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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關(guān)純月徹底心死。
水位漫過了她的眼睛,她在水里,清楚的看見周知瑾拿起鑰匙,打開了許嫵的水箱。
許嫵撲過去,沖進周知瑾的懷里,哭到顫抖。
“知瑾,我好怕,我真的好怕?!?/p>
“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p>
許嫵哭著扭頭:“純月怎么辦!”
關(guān)純月費力的抬眸,透過渾濁的水,看見安撫好許嫵的周知瑾,正朝著自己走來。
而他臉上的焦急,是她這三年都沒見過的。
“純月!關(guān)純月,不許死,你聽見沒有?”
男人的雙眸猩紅,他用力拍打著水箱,甚至拿起一旁的石頭去砸,水箱都沒有絲毫的破碎。
“周知瑾,別白費力氣了,這是特制的玻璃,你打不開的!哈哈哈!都說你無情,果然啊,為了白月光,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要了!”
“關(guān)純月!我不會讓你死!”
“砰!砰!”
一陣一陣的撞擊聲隔著水傳來,模糊不清。
“醒醒,關(guān)純月!不準(zhǔn)閉眼,不準(zhǔn)睡,聽見了嗎?”
周知瑾還在喊,在用力砸。
可他在喊什么,關(guān)純月已經(jīng)聽不見了。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模糊之前,她看見的是他近乎絕望的臉。
原來?他也會為她著急嗎?
可好像......太晚了。
關(guān)純月醒來的時候,周知瑾就在身旁。
他趴在床邊睡著了,看著這張臉,她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
伸出手,剛要碰到男人的臉,他突然睜開眸子,緊張的看向她。
“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這好像是第一次,他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關(guān)純月心中一喜,輕聲道:“你在關(guān)心我嗎?”
“你是我的妻子,我關(guān)心你,難道不應(yīng)該嗎?”
妻子?
原來,他還知道自己是她的妻子嗎?
“聽司機說,是你讓車子在地下停車場等的,是不是?”
他的語氣陡然一變,變成了責(zé)怪。
關(guān)純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天氣很熱,所以就叫司機去樓下等了,有什么問題嗎?”
“圣母心泛濫不是件好事,如果司機是在商場門口等,陸沉就不會有機會下手,嫵兒也不會被人綁架。幸好她沒事,否則——”
“你說什么?”
關(guān)純月呆住,她沒想到,他竟然把這件事情,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被綁架的也不是許嫵一個,她也被人綁架了,為什么他開口閉口都是許嫵?
“我讓你下次不要自作主張,我不想看見嫵兒剛回國就出事,而且還是因為你?!?/p>
周知瑾的聲音冷的像冰,關(guān)純月的心更寒。
她剛要反駁,護士敲門而入。
“周先生,許小姐醒了?!?/p>
“我馬上過去!”
周知瑾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
他剛走,幾個小護士就對視了一眼。
“周先生也太寵許小姐了吧?你們沒看見,他抱著她進醫(yī)院的時候,都快急瘋了?!?/p>
“是啊,只是暈過去了而已,還要叫來全醫(yī)院各個科室的醫(yī)生來會診,生怕她出事。”
“要是嫁給他,真是死而無憾了?!?/p>
幾個人聊著聊著,才注意到床上的關(guān)純月。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其中一人連忙開口:“抱歉啊,周太太,我們亂說的,你不要在意,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p>
房門被人關(guān)上了,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可門外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的闖進了耳朵。
“好可憐啊,我都差點忘了,她才是周知瑾的太太?!?/p>
“是啊,你看周先生看她的表情,哪有一點看許嫵的樣子?”
“依我看,還是許小姐跟周先生更般配一點。”
她嘆口氣,打開手機看了看日歷。
還有25天才能離婚,真的太慢了,她已經(jīng)受不了了。