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奸夫淫妻聯(lián)手陷害,含冤槍決。再睜眼,竟回到了撞破他們奸情的那一天!
看著停車場里那輛熟悉的寶馬,我沒有像前世一樣懦弱逃避。這一次,我直接砸碎車窗,
把奸夫拖出來打斷了腿,反手一耳光扇在老婆臉上!看著他們驚恐的臉,我笑了,前世的債,
我要他們千倍萬倍地還回來!他們所有人都傻眼了!1鄺志強站在超市門口,
手里拎著兩袋打折的青菜。天已經(jīng)黑了,路燈亮起來,照得他影子又矮又灰。手機響了,
是姜敏?!改闼滥膬喝チ耍啃⊙欧艑W(xué)沒人接!」鄺志強看了眼時間,六點四十。
他明明記得今天是姜敏接孩子?!肝荫R上回去?!埂覆挥昧?!張奎順路送她了?!?/p>
姜敏說完就掛了。鄺志強站在原地,手指掐進塑料袋里。張奎,又是張奎。他走回家,
路上經(jīng)過小區(qū)停車場。一輛白色寶馬停在那兒,車燈亮著,車窗貼了膜,
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鄺志強本來想直接走過去,可鬼使神差地,他放慢腳步,
往車?yán)锟戳艘谎邸>瓦@一眼,他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姜敏坐在副駕駛,裙子撩到大腿上,
張奎的手正往她腿根摸。她仰著頭笑,口紅都蹭到下巴上了。鄺志強站在原地,渾身發(fā)冷。
車?yán)锏娜藳]看見他。張奎湊過去親姜敏,手還在她身上亂摸。姜敏推了他一下,
笑得花枝亂顫。鄺志強轉(zhuǎn)身就走。他到家的時候,屋里黑著燈。他摸出鑰匙開門,
手抖得插了好幾次才插進去。廚房里,姜敏正在切菜,刀剁得案板砰砰響?!溉細赓M該交了。
」她頭也不抬地說。鄺志強把菜扔在桌上,鑰匙砸出哐當(dāng)一聲。姜敏皺眉:「你發(fā)什么瘋?」
鄺志強盯著她:「剛才張奎的手摸哪兒了?」姜敏手里的刀停了。她抬頭,
臉上一點慌亂都沒有,反而笑了:「你跟蹤我?」「我他媽瞎了十年!」鄺志強突然吼出來,
一把掀翻了電飯煲。米飯撒了一地,黏糊糊地粘在姜敏新買的絲襪上。姜敏低頭看了一眼,
冷笑:「鄺志強,你長本事了?」「分房睡?!灌椫緩娚ぷ影l(fā)緊,
「明天我就把次臥收拾出來?!菇舭训锻赴迳弦欢纾骸感邪?,正好張奎嫌酒店臟?!?/p>
鄺志強轉(zhuǎn)身進了浴室,把水開到最大。冷水沖在身上,他喘不過氣,
腦子里全是姜敏和張奎在車?yán)锏臉幼?。他洗了二十分鐘,出來的時候,姜敏已經(jīng)不在廚房了。
客廳里,她正坐在沙發(fā)上涂腳指甲油,鮮紅色,像血。鄺志強沒說話,直接進了次臥。
床單是剛換的,可他一躺下,就聞到一股古龍水味——張奎的。他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半夜三點,門突然被撞開。姜敏撲到床上,一把抱住他,哭得滿臉是淚:「老鄺,
我錯了……張奎他老婆要找他……他就是玩玩的……」鄺志強沒動。
姜敏的眼淚蹭在他睡衣上,濕漉漉的?!富貋硭伞!灌椫緩娐犚娮约赫f,「明天還上班?!?/p>
姜敏的哭聲立刻停了。她熟練地鉆進他被窩,大腿壓在他肚子上,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鄺志強僵著身子,聽著她的呼吸慢慢變沉。窗外,環(huán)衛(wèi)工開始掃地,
唰——唰——像在刮他的骨頭。2鄺志強一宿沒睡。天剛亮,姜敏翻了個身,
胳膊搭在他胸口上。他輕輕挪開,起身去廚房。冰箱里只剩半盒牛奶,他倒了杯涼水灌下去,
喉嚨里那股腥味才淡了點??蛷d地上還粘著昨晚的米飯粒,他蹲下去用指甲摳,
摳著摳著突然聽見小雅房間門響?!赴帧!灌椫緩娞ь^。小雅穿著校服站在門口,
書包帶子拖在地上?!冈顼埾氤允裁??」他站起來,膝蓋咔吧響了一聲。
小雅皺了皺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兒?」
鄺志強低頭聞了聞襯衫領(lǐng)子——古龍水混著隔夜汗酸。是昨天張奎車?yán)锬枪晌秲骸?/p>
「爸你臭死了?!剐⊙爬@過他往門口走,「我自己買包子吃?!狗辣I門砰地關(guān)上。
鄺志強站在原地,手里還攥著半塊干硬的飯粒。洗衣機轉(zhuǎn)了兩個鐘頭。
鄺志強把襯衫搓了三次,晾陽臺時發(fā)現(xiàn)袖口脫線了。姜敏的連衣裙掛在旁邊,吊牌還沒剪,
標(biāo)價1680。手機在褲兜里震。車間主任老劉發(fā)語音:「鄺師傅,
廠里那批貨今天必須驗完,質(zhì)檢局下午來?!灌椫緩娀亓藗€「好」字。出門前他看了眼主臥,
姜敏還在睡,頭發(fā)散在枕頭上像潑了墨。公交車上全是學(xué)生。鄺志強抓著扶手,
聽見后排兩個女生嘰嘰喳喳:「我媽新男友開寶馬的,周末帶我們?nèi)サ鲜磕幔 管嚮瘟艘幌隆?/p>
鄺志強手背暴起青筋。車間比往常吵。流水線轟隆隆響,
老劉湊過來遞煙:「聽說張奎要升副廠長了?」煙是中華的,
鄺志強認得——上個月廠里招待客戶剩的,被張奎順走半條?!覆恢馈!?/p>
鄺志強把煙別在耳朵上?!秆b啥糊涂?!估蟿D眼睛,「你老婆跟他不是...」
流水線突然卡住,機器發(fā)出刺耳尖叫。鄺志強抄起扳手沖過去,砸得鐵皮哐哐響。
老劉在后面喊:「輕點!設(shè)備壞了要扣錢!」中午食堂放洋蔥炒肉。
鄺志強扒了兩口就吐了——肉片上有張奎慣用的漱口水味。下午三點,
張奎帶著質(zhì)檢局的人進車間。白襯衫黑西褲,頭發(fā)抹得能滑倒蒼蠅。
鄺志強蹲在機床底下擰螺絲,聽見頭頂有人說:「這批件誰驗的?數(shù)據(jù)有問題啊?!?/p>
鄺志強爬出來,工作服上全是油。張奎捂著鼻子往后躲:「老鄺你身上這味兒...」
「鄺志強!」質(zhì)檢局的人摔文件夾,「返工!全部!」下班鈴響時,
老劉攔住他:「今晚加班,張副廠長說的。」鄺志強沒吭聲,把扳手往工具箱一扔,
咣當(dāng)一聲。到家快十點。小雅房門關(guān)著,姜敏在浴室吹頭發(fā)。鄺志強拉開冰箱,
發(fā)現(xiàn)留給他的炒飯沒了,碗底留著醬色油漬。「我吃了?!菇艄〗沓鰜?,
「餓了自己煮面?!灌椫緩姸⒅i骨上的紅印子:「張奎今天來過了?」「你管得著嗎?」
姜敏把吹風(fēng)機往沙發(fā)上一扔,「下個月同學(xué)聚會,給我轉(zhuǎn)兩千塊錢買裙子?!?/p>
鄺志強摸出手機。余額顯示376.28。「沒錢。」他說。
姜敏笑了:「張奎剛給我轉(zhuǎn)了五千?!顾龔澭鼡炱鸫碉L(fēng)機,浴巾散開一角,
大腿內(nèi)側(cè)有指甲掐出來的淤青。鄺志強突然沖進廁所吐了。吐完發(fā)現(xiàn)小雅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作文本?!咐蠋熥尲议L簽字?!顾驯咀油厣弦蝗樱改闶痔K了,別碰我作業(yè)。
」鄺志強在褲子上蹭了蹭手。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最后一行寫著:「我爸像塊抹布,
誰都能踩一腳?!购炞止P沒水了。鄺志強劃了好幾道才寫出個歪扭的名字。
半夜姜敏又摸進次臥。這次沒哭,直接騎到他腰上。鄺志強聞到她嘴里有張奎的煙味,
偏頭干嘔了一聲?!笍U物?!菇羲らT走了。鄺志強爬起來洗褲子。洗衣粉沒了,
他倒了半袋鹽,搓得滿手破皮。陽臺上那件1680的連衣裙不見了,
衣架上飄著張奎落下的真絲領(lǐng)帶。3鄺志強他媽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車間里給軸承抹黃油。
手機在兜里震了七八下才聽見,滿手油污蹭在屏幕上,劃了好幾次才接通?!钢緩姲。?/p>
你爸這兩天咳血了?!顾麐屔ぷ訂〉孟裆凹埬ヨF,「縣醫(yī)院讓去市里查查,你周末能回來不?
」鄺志強用肩膀夾著手機,手上沒停:「我問問姜敏?!闺娫捘穷^突然拔高:「問她干啥?
她眼里有過我們老兩口?」黃油蹭到工作服上,鄺志強拿抹布擦了擦:「媽,
治病的錢...」「知道你難?!顾麐屚蝗粔旱吐曇簦改愕艹隽巳?,還差五千...」
流水線轟隆隆響,鄺志強盯著傳送帶上滾過的零件,突然想起姜敏昨晚說的五千塊錢。
下班路上拐去ATM機查余額,卡里只剩兩百多。鄺志強蹲在銀行門口抽了半包煙,
最后打給老劉:「能借我五千嗎?我爸病了?!?/p>
老劉在電話那頭嘆氣:「我媳婦剛把錢存了定期...要不你找張奎?
他上個月獎金發(fā)了小兩萬?!灌椫緩姲褵燁^按滅在鞋底。到家時屋里亮著燈,
姜敏和小雅在餐桌前吃火鍋。肥牛卷在紅湯里翻滾,姜敏新燙的頭發(fā)垂在碗邊,
沾了油也不在乎?!富貋砹耍俊菇粞燮ざ紱]抬,「廚房有掛面?!?/p>
鄺志強站在玄關(guān)沒動:「我爸可能得癌了?!够疱伖距铰曂A税朊?。
姜敏撈了片毛肚:「所以呢?」「差五千檢查費?!剐⊙磐蝗环畔驴曜樱骸笅?,我吃飽了?!?/p>
她端起碗往廚房走,經(jīng)過鄺志強時皺了皺眉,「爸你身上好臭?!?/p>
姜敏抽了張紙巾擦嘴:「志強,咱們?nèi)ツ陝倱Q的房貸,小雅補習(xí)班交了一萬二...」
「張奎不是剛給你五千?」鄺志強嗓子發(fā)緊。姜敏猛地站起來,
火鍋湯濺到桌布上:「你查我賬?」「那是我爸的命!」
鄺志強吼出來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姜敏突然笑了,
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戳在他胸口:「鄺志強,你一個月掙四千八,給你爸治???你配嗎?」
鄺志強抓住她手腕。太細了,細得他怕一使勁就斷掉。「松手!」姜敏尖叫,「小雅!小雅!
」女兒從房間里沖出來,手里舉著手機:「爸你再動我媽一下,我馬上報警!」
鄺志強松開手。姜敏揉著手腕冷笑:「窮橫什么呀?有本事像張奎似的,一個月往家拿三萬!
」廁所成了鄺志強唯一能呆的地方。他坐在馬桶蓋上抽煙,煙灰掉在褲襠上也沒管。
門外傳來姜敏打電話的聲音:「...窮瘋了,連老丈人看病的錢都惦記...」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車間群消息。張奎發(fā)了個紅包,備注「恭喜升職」。鄺志強點開,
搶到六毛八。凌晨兩點,鄺志強摸黑翻姜敏的包。錢包里現(xiàn)金只有三百,夾層有張酒店房卡。
他抖著手打開她手機,鎖屏是小雅和張奎在迪士尼的合影。微信余額顯示5120.88。
鄺志強跪在床邊,額頭抵著床墊。姜敏翻了個身,香水味混著張奎的古龍水味鉆進他鼻孔。
天快亮?xí)r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醫(yī)院繳費處,掏遍全身只有一把硬幣。
收費員笑著說:「你爸死了?!灌椫緩姷皖^,發(fā)現(xiàn)手里攥著的硬幣變成了父親咳出來的血塊。
鬧鐘響的時候,鄺志強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馬桶邊上睡著了。姜敏在客廳喊:「廁所用完了沒?
小雅上學(xué)要遲到了!」他用冷水洗了把臉,發(fā)現(xiàn)胡子已經(jīng)長到了鎖骨。鏡子里的人眼睛血紅,
嘴角沾著昨天吐過的酸水。車間晨會上,張奎穿著新西裝講話:「...本月績效獎金,
鄺志強組倒數(shù)第一?!雇聜兊哪抗庀竦蹲右粯釉^來。鄺志強舉手:「張廠長,
我想預(yù)支三個月工資?!箷h室突然安靜。
張奎推了推金絲眼鏡:「公司沒這規(guī)定啊...老鄺,聽說你家里困難?」他掏出錢包,
「我個人借你兩千吧。」粉紅色的鈔票遞到眼前。
鄺志強看見張奎手腕上的咬痕——和姜敏牙印一模一樣?!覆挥昧恕!灌椫緩娡崎_錢,
「我爸等不起。」中午休息時,老劉偷偷塞給他一個信封:「兩千八,我私房錢?!?/p>
鄺志強捏著信封,聽見老劉說:「張奎昨晚在凱悅酒店開房,我看見你老婆了...」
鄺志強把信封摔回老劉懷里,轉(zhuǎn)身往車間跑。機器轟鳴中,他抓起鐵錘砸向自己的左手。
「老鄺瘋了!」有人尖叫。血濺到臉上時,鄺志強笑了。工傷能賠五萬,他想。
4鄺志強左手纏著紗布,血從里面滲出來,把白色的繃帶染成暗紅色。
車間主任罵罵咧咧地把他送到醫(yī)院,臨走前丟下一句:「自己砸的算個屁工傷!
醫(yī)藥費從工資里扣!」急診室醫(yī)生剪開紗布的時候皺了皺眉:「骨頭碎了,得打鋼釘?!?/p>
鄺志強盯著天花板:「能賠多少錢?」醫(yī)生像看瘋子一樣看他:「你是想殘廢嗎?」
麻藥打進手背的時候,鄺志強沒覺得疼。他滿腦子都是醫(yī)生剛才說的手術(shù)費——八千。
手機在兜里震動,是姜敏。鄺志強用右手劃開,
還沒放到耳邊就聽見她尖著嗓子喊:「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車間打電話說你自殘?丟不丟人!」
鄺志強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我爸要五千檢查費?!埂戈P(guān)我屁事!」
姜敏的聲音刺得他耳膜疼,「小雅班主任來電話了,你趕緊滾去學(xué)校!」電話掛斷了。
護士過來遞繳費單,鄺志強盯著上面的數(shù)字,突然笑了。小雅學(xué)校離醫(yī)院不遠。
鄺志強手上纏著繃帶,白紗布上全是血和機油,校門口保安攔著不讓他進。
「我是鄺小雅家長?!贡0残毖劭此骸改膫€班的?」鄺志強張了張嘴,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女兒在幾班。最后是班主任出來接的他。
戴眼鏡的女老師一臉嫌棄:「鄺先生,您女兒作文在全班朗讀,影響很不好?!菇淌依?,
小雅站在講臺上念作文:「...我爸身上總有股臭味,像爛掉的抹布。
同學(xué)都說他是窩囊廢...」底下學(xué)生哄堂大笑。鄺志強站在后門,
聽見有個男生喊:「鄺小雅,你爸是不是撿破爛的?」小雅臉漲得通紅,
突然抓起粉筆擦砸向那個男生:「你爸才是廢物!我媽說的!」班主任把鄺志強叫到辦公室,
遞給他一張紙:「心理輔導(dǎo)建議書。您女兒有嚴(yán)重自卑傾向,建議父母多陪伴...」
鄺志強盯著紙上的字,每個都認識,連在一起卻看不懂。「鄺先生?」班主任敲了敲桌子,
「您聽見了嗎?」鄺志強抬起頭:「老師,能借我五千塊錢嗎?」
班主任的表情像吞了只蒼蠅?;丶衣飞希⊙抛咴谇邦^,離鄺志強兩米遠。路過便利店時,
她突然停下:「我要吃冰淇淋?!灌椫緩娒霭櫚桶偷氖畨K錢。小雅搶過去,
買了最貴的那個,撕開包裝紙時說了句:「張叔叔說,你這手廢了也好,省得我媽看著惡心。
」冰淇淋滴到校服上,小雅突然哭了:「爸,你能不能別這么窩囊?
我們班王思琪她爸開寶馬...」鄺志強想用右手摸女兒的頭,小雅猛地躲開:「別碰我!
你手上都是血!」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姜敏坐在沙發(fā)上做面膜,看見鄺志強的手,
冷笑一聲:「喲,沒死成?。俊灌椫緩娮哌M廚房,發(fā)現(xiàn)冰箱里只剩半盒發(fā)霉的豆腐。
他抓起豆腐往嘴里塞,酸臭味嗆得他咳嗽,紗布上又滲出血來。
姜敏在客廳打電話:「...自己砸手要錢,跟乞丐有什么區(qū)別?
...張奎你什么時候過來?...」鄺志強突然沖出去,搶過手機摔在地上。
姜敏尖叫著抓他的臉,指甲在紗布上刮出血痕?!鸽x婚吧。」鄺志強說。姜敏愣住了,
面膜掉在地上:「你說什么?」「我說,離婚。」鄺志強聽見自己的聲音像生銹的鋸子,
「小雅歸你,房子歸你,我只要五千塊給我爸看病?!菇敉蝗淮笮ζ饋恚?/p>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鄺志強,你終于硬氣一回啊?」她擦掉笑出來的眼淚,「行啊,
明天就去民政局。不過...」她湊近鄺志強,香水味熏得他頭暈,「五千塊?你配嗎?」
半夜,鄺志強蹲在廁所里翻通訊錄。打給弟弟,弟媳婦接的電話:「哥,
我們剛買了學(xué)區(qū)房...」打給老同學(xué),對方說在出差。最后打給老劉,電話響了很久才通。
「老鄺...」老劉聲音壓得很低,「張奎在你家樓下...我看見他上樓了...」
鄺志強掛掉電話,聽見主臥傳來姜敏的笑聲。他走到次臥,發(fā)現(xiàn)小雅坐在床上玩手機。「爸,
」小雅頭也不抬,「張叔叔說要帶我去迪士尼,你能別離婚嗎?等我去完再離?!?/p>
鄺志強站在女兒床邊,突然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放著個新手機——最新款的蘋果,至少八千塊。
「張叔叔送的。」小雅終于抬起頭,眼睛里閃著光,「他說只要我媽高興,我要什么他都給。
」鄺志強轉(zhuǎn)身走出房間,聽見主臥傳來床板搖晃的聲音。他站在客廳里,
左手疼得像有火在燒。廚房刀架上,菜刀映著月光。5鄺志強站在廚房里,盯著那把菜刀。
刀面映出他扭曲的臉,左手的血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響。主臥的動靜越來越大,
姜敏的叫聲像刀子一樣扎進耳朵。鄺志強伸手去抓菜刀,右手剛碰到刀柄,
小雅的房門突然開了?!赴??」小雅揉著眼睛站在門口,「我餓了?!灌椫緩姷氖纸┰诎肟?。
主臥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是張奎的罵聲和姜敏慌亂的腳步聲?!改闳ニX?!?/p>
鄺志強放下菜刀,「爸給你煮面?!剐⊙牌财沧欤骸改銜笫裁疵妫洗味己??!?/p>
她轉(zhuǎn)身回屋,甩下一句,「張叔叔說一會兒帶我去吃早茶?!箯N房燈亮著,
鄺志強往鍋里倒水,左手紗布碰到鍋邊,血滲得更厲害了。水還沒開,姜敏就沖了進來,
睡衣扣子扣錯了兩顆?!改闼麐屜敫墒裁矗俊顾龎旱吐曇?,手指戳在鄺志強胸口,「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