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聽到這話,郡主果然停住了腳步,命人暫時放開蘇盼兒。
“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盼兒的頭點得像撥浪鼓似的,惡狠狠地看向我。
“蘇綰歌,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本就是你做下的惡事,難道你要拉我替你承擔(dān)嗎?你真是太惡毒了!”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著,似乎已經(jīng)忘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用盡手段要將玉佩搶過去的,都是她自己。
端寧郡主皺了皺眉,開始打量起我。
可我與蘇盼兒雖差了幾歲,但她身材高挑,故而我們倆從身形上來看十分相似。
何況那日我因染了風(fēng)寒,全程戴著面紗沒有摘下來過,郡主定然是辨別不出來,只依稀記得我手臂上偶然露出的紅色蓮花胎記。
“既然你說你并非救本郡主之人,那你們倆便同時伸出右臂,本郡主一看便知?!?/p>
蘇盼兒面色一白,死死捂著手臂不肯伸出來,青梨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掀開她的衣袖,露出“胎記”。
我坦然卷起衣袖,露出光潔的手臂。
師父為了不讓郡主看到傷口生疑,特地打著女子不能留疤的名號,將極為貴重的洗顏膏給了我。
我的傷口不僅提前愈合,就連傷痕都恢復(fù)得極好,一點受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郡主冷哼一聲,抬腳便踩在蘇盼兒身上。
“賤蹄子,你還敢騙本郡主,你手臂上的胎記本郡主記得清清楚楚,居然還攀咬旁人,妄圖混淆本郡主的判斷!”
“且你身上用的檀香,正是那日本郡主所聞到的味道,你還有什么可辯駁的?”
蘇盼兒有苦難言,只一個勁地否認(rèn)。
我不喜其他味道濃郁的香,素日只愛用檀香。
但蘇盼兒平日里可最喜歡用濃郁的梔子香,今日為免讓郡主發(fā)現(xiàn)破綻,這才特地熏了檀香。
沒想到又成了弄巧成拙的證據(jù)。
“郡主…郡主,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可是…真的不是我啊......”
她爬過去想抓郡主的裙邊,卻被郡主一腳踢開,整個人狼狽極了。
見我安靜地站在一旁,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立馬朝我沖了過來,卻被我一個閃身躲開。
“是你對不對,蘇綰歌,你早就猜到了,是你故意陷害我!”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擠出幾滴淚。
“師妹,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分明是你醫(yī)術(shù)不精冒犯了郡主,怎能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這蘇綰歌還真是可憐,次次師妹出事都是她來頂著,可這次是殺頭的大罪啊!”
“是啊是啊,城西魏老兒家的兒子,差點因蘇盼兒丟了性命,是蘇綰歌及時將人救了回來,蘇盼兒卻讓自己師姐頂罪,真是不要臉。”
蘇盼兒氣得臉色鐵青,卻說不出話來。
我勾了勾唇,蘇盼兒,這便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聽眾人這么一說,郡主更加確信蘇盼兒是想逃脫罪責(zé),正準(zhǔn)備命人將她帶走,門口卻傳來內(nèi)侍的聲音。
“郡主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