頭發(fā)梳得锃亮?！盖迦?，辰辰，你們來了?！?/p>
他的目光落在許清然身上，毫不掩飾火熱的激情。然后才假惺惺地轉向我，伸出手。
「江先生，幸會。我是辰辰的教練，陸鳴。」我握住他的手，不輕不重?！戈懡叹?，久仰。
我們辰辰，多虧你照顧了?！龟戻Q的笑容里透著一股傲慢?！附壬蜌饬?。辰辰很有天賦，
是我見過最有靈氣的孩子。這次比賽，他肯定能一鳴驚人?！顾f著，
親昵地攬過江辰的肩膀?！缸?，辰辰，叔叔帶你去熱身?！菇搅⒖虙觊_我的手，
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許清然看著他們親如父子的背影，回頭對我說。「看見沒，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有事業(yè)，有能力，不像你，一事無成?！刮覜]說話，
只是找了個位置坐下。比賽開始了。江辰在場上很活躍，看得出，
陸鳴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上半場結束時，他踢進了一個漂亮的遠射。全場響起一片歡呼。
江辰興奮地沖向場邊，卻不是奔向我。他一把抱住陸鳴，激動地大喊：「陸爸爸！我進球了！
」那一聲「陸爸爸」，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球場。周圍的家長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許清然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很快，她就鎮(zhèn)定下來，甚至還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仿佛在說，看，我兒子都知道哪個爸更有前途。我雖早有預料，但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刺痛。
上一世，也是這樣。他用我的錢，討好我的妻兒，最后再一腳把我踹開。中場休息時，
陸鳴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帶著施舍?！附壬?，辰辰的表現你也看到了。
下半場，我會讓他踢得更出色。」「不過，這比賽嘛，總有些場外因素。評委那邊，
我已經打點好了，保證辰辰能拿個好名次?！埂妇褪恰@打點的費用……」他搓了搓手指，
意思不言而喻。許清然立刻接話：「多少錢？你說個數。」「不多，也就這個數?！?/p>
陸鳴伸出五根手指。五十萬。許清然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咬牙看向我。「江循，掏錢。
為了兒子的前途，這錢必須花。」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覺得可笑?！负冒 ！刮夷贸鍪謾C，
當著他們的面，轉了五十萬到陸鳴的賬戶。陸鳴收到錢，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江先生果然爽快。放心，包在我身上。」他轉身離開，許清然跟在他身后，
兩人低聲說著什么，像一對真正的夫妻。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撥通了秦峰的電話?！阜遄?，
可以開始了?！瓜掳雸霰荣悾L云突變。江辰像是被施了魔咒，頻頻失誤。傳球被斷，
射門打偏，甚至還因為一次愚蠢的犯規(guī)，拿到了一張黃牌。他越踢越急，越急越亂。最終，
比賽結束，他們隊以大比分輸掉了比賽。江辰癱在草地上，嚎啕大哭。許清然沖到場邊，
對著陸鳴質問：「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都打點好了嗎！」陸鳴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他想不通，
為什么幾個評委突然像變了個人，處處針對江辰。我緩緩走過去?！戈懡叹?，
這就是你說的『一鳴驚人』？」我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陸鳴看著我，
眼神里滿是驚疑?！高@……這是個意外……」「意外？」我冷笑，「我看未必?！?/p>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公放出來。里面是陸鳴和評委的對話。「……五十萬，
保他進前三，沒問題吧？」「陸教練，你當我是什么人？我們比賽是公平公正的！」
「別裝了，老李，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埂笣L！你再敢提這事，
我馬上取消你學生的參賽資格！」錄音放完，全場嘩然。陸鳴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他指著我，手指都在發(fā)抖：「你……你算計我！」「算計你？」我走近他，一字一句地說，
「是你自己，利欲熏心?！乖S清然也懵了，她看看我，又看看陸鳴，完全不知所措。
而我的兒子江辰，他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
4.事情鬧得很大。選拔賽的主辦方當場宣布，陸鳴因涉嫌賄賂評委，將被永久禁賽，
并移交相關部門處理。星火俱樂部也第一時間發(fā)布聲明，與陸鳴解除所有合約。
許清然想拉著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手卻被我甩開?！附?，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低吼，
臉上滿是難堪?！富丶以僬f?！刮襾G下三個字，徑直走向停車場。車里，氣氛壓抑得可怕。
江辰縮在后座，不敢出聲。許清然坐在副駕，胸口劇烈起伏?！改阍缇椭懒?，是不是？」
她突然開口，聲音尖利，「你故意看我笑話，看陸鳴出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你該做的事？」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該做的事就是毀了你兒子的前途！」
「如果他的前途，是建立在這些骯臟的交易上，那我寧可不要?！埂改?！」許清然氣結，
半天說不出話?；氐郊?，她把包狠狠摔在沙發(fā)上?！附?，我們談談?！?/p>
她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茶幾上?！鸽x婚協議書。」我看著那幾個字，心中毫無波瀾。
這一天，比上一世，提早了半年。「我跟你過不下去了?！顾f，眼神冰冷，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不但自己沒本事，還見不得別人好?！埂阜孔印④囎?、存款，
都歸我。江辰也歸我?！埂改?，凈身出戶?！顾f完，抱起手臂，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江辰從房間里探出頭，怯生生地看著我們。許清然朝他招招手?！赋匠?，過來。告訴爸爸，
你想跟誰。」江辰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到許清然身邊，低著頭說：「我……我想跟媽媽。」
上一世，同樣的場景，同樣的選擇。我跪在地上求他們別走，
換來的卻是無情的嘲諷和一腳踹開。這一次，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們?！缚梢??！刮艺f。
許清然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答應得這么干脆?！覆贿^，在簽字之前，有幾筆賬，
我們得先算清楚。」我從書房里拿出另一個文件夾，放在她面前。許清然，接下來輪到你了！
5.文件夾里，是我為江辰報班、買裝備、支付各種「打點費」的所有收據和轉賬記錄。
每一筆，都清清楚楚。最上面，是一份我早就準備好的借款協議。協議上寫明，
許清然因個人原因向我借款，用于其子的「特殊才能培養(yǎng)」，總金額一百二十七萬。下面，
是許清然的親筆簽名。那是她有一次喝醉后，我哄著她簽下的，
當時她以為是俱樂部的什么會員條款，看都沒看。「這是什么？」許清然的臉色終于變了，
聲音也開始發(fā)顫?！附钘l。」我言簡意賅。「你……你什么時候……」她指著我，
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改慊ǖ拿恳环皱X，都是我借給你的?！刮铱吭谏嘲l(fā)上，
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離婚可以，先把錢還了。」「我沒錢！」她尖叫起來?！笡]錢？」
我笑了，「你不是說陸鳴很有本事嗎？你可以找他要。」「哦，對了，我忘了，
他現在自身難保?！乖S清然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要站不穩(wěn)。她這才意識到，
自己掉進了一個多大的坑里。我繼續(xù)說：「至于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
寫的是我爸媽的名字。車子，是我婚前財產付的款。」「按照法律，這些都與你無關?！?/p>
「至于存款，」我攤了攤手，「為了滿足你們母子的高消費，我們家已經沒什么存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