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蘇晚，從今天開始，你負責(zé)照顧葉清雅的起居。"林景深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語氣平靜得像在安排今天的天氣預(yù)報。我手里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正是十年前他的初戀——葉清雅。此時的她，肚子明顯隆起，至少有六個月了。"景深哥哥，
這樣不太好吧......"葉清雅柔聲細語，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會不會讓蘇晚姐姐為難？"十年了，她還是這副模樣。嬌柔造作，
卻能讓林景深心甘情愿為她赴湯蹈火。"不會。"林景深頭也不轉(zhuǎn)，"蘇晚，
你應(yīng)該沒意見吧？"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即將爆發(fā)的情緒。結(jié)婚十年，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這個男人，卻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她住哪？
"我的聲音聽起來出奇的平靜。"主臥。"林景深理所當(dāng)然地說，"你搬到客房去住。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jīng)在婚禮上對著全世界承諾要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
現(xiàn)在正在親手把我們的婚姻撕得粉碎。"好。"我點點頭，"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葉清雅驚訝地看著我，仿佛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林景深倒是松了口氣，
大概以為我又會像以往一樣哭哭啼啼地鬧一場。我轉(zhuǎn)身上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十年的婚姻生活，我的個人物品竟然連一個行李箱都裝不滿。
大部分空間都被林景深的東西占據(jù)，就連我最喜歡的那套首飾，也是婚后他送的。
收拾的時候，我無意中碰到了梳妝臺抽屜里的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銀行卡。
這是我媽去世前偷偷給我的，說是留給我的后路。這些年我一直沒動過，
甚至都忘了它的存在。我把卡放進包里，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樓下傳來葉清雅嬌嗔的聲音："景深哥哥，我想喝銀耳蓮子湯，
可是我不會做......""蘇晚會做。"林景深毫不猶豫地說，"蘇晚，下來做湯。
"我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相擁的兩人。葉清雅靠在林景深懷里，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讓我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場景。那時候我剛和林景深結(jié)婚不久，
她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說要去國外留學(xué)，想見林景深最后一面。我還天真地以為，
既然她都要走了，就大度一點讓他們好好告別。誰知道這一別就是十年，而她回來的時候，
竟然帶著別人的孩子。"蘇晚？"林景深皺眉看著我，"愣著做什么？""馬上就好。
"我下樓走向廚房，路過客廳時聽到葉清雅小聲說："景深哥哥，
蘇晚姐姐好像不太高興......""她就是這個脾氣，習(xí)慣就好。"林景深不以為然。
習(xí)慣就好？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林景深正在給葉清雅蓋毯子，
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而我，這個跟他結(jié)婚十年的妻子，
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指使的傭人。廚房里，我機械地清洗著銀耳，
腦海中卻在回憶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新婚時他對我的溫柔，結(jié)婚紀念日時他送的禮物，
生病時他的細心照顧......這些都是真的嗎？還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銀耳蓮子湯燉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我端著湯走向客廳，卻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太太，先生和葉小姐已經(jīng)上樓休息了。"保姆阿姨小心翼翼地說，
"先生說湯放在保溫盒里就行，明天早上葉小姐會喝的。"我點點頭，把湯倒掉，轉(zhuǎn)身上樓。
路過主臥時，里面?zhèn)鱽砣~清雅的嬌笑聲和林景深的低語聲。我停下腳步，
透過門縫看到里面溫馨的畫面。葉清雅坐在床上，林景深坐在她身邊，手輕撫著她的肚子。
"寶寶，爸爸回來了。"林景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爸爸？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這個孩子，居然是林景深的？2我呆呆地站在門外，感覺血液都要凝固了。"景深哥哥，
寶寶好像聽到你的聲音了，踢得好厲害。"葉清雅嬌嗔著，拉著林景深的手放在肚子上。
"真的誒。"林景深的聲音里滿含興奮，"我們的寶寶真乖。"我們的寶寶。
這四個字像利劍一樣刺穿了我的心臟。結(jié)婚十年，我一直想要個孩子，
林景深卻總說事業(yè)要緊，等穩(wěn)定了再說?，F(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不想要孩子，
而是不想要我的孩子。我踉蹌著回到客房，關(guān)上門，整個人癱坐在床上?？头亢苄?，
只有主臥的一半大，連窗戶都是朝北的，常年見不到陽光。這里原本是林景深的書房，
現(xiàn)在匆忙改成臥室，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小衣柜，什么都沒有。
和主臥里的溫馨形成了鮮明對比。我拿出手機，想要打給閨蜜夢瑤，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告訴她我老公把初戀接回家了？告訴她那個女人懷了我老公的孩子？
告訴她我現(xiàn)在像個傭人一樣被安排照顧她？這些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荒唐。
第二天早上，我五點就醒了。不是睡夠了，而是隔壁傳來的動靜把我吵醒的。葉清雅在撒嬌，
說肚子餓了想吃小籠包，還要喝豆?jié){。"蘇晚應(yīng)該起來了，我讓她去買。"林景深說。
我閉上眼睛，繼續(xù)裝睡。很快，客房的門被敲響了。"蘇晚，起來去買早餐。
"林景深的聲音隔著門傳來，"葉清雅想吃德興樓的小籠包。"德興樓在市中心，
開車來回要兩個小時。我沒有應(yīng)聲。"蘇晚？"林景深又敲了敲門。我依然沒理他。
門突然被推開了，林景深走進來，看到我還躺在床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都幾點了還睡？
葉清雅餓了。"我慢慢坐起來，看著他："林景深，我們談?wù)劇?"有什么好談的？
"他不耐煩地說，"趕緊去買早餐，別讓孕婦餓著。""你真的要這樣對我？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結(jié)婚十年，我就這么一文不值？"林景深愣了一下，
然后說："蘇晚，你別無理取鬧。葉清雅現(xiàn)在懷著孕，身體不方便，你幫忙照顧一下怎么了？
""她懷的是你的孩子。"我一字一句地說。林景深的臉色變了變，
但很快恢復(fù)正常："所以呢？孩子是無辜的。""那我呢？"我站起來，"我算什么？
""你是我妻子。"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說，"妻子照顧丈夫的朋友，天經(jīng)地義。"朋友？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林景深，你真是個混蛋。"說完，我推開他走向衛(wèi)生間。
林景深在身后喊："蘇晚，你給我回來！"我把衛(wèi)生間的門鎖上，背靠著門慢慢滑坐下去。
鏡子里的女人面容憔悴，眼中滿含絕望。這還是那個曾經(jīng)被林景深稱為"最美新娘"的我嗎？
十年的時間，我把自己的青春、夢想、甚至尊嚴都獻給了這個男人，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
洗漱完出來，林景深已經(jīng)不在客房了。我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大概是他自己去買早餐了。我下樓準備做點簡單的早餐，卻在樓梯口遇到了葉清雅。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裙，肚子在寬松的衣服下顯得更加明顯。"蘇晚姐姐，早上好。
"她甜甜地笑著，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情況有多尷尬。"你怎么下來了？"我淡淡地問。
"我想和姐姐聊聊。"她坐在沙發(fā)上，輕撫著肚子，"關(guān)于寶寶的事情。"我停下腳步，
看著她。"姐姐，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會懷上景深哥哥的孩子？"葉清雅眨著大眼睛，
表情天真無邪。我沒說話，等著她繼續(xù)。"其實......"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澀，
"這個孩子是個意外。半年前，我從國外回來處理一些事情，正好遇到景深哥哥出差。
我們在酒店里......"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他？
"我努力保持著平靜。"我也是前兩天才確定這個孩子是他的。"葉清雅低下頭，
"之前我以為......以為是別人的。"別人的？我看著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3"什么意思？"我追問道。葉清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恢復(fù)了楚楚可憐的表情："沒什么，就是......我之前在國外有個男朋友，
時間差不多，所以搞混了。"搞混了？懷孕這種事還能搞混？我仔細打量著她。
葉清雅長得確實很美，屬于那種楚楚動人的類型，難怪林景深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
但是現(xiàn)在仔細看，她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閃躲。"既然不確定，為什么不做親子鑒定？
"我問。"景深哥哥說不需要。"葉清雅摸著肚子，"他說他相信我。"就在這時，
林景深回來了。他提著德興樓的袋子，看到我們在客廳，
立刻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葉清雅："怎么下來了？醫(yī)生不是說要多休息嗎？
""我想和蘇晚姐姐聊聊天。"葉清雅撒嬌道，"在房間里太悶了。""那也不能亂跑。
"林景深心疼地說，"萬一摔著怎么辦？"他扶著葉清雅站起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
生怕碰壞了什么珍寶。"我去熱一下早餐。"我說著就要往廚房走。"蘇晚。
"林景深叫住我，"一會兒帶葉清雅去醫(yī)院產(chǎn)檢。"我停下腳步："我不會開車。
"這是假話。我會開車，但是駕照被林景深收著，說是為了我的安全。
實際上是為了控制我的行動。"打車去。"林景深不容置疑地說，"錢從我卡里扣。
"葉清雅在旁邊弱弱地說："景深哥哥，要不你陪我去吧？
我害怕......""我今天有個重要會議。"林景深歉意地看著她，
"蘇晚陪你去一樣的。她以前也陪我媽去過醫(yī)院，有經(jīng)驗。"陪他媽去醫(yī)院？
我什么時候陪過林景深的媽媽去醫(yī)院？他媽媽三年前就去世了，而且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很緊張。
但是葉清雅不知道這些，她點點頭說："那好吧，麻煩蘇晚姐姐了。"吃完早餐，
我陪著葉清雅出了門。坐在出租車里，她一直在和我聊天，話題都圍繞著林景深。
"蘇晚姐姐，你和景深哥哥是怎么認識的？""朋友介紹。"我簡短地回答。"哦。
"她點點頭，"我和景深哥哥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這話她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了，
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林景深的特殊關(guān)系。"蘇晚姐姐，你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
怎么沒有孩子？"她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像針一樣刺痛了我。我看著窗外，沒有回答。
"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她繼續(xù)追問，"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去找我的醫(yī)生，他很厲害的。
"我轉(zhuǎn)頭看著她，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到了醫(yī)院，
掛號、排隊、檢查，我像個稱職的陪護一樣跟在葉清雅身邊。醫(yī)生看到她的檢查報告，
說孩子很健康，發(fā)育良好。"預(yù)產(chǎn)期是什么時候？"我問醫(yī)生。"按照B超顯示，
應(yīng)該是三個月后。"醫(yī)生回答。三個月后。我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如果是三個月后生產(chǎn)，
那懷孕的時間應(yīng)該是半年前。半年前......我想起來了，
半年前林景深確實出過一次差，去了上海，說是談一個重要的項目。那次他去了一個星期，
回來的時候情緒有些不對，我問他怎么了，他說是工作壓力大。原來如此。檢查結(jié)束后，
我們在醫(yī)院門口等出租車。葉清雅突然說："蘇晚姐姐，其實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我沒說話，繼續(xù)看著遠處的車流。"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婚姻。
"她的聲音很誠懇，"這個孩子真的是個意外。""如果真是意外，"我轉(zhuǎn)頭看著她，
"為什么不打掉？"葉清雅愣了一下，然后眼圈紅了："我......我舍不得。
這是我和景深哥哥的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愛情的結(jié)晶？
我笑了："你確定這是他的孩子？"葉清雅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我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家吧。"回到家，林景深還沒回來。葉清雅說累了，
要上樓休息。我在客廳里坐著，腦子里亂糟糟的。晚上林景深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堆補品。
燕窩、蟲草、阿膠......都是孕婦用的。"這些都給葉清雅補身體。"他對我說，
"你明天開始每天給她燉湯。"我看著那些昂貴的補品，問道："錢哪來的？""我的卡。
"林景深理所當(dāng)然地說。"那是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我提醒他。林景深皺眉："蘇晚，
你別這么小氣。葉清雅現(xiàn)在懷著孕，需要營養(yǎng)。"小氣？我為這個家操勞了十年，
現(xiàn)在卻被說小氣？"林景深，我要和你好好談?wù)劇?我站起來，"關(guān)于我們的婚姻。
"林景深看了看樓上，然后說："去書房談。"4書房里，林景深坐在辦公桌后面，
我站在他對面。這個姿態(tài)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們第一次吵架的時候，
他也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想談什么？"他開門見山。"我要離婚。
"我直接說出了埋在心里的話。林景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理由？""你出軌，還把情人接回家讓我照顧。這個理由夠不夠？"我努力保持著冷靜。
"我沒有出軌。"林景深否認道，"我和葉清雅只是發(fā)生了一次意外，
而且那時候你不是在鬧著要分居嗎？"分居？我什么時候鬧著要分居？"你忘了？
"林景深繼續(xù)說，"半年前你因為我媽的事情和我大吵了一架，
還說要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冷靜冷靜。"我努力回憶著半年前發(fā)生的事情。確實，
那時候因為婆婆的喪葬費問題，我們發(fā)生了爭執(zhí)。她生前就不喜歡我，
死后還要我出錢辦喪事，我心里不舒服說了幾句話，林景深就大發(fā)雷霆。
但是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分居？"就算如此，"我深吸一口氣，
"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選擇的是我還是她？"林景深沉默了很久，然后說："蘇晚，
你不要逼我做選擇。葉清雅現(xiàn)在懷著我的孩子，我不能拋棄她。但是你是我的妻子，
我也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我？那為什么要讓我像傭人一樣伺候他的情人？"你的意思是，
要我們?nèi)齻€人一起生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只是暫時的。"林景深說，
"等孩子生下來，我會安排葉清雅去別的地方生活。"暫時的？從懷孕到生產(chǎn)再到坐月子，
至少要大半年的時間。他要我忍受大半年？"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問。
"那你就離開這個家。"林景深的話徹底撕破了臉皮，"反正葉清雅也可以照顧這個家。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感覺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他說出的話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熟悉是因為這種自私和冷漠，其實一直都存在，只是被我選擇性忽視了。"好，
我明天就搬出去。"我轉(zhuǎn)身要走。"等等。"林景深叫住我，"房子是我的，
但是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夠你在外面租房子生活。"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很仁慈？"不用了。
"我頭也不回地說，"我自己有錢。"走出書房，我直接上樓回到客房。剛進門，
就聽到隔壁傳來葉清雅的聲音。"景深哥哥，你們談得怎么樣？""沒事，你別擔(dān)心。
"林景深安慰她，"蘇晚只是一時想不開，過幾天就好了。"一時想不開？
他真的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吵吵鬧鬧最后還是乖乖回來？我打開手機，
開始搜索租房信息。既然他這么有信心我會回來，那我就讓他失望一次。第二天早上，
我起得很早。收拾好東西，我準備離開這個住了十年的家。東西不多，
就一個行李箱和一個背包。下樓的時候，林景深和葉清雅正在餐廳吃早餐。
看到我拖著行李箱，兩人都愣住了。"你這是干什么？"林景深皺眉。"搬出去啊。
"我輕松地說，"不是你說的嗎？"葉清雅放下筷子，眼圈紅了："蘇晚姐姐，
你是因為我才離開的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跟你沒關(guān)系。"我打斷她，
"這是我和林景深之間的事情。"林景深站起來："蘇晚，你別鬧了。""我沒鬧。
"我看著他，"我很認真。""那你要搬到哪去？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租房信息："先住賓館，再慢慢找房子。
"林景深的臉色變了："你一個女人住賓館像什么話？""像什么話？"我反問，
"還能比讓妻子伺候情人更不像話嗎？"說完，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身后傳來葉清雅的啜泣聲和林景深的安慰聲。走出這棟別墅，我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十年了，我終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再委屈求全。打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連鎖酒店，
辦理入住手續(xù)的時候，前臺小姐笑得很甜："女士，您是出差還是旅游？""重新開始生活。
"我說。小姐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燦爛了："那祝您生活愉快。"房間在十八樓，
窗外就是繁華的街景。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情第一次這么平靜。
手機響了，是林景深打來的。"蘇晚，你在哪？""關(guān)你什么事？""別任性了，趕緊回來。
"他的語氣有些焦急，"葉清雅因為你的事情哭了一上午，對胎兒不好。
"我冷笑："那你就好好哄她啊，別給我打電話。"說完我就掛了。
但是林景深很快又打過來，我干脆關(guān)機了。5在酒店住了兩天，我開始著手處理離婚的事情。
首先是找律師，然后是整理這些年的財產(chǎn)狀況。這一整理不要緊，
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那套我們住的別墅，
產(chǎn)權(quán)證上只有林景深一個人的名字。比如他名下的幾套投資房產(chǎn)，我竟然完全不知情。
再比如我們的共同存款，大部分都在他個人名下的賬戶里。
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恩愛夫妻，財產(chǎn)什么的無所謂，沒想到人家早就防著我了。
"蘇女士，根據(jù)您提供的這些資料，"律師推了推眼鏡，"如果對方不承認婚內(nèi)出軌，
這個案子恐怕不太好打。""那如果能證明他出軌呢？"我問。"那就不一樣了。
婚內(nèi)出軌的過錯方，在財產(chǎn)分割上會吃虧。"我點點頭，心里有了計劃?；氐骄频辏?/p>
我打開了母親留給我的那張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卡里有三百萬。
這是母親這輩子的積蓄，她說留給我做后路。當(dāng)年我結(jié)婚的時候，母親就不太贊成。
她說林景深這個人太精明，將來未必會真心對我。我當(dāng)時還覺得她想太多，現(xiàn)在看來，
母親真的很有先見之明。有了這筆錢，我就有底氣了。第三天，我換了個地方住，
選了一套精裝修的公寓。房東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很爽快，看房當(dāng)天就簽了合同。
"蘇小姐看起來很面善。"房東笑著說，"這房子我放心租給你。"安頓好住處，
我開始實施計劃。首先是找了個私家偵探，讓他調(diào)查葉清雅的底細。
其次是在林景深不知道的情況下，回了一趟家，安裝了幾個針孔攝像頭。
私家偵探的效率很高，兩天就有了結(jié)果。"蘇女士，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
這個葉清雅的情況很復(fù)雜。"偵探把一疊資料放在我面前，"她在國外確實有過男朋友，
而且不止一個。"我翻看著資料，上面有葉清雅在國外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挽著不同的男人，
有白人，有黑人，也有亞洲面孔的。"最關(guān)鍵的是，"偵探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這個男人，
是她回國前最后一個男朋友。時間上和她懷孕的時間完全吻合。"我看著照片里的男人，
心跳加速。如果葉清雅懷的不是林景深的孩子......"這個男人的資料你能查到嗎？
"我問。"已經(jīng)查到了。"偵探又拿出一份資料，"杰森·布朗，美國人，
在某投資銀行工作。葉清雅和他交往了大半年，直到她回國前一個月才分手。
"我仔細計算著時間，如果葉清雅是和這個杰森分手后懷孕的，那孩子是誰的就很難說了。
"你能聯(lián)系到這個杰森嗎？"我問。"可以試試。"偵探說，"不過需要額外費用。
""多少錢都可以。"我毫不猶豫地說?；氐焦?，我把這些資料仔細研究了一遍。
如果能證明葉清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林景深的，那整個局面就會完全扭轉(zhuǎn)。
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讓林景深知道這些事情。我想起了安裝在家里的攝像頭，
打開手機查看錄像。畫面里，林景深和葉清雅正在客廳里看電視，兩人看起來很親密。
葉清雅靠在林景深懷里，小鳥依人的樣子讓人惡心。"景深哥哥，我們給寶寶起個名字吧？
"葉清雅撒嬌道。"好啊。"林景深溫柔地說，"你想叫什么？""如果是男孩，
叫林浩然怎么樣？如果是女孩，叫林思雅？""都很好聽。"林景深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們的寶寶一定很聰明。"看著這曖昧的畫面，我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對我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即使是新婚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既然他選擇了背叛，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手機突然響了，是夢瑤打來的。"晚晚，
你怎么樣？聽說你搬出來了？"她的聲音里滿含關(guān)切。"我很好。"我說，
"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你在哪里？我去看你。"我告訴她地址，半小時后夢瑤就到了。
看到我的狀態(tài)，她明顯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哭得稀里嘩啦的。"她說，
"沒想到你這么冷靜。""哭有什么用？"我苦笑，"眼淚改變不了任何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